花阳这天,心照不宣和李婉月扮演者和睦融融的夫妻,来给皇后寿诞选礼。
“夫君,这玉的成色真是顶好的,不愧是西域产的。”李婉月将手里装首饰的盒子打开,让花阳拿着,自己把玩着镯子,对着光线欣赏。
花阳则一手拿首饰盒 ,另一只手替其遮阳,自己一半的肩膀都泄漏于阳光之下。
“公主喜欢便是。”花阳微笑,视线粘在李婉月身上。
前方过来一辆拉货的马夫,不知为何马儿受惊,马前蹄失足,仰天蹄叫一声。
“前面的!快让路!让路!”马夫控制不住,大声嘶吼。
李婉月大惊失色,花阳身子侧过,揽住她将她护在怀里,即便如此,也是油纸伞遮挡住她的上半身,不让她受烈阳炙烤。
“花阳准备用轻功带李婉月脱离危险,甘蓝现在出镜,上马帮马夫拉住马车。”大喇叭里出现陈毫的声音。
张瑶似乎练过,她助跑了一下,利落翻上了马,玄色衣摆帅气甩在身后,紧紧拽住拴绳,长“吁”了一声,马儿将要踩过花阳和李婉月时,因阻力,登时停止。
随后,她驾轻就熟骑着马悠悠到了他们跟前,低头道:“姑娘,公子,没伤到吧?”
浓眉长眼的甘蓝明晃晃笑着,马尾被一根玉簪高高束起,她的笑容格外耀眼,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李婉月还未从惊讶里出来,一颗心脏便跳动不止,攥着镯子的手心都被汗浸湿了。
花阳一只手在广袖里握紧,他紧紧抿唇,死盯着李婉月,可惜对方的心神都挂在甘蓝身上。
镜头里给了花阳面部特写,俊秀的眉眼里,嫉妒分毫毕现。
花阳挡住甘蓝的视野,道:“多谢公子,我与娘子还有事情,先行一步。”
他加重了“娘子”这个词,声音温润,可惜眼神却暴露了敌意。
“二位慢走,以后上街可要多小心。”甘蓝嘱咐着,一掀衣袍,转身下马,把马归还给马夫。
走时,目光似有若无滑过李婉月脸上,让对方看的小鹿乱撞,脸上泛红。
“等等公子。”李婉月叫住她。
甘蓝挑眉看她。
“请、请问公子名讳。”李婉月眼神漂浮,说出来的话像烫嘴似的。
甘蓝轻笑一声,双手作辑:“在下甘蓝。”
“公子住在何处,将来若是有机会,我……”李婉月顿了一下,转了下布灵布灵的大眼睛,“我们请公子喝茶、听曲。”
“ 在下四海为家,若二位诚邀在下,届时就在暮春楼找在下吧。”甘蓝爽朗笑了一声道。
不等李婉月回答,花阳笑意不见眼底:“得了空子我同娘子前去,先行告辞了。”他牵过李婉月的手。
“花阳,你放肆!”李婉月呵斥道。
“公主,回家了。”花阳面上没了笑容,制止了她要挣开的手,向来温和的声音都强硬起来。
身后,甘蓝袖子里面右手的三根手指里出现细若丝线的银针,对着花阳的方位,一触即发,直指命门。
但她突然闷哼一声,手臂被突如其来的飞石击中,手一抖,三根银针便掉落在地,再次抬头时,花阳和李婉月的身影早已消失于人群中。
镜头定格在暗墙角落处,是一个套了一身黑袍的女人,群摆拖地,露出绯红色,大大的帽檐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小巧的鼻尖,和朱红的唇。
正是鸢萝。
牧沉作了手势,陈毫即刻喊停。
“休整一下!下个景拍鸢萝和甘蓝的打戏,麻烦来几个老师检查下威亚,摄影老师,把机位在轨道上固定好,现场不允许出现任何穿帮镜头,辛苦各位老师。”
陈毫在喇叭里交代完事项,抓紧就把电风扇固定了一个方向,对着风抖自己的背心。
即便他们在阴凉的棚子下,但也挡不住热带闷热的气流充斥着每一个细胞,尤其是像陈毫这样的体格,稍微动动就是大汗淋漓。
但牧沉似乎天生就是个冰块,明明他们穿的都是短裤老头背心,牧沉身上却没有出汗,结实的手臂肌肉瑕如白玉。
制片老师递过来两个冰棍,一杯杨枝甘露和一杯草莓啵啵。
陈毫把粉色的推到牧沉面前,又把冰棍包装撕开咬了一口,对牧沉道:“还有个冰棍儿,吃不?”
见没回应,陈毫又喊了一声:“牧沉?”弯腰把冰棍在牧沉眼前晃了晃,后者毫不客气推开了他的手。
陈毫一惊,牧沉面上此刻阴沉的可怕。
这又是什么情况?谁又惹这位主了?
“ 摄影,先停下手中的活。”牧沉拿过地上的喇叭,沉沉开口。
摄影组的人闻声心跳都漏了半拍,在脑子复盘刚刚拍摄的镜头有没有出错的点,下一刻牧沉再次开口,他们舒了口气。
但刚刚从炎热里缓过来劲,正喝着冰美式的李思秦,心突然吊在喉间。
“李婉月过来一下。”牧沉叫着剧中的名字。
李思秦迈着小猫步走过来,声音甜丝丝问:“怎么了吗,导演。”
“能看出来,这段有什么问题么?”
牧沉调了进度,从马儿受惊到李婉月大惊失色这里暂停。
“有什么问题吗?”李思秦问。
她把表情都演了出来啊,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又在挑什么刺……
“没问题?”牧沉反问,斜睨了她一样。
李思秦又看了一遍,确实没什么毛病,她问陈毫:“陈毫老师,您看有什么问题吗?”
竟然又到了陈毫下判决的时候,他心里叫苦不迭,想着怎么高情商回复,两个人都不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