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条街,就到咱们的据点了。”郭天词在外跟徐端宜恭声回道。
说完扫见小东家一个劲地望着外头。
郭天词又笑着与人说道:“多亏王爷他们,这玉田县现在也算是改头换面了,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的状况可不算好。”
郭天词说完,又问徐端宜:“东家回头是直接去找王爷,还是在咱们的据点先休息?”
徐端宜想了想,说:“回头先问下王爷在哪吧,若他这会不忙,我便去看看他。”
郭天词笑着应好。
徐端宜的心里,倒是又重新浮现出一抹迟疑的不安来了。
也不知道谢清崖到时看到她,会怎么想?
他若是不高兴,那她回头就让郭叔替她准备一处住处,到时候再去给谢清崖送长寿面好了。
他若问起。
反正她是跟着慈济堂的车队来的,这里也有他们的据点,只说自己是过来帮忙的就是。
长寿面——
也可以说是长宁和平安的想法。
不过徐端宜,倒是真有留下来的想法。
她做过的善事不少,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接触灾害后的地方,灾害中的人。
虽然来因并非是因为他们。
但她倒是真的想留下,在这待一段时间了,看看这里还有什么需要了。
马车一路往前面去。
徐端宜则在心里想着这件事。
进了城后,有不少人,认出慈济堂的车队。
不比京中的官员高高在上,何况民总是怕官的,因此每回京城来人,他们也只敢远远看着。
可慈济堂的人,都很和善,每次过来送物资,也很好说话。
因此玉田县的百姓,都十分感激这群从京城来的活菩萨。
几乎每个认出慈济堂车队,和郭天词身份的人,老远就开始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了:“郭先生,您来了!”
“郭先生,辛苦了!”
……
郭天词也都笑着,与他们拱手打了招呼。
其中有人瞧见他身边的马车,不由惊讶道:“郭先生,您这马车里的人是?”
郭天词回道:“是我们东家。”
“她今日跟着我们一道过来看看。”
不过他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并没有让徐端宜这会露面的意思。
其余人一听说这个身份,自然也不敢贸然探头过来看。
免得失仪。
只在外头恭恭敬敬与徐端宜打了招呼。
徐端宜这会掀帘子也不好,便让郭天词替她开了口。
但慈济堂东家过来的这个消息,很快就在城中传了开来。
谢清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徐端宜已经由玉田县衙的那位年轻主簿乔炳元,带着过去找他了。
每次与慈济堂对接的,就是这位乔主簿。
先前郭天词,同他介绍了徐端宜的身份,原本徐端宜的意思,是想问问谢清崖这会在做什么,要是不忙的话,她再过去找他。
但这乔主簿年轻。
一听说那位谢大人的夫人来了,自是着急忙慌要去喊人。
倒把徐端宜吓了一跳。
好歹是让时雨,先给拦住了,又问了谢清崖这会在哪。
那乔主簿,却是个还没娶媳妇的愣头青,平时跟姑娘说几句话都会脸红,何况徐端宜还生得这么好看,又是自己如今那位顶头上司的夫人,自是说得磕磕巴巴,很不清楚。
最后徐端宜无法,只好问人,谢清崖忙不忙。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那乔主簿想了想,又摇了头。
然后便演变成了如今这个情况,他带着徐端宜直接去找谢清崖了。
而此时——
谢清崖也正从别人的口中,听说慈济堂东家来了的消息。
陡然听到这个消息,坐在三角支架上,垒石头的谢清崖,自是一顿。
“东家?”
他问说话的男人:“慈济堂的东家?”
“是啊!”
那男人兴高采烈。
慈济堂是他们眼中的活菩萨,每次来都会带各种各样的东西,吃喝用度都有。
他们一直都很感激慈济堂的人,更不必说他们背后的东家了。
此时听说慈济堂的东家来了,他们自是欣喜万分,要不是现在手头上的活还没做好,都想直接当面跑去感激人一番。
这会一伙人因着这个消息,十分激动。
都是在谈论这位慈济堂的东家。
谢清崖却兀自出着神,就连手里的石头,一时都没继续放下去。
还是被身边的老大哥喊了一声:“大人,您怎么了?”
谢清崖这才回过神,他笑了笑,说:“没什么。”
他还真是昏了头了,竟然会以为是徐端宜来了。
怎么可能呢?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没再多想。
把手里的石头放下去之后,谢清崖一边拿着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拿起旁边的茶碗,仰头喝茶。
旁边放着的两个韭菜饼,依旧还没被动过。
不过这会倒是有些饿了。
谢清崖寻思着干完手头上的活,先去找令吉,或是梅雪征他们。
正想着放下手里的茶碗,继续干活呢,忽然听到有人喊他——
“谢大人,谢大人!”
谢清崖在玉田待了也有一段日子了,平时和县衙的那群人也都混熟了,听到这个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就是不知道这乔家小子,今日为何这么兴奋。
谢清崖手里还握着,那只破了一个口子的茶碗,脸却朝声音来源处扭去,正想问人一句做什么,眼睛却在看到他身边的人时,呆住了。
他身边的女子,并不似平日那样穿得那么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