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干什么?”
失去了脖颈上的桎梏,喻川雀一下子捂住自己的脖颈,他咳了两声。
“再不说话就给我滚出去。”
喻川雀连忙强忍住咳意,小脸甚至还因此憋的通红。
他连忙用手揪住裴瑄的衣袖,“别。”
喻川雀小声软软道:“我不想洗衣服了好不好。”
裴瑄冷冷道:“那就去喂马。”
喻川雀更难过了,因为他就是喂马的,他不仅喂马,还要给下人洗衣服。
喻川雀一咬牙,干脆直接依偎进裴瑄怀里,“我想留在你身边。”
他真是一刻也过不下去那种吃苦的日子!
喻川雀可怜巴巴,“你之前,不是就要我留下吗?”
可他说完,裴瑄却意味深长笑起来,他冰冷的指尖捏着喻川雀的下巴,垂眸与喻川雀对视。
“那是在行军路上罢了,你知道王府里每天有多少新鲜的美妾送进来吗?哪一个不比你好,不比你配合?”
裴瑄唇角勾起冰冷弧度,“你以为你还有什么优势?”
喻川雀睁大眼睛。
“出去。”
喻川雀被推到门口,但是他却在跨出去之前,反手死死抱住裴瑄。
“放手!”
喻川雀这会儿满脑子都是不想回去睡大通被,不想被排挤盖不到被子,也不想再洗冷冰冰的衣服了!
他慌乱之下,什么都不过脑子,下意识道:“我、我比他们厉害!”
裴瑄的手微微一顿,眯着眼睛看着喻川雀。
喻川雀既然已经说了,就干脆硬着头皮。
他咬了咬唇,眼圈都被羞耻的泛起绯红,小声道:“只要你别让我当下人。”
那他可真是要死的。
裴瑄盯着喻川雀,眼前的人,真真是从小到大都被娇养惯了,宁愿屈辱的活着也不肯隐忍。
裴瑄淡淡道:“本王很难相信你是容国公的外孙。”
喻川雀睁大眼睛,呆呆道:“什、什么?”
“容国公年少曾被俘,在冤狱中劳役,卧薪尝胆三年,最后带着敌国的军事机密回来,可你呢。”
喻川雀就是再笨也听出来了。
裴瑄在讥讽他呢,为了好好活着,居然如此低声下气求裴瑄。
一个自己曾经踩在脚下玩弄的人。
裴瑄低笑:“本王见你,似乎没有廉耻之心。”
喻川雀被羞辱的脸颊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本王再问你一次,是吃苦三年,本王放你自由,还是媚上讨好本王,以后忘记喻川雀这个名字。”
喻川雀手指揪紧,最后不好意思,“我、我选第二个。”
他说完,便听到了裴瑄一声嗤笑。
同时腰也被搂住。
裴瑄的眼角眉梢依旧没什么表情,看他似乎像是在看一个最低贱的人。
“你最好,像你说的那样。”
喻川雀如愿以偿睡在了温暖的房间里。
第二天一早,他睡得模模糊糊就被拍醒。
喻川雀还以为自己在喻家,皱着眉,“走开。”
结果下一刻脸上就被打了一巴掌,不疼,但羞辱意味儿十足。
“你叫谁走开?”
喻川雀猛然清醒,他哆哆嗦嗦看着面无表情的裴瑄。
连忙道:“对不起。”
裴瑄颔首,“下去,给本王更衣。”
可喻川雀从小就被人伺候,哪里会伺候别人,弄了半天都没弄好,反而还把衣服弄得皱巴巴的。
裴瑄的脸当场就黑了,“滚出去。”
喻川雀肩膀颤了颤,咬紧唇瓣跌跌撞撞出去。
喻川雀如愿以偿从大通铺里出来,领着他的管家问他要不要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喻川雀连去都不肯去。
那里面的味道他此生不想再闻第二遍。
“没有没有,杨管家,我的屋子在哪里?”
可没想到,杨管家淡淡道:“娇姨娘住在王爷的房里。”
因为裴瑄现在的身份尴尬,他现在名义上是庶人,但大家都习惯叫他王爷。
于是便一直留到现在。
而喻川雀昨晚答应了裴瑄,以后忘记自己叫喻川雀,而是成为裴瑄的姨娘,裴瑄还让他叫娇娇。
可喻川雀却觉得羞辱极了。
这分明就是女子的名字啊。
但裴瑄只回答他爱要不要,不要就滚出去。
喻川雀只好忍气吞声。
喻川雀瞪大眼睛,“我跟他睡?”
杨管家,“姨娘其实也就是下人,您睡王爷的脚踏。”
喻川雀咬紧牙齿,“我抗议。”
“你说什么?”
裴瑄的声音冷冷从后面传来。
喻川雀的表情立刻切换,变成了可怜兮兮,“裴瑄哥哥,这个老管家要我睡脚踏!”
闻言,杨管家没有丝毫的表情。
喻川雀还想哭哭。
“不想睡脚踏就睡房门口。”
喻川雀瞪大眼睛,却是再也不敢说话了。
裴瑄离开后,杨管家也淡淡道:“娇姨娘,走吧。”
20成为流放王爷的男妻
虽然杨管家没什么表情,但喻川雀还是有种自己被打脸的感觉。
睡着冷冰冰的脚踏,喻川雀的手垫着侧脸,默默安慰自己已经很好了,但眼泪还是忍不住一颗一颗往下掉。
如果他没被设计,哪里会招惹上裴瑄。
都怪他那个继母。
喻川雀攥紧拳头,当初他娘才死没多久,他爹就要娶这个继母,还小心翼翼地询问他的意见。
现在看来,说不定他爹和那个女人早就有了首尾!
喻川雀想着想着,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床,裴瑄还没回来,那他偷偷躺一会儿可以吧?
他实在太冷了,等裴瑄回来,他一定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