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裕太后听他这么说,一时无言。
她先前的确责怪过明氏,觉得她没能拦住昭昭。
若昭昭真的出事,她对明氏,虽不能像对别人那样处置,但日后也不可能再待人像从前那样。
但此刻听元星这么说。
昭裕太后又望着人沉默片刻,最终还是作罢了。
“早去早回,平安回来。”她看着萧元星,沉声叮嘱道。
萧元星自是拱手答应了下来。
他没有选择明日跟着碧溪他们一起去,而是打算就趁着今夜,无人发现之际,先跑一趟玉田。
因此跟昭裕太后说完之后,他也就没再继续在这耽搁。
打算回家跟阿棠说一声就走。
……
这一夜。
注定是许多人的无眠夜。
*
翌日清晨。
徐端宜还未醒来,谢清崖倒是先醒了过来。
他照旧是平日那个时间醒来的,一睁开眼,就感觉到身边的热源。
乍一眼看见徐端宜躺在自己怀里,谢清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方一愣神,便先想起了昨日之事。
回忆昨日发生的事,谢清崖不自觉向上牵起了唇角。
他习惯性的,把脸先往人脖颈处埋去。
自打昨日开始,他就爱上了这个动作,有事没事的,就爱这么埋。
很舒服。
但也不敢太大动作,生怕把人给折腾醒来。
就这么轻轻埋着,感受着徐端宜身上的温度和香味。
埋着埋着。
谢清崖便又开始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原本早上便有些不受控,平时只是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他都会忍不住起反应,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温香软玉在怀了。
挣扎半晌。
在继续这么硬扛着抱着人受罪,和先行离开,犹豫挣扎。
最后还是咬牙先把人给松开了。
做粥麻烦,还得烧火,得花不少时间。
他想着等徐端宜起来就能吃,便打算还是先起床去厨房那边忙活。
不过起来之前,谢清崖还是先往人脸上偷了个香,这才肯心满意足起床。
虽然该死的反应还在,但他此时心情显然很好。
难得一场好眠。
虽然昨天半梦半醒间,某人又开始故态萌生,又觉得热,想跑了。但最后被他死死捞在怀里,拍着背一哄,也就老实地没再跑了。
可见也不是没有法子。
谢清崖内心很自得,觉得自己果然很有法子。
这会天色还很早,天也才亮了一丁点。
生怕把人吵醒,回头惹得人睡不着,谢清崖小心翼翼先下了床,又拿过衣服穿好。
眼睛却始终看着床上的徐端宜,舍不得移开。
就跟没看过似的。
在此期间,徐端宜一直都没醒来的迹象,她枕在谢清崖的枕头上,睡得很香。
谢清崖简直越看越欢喜,忍不住又凑过去,爱不释手地往人脸上又亲了一口。
但这次招得徐端宜有些烦了。
大约是谢清崖垂落的发丝,正好落到了她的脖子那边,弄得她有些痒痒的不舒服。
她哼唧了两声。
谢清崖立刻做贼心虚一般,往人那边先看了一眼。
见她虽然蹙着眉,却没有醒来的迹象,只是躲着他的头发,往旁边靠了点过去。
谢清崖一边悄悄松了口气,一边又有些不满地轻轻戳了下她的脸颊,小声咕哝:“娇气。”
声音轻得,跟蚊蝇一般。
别说徐端宜这会还睡着,只怕就是醒着,她也是听不清的。
谢清崖总算肯走了,他心情很好的往厨房走去。
厨艺是从前练会的。
他家没有君子远庖厨的说法。
他爹、他兄长都会,谢清崖有样学样的,自然也会。
本来是他嘴挑。
行军生活不易,他是自小养尊处优惯了。
身体上的累,倒是从来就没怕过,但一口吃的,却实在挑剔得很。
于是闲来无事的时候,他就爱跟着军营的厨子学做吃的,本是想着之后回去,做给他娘他们吃,也省得他娘总说他四肢发达、五谷不勤。
只可惜那些年,他们都没这个心情。
后来……
后来就没了机会。
但给徐端宜做菜的想法,如今倒是真的实现了。
倒也不算完全辜负。
厨房那边,昨日他们就大体清扫收拾过了一遍,可以用的调料也都已经放好了,谢清崖先烧了一锅热水,顺道清洗了下锅。
之后便放了一把淘洗干净的米进去。
一应蔬菜之类,令吉今日还未拿来,如今能用的,也就只有这户人家从前留下来的那些腊肉。
谢清崖特地切了十来片,先放到一边,想着等粥快好的时候,再放进去。
这期间。
谢清崖又去外面把杂草,先收拾了一下。
外头的杂草实在太茂盛了。
不仅看着难受,走起路来也委实不太方便,徐端宜那一身细皮嫩肉,回头别把她给划伤了。
割草的工具,就是他的那把佩剑。
这把佩剑,是他十二岁那年,他爹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见证过他的少年时期,也跟着他上过战场。
这些年,他虽然几乎没什么机会,能用上他,但平时走到哪,他都会随身把它携带着。
没想到如今这把宝剑,倒是被他用来割杂草了。
但谢清崖割得无怨无悔,十分怡然。
金光彻底铺满大地的时候,这一大片杂草也被他收拾得差不多了,只有靠近主卧方向的那一片,他还没来得及收拾。
怕自己的动静太大,回头吵到徐端宜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