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忱推开门就看见冯梅跪在牌位前垂泪,一转头还没看清楚顾忱的脸就被顾忱打晕了过去。
这人正对着温韵的牌位,顾忱不悦的皱了皱眉,这家伙是是怎么敢对着裴远的母亲哭诉的?
她做了些什么难道是真的不怕鬼神报复吗?
顾忱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从这人是身上跨了过去,抬手将温韵的牌位抱了起来,放在没有阳光的地方。
指尖星星点点的灵力飞了出来朝着牌位而去,在阴影中一个女人的身影缓缓浮现,这次顾忱看清楚了那人的眉眼。
她有着一双十分温柔的眸子,好似包容了世间万物,眉眼间温和的气质和裴远如出一辙,只一眼顾忱就确定了,这人是裴远的母亲。
“嗯……?”
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将自己唤醒的温韵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就这一下的动作叫顾忱回神,不愧是母子二人就连这茫然的小动作都是如此相似。
“你好,我是念清的夫婿。”
顾忱其实不怎么和长辈相处,和自己母亲相处时他只需要做自己,和顾峰相处时他需要虚与委蛇,但面对眼前的女人他不想虚伪的讨好,也不想破坏了她对自己的印象。
以至于顾忱一下子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只能如此提了一句自己的身份。
听到夫婿二字,温韵的耳朵动了动,走到了顾忱的面前开口道:“是吗……你已经知道念清的身份了?”
“还是没有瞒住吗?”
面对这冒出来的儿子的夫婿,温韵没有表现出诧异,而且她看样子好像已经不记得顾忱了。
想来是上次的匆匆一面没能叫她记住自己吧。
顾忱低着眸子没有说什么,眼下的时间没有太多,那群被引开的下人追不到人应该也就回来了,再加上裴志泉和钟至之间不会相谈太久。
所以他要加快速度了。
“目前知道念清十分是只有温家人,还有他的兄长和我,不必担心他的安危。”
“时间不多了,晚辈失礼还请不要出声。”
顾忱将牌位收入了自己袖子里的空间,温韵察觉出来了他的想法,摇了摇头开口道:“只带走一个牌位是无用的,我的骨灰在牌位之下,若是想带我走需将骨灰带走。”
很显然她开口是想帮助顾忱,而顾忱也没有必要怀疑,这是裴远的母亲她没有必要伤害自己去帮助那个害得她在后宅凋零的混蛋。
“多谢。”
顾忱将骨灰盒一起带走了,只是他想不明白,既然这骨灰盒一直在汝南,为什么她在京城也能出现。
现在却不是什么问问题的好时机,温韵在他踏出祠堂的时候便消失了,想来应该是回到了盒子里。
外头的阳光正盛,她不能出现也情有可原。
也幸好她消失了,否则只怕是会和刚刚同钟至商谈完的裴志泉撞个正面。
裴志泉瞧见顾忱从自己的祠堂里出来,脸色黑了一个度,声音里也带着不善的开口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为何闯入我家祠堂?若是冲撞了先祖该如何是好?!”
这话便是带着几分责问的味道了,但顾忱这个人向来不是个软性子,裴志泉的话在他的耳朵里完全算不得什么威胁,应该说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
“一帮死了许久的家伙,即便是冲撞了又能如何?堂堂汝南王还怕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鬼魂吗?”
顾忱轻笑一声开口嘲讽,叫裴志泉整个人都不好,这人怎么能这般无理取闹?!
“钟大人若是无事便先离开了,殿下也是。”
“来人送客!”
裴志泉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开口喊人来想把人撵出去,结果发现这院子里连个人都没有。
“人呢?!”
气急了的裴志泉根本不管这里还站着的两个人,此刻他已经完全不存在什么好脸色了,尤其是对顾忱。
本来他和钟至聊的好好的,将这件事情给描述了一遍,把之前他想来对付钟至的理由都说了一遍叫钟至暂时相信了他。
结果还没出门就听见了裴颜的声音,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没个干净,如果不是裴志泉及时把人给打晕了过去只怕是要在钟至的面前把这件事情给抖个干净了。
甚至都省了钟至查案的功夫。
这番举动自然是引起了钟至的怀疑,但碍于受伤没有证据,再加上裴志泉声称这几日裴颜得了梦游症,这几日总是这样跑出来说胡话,这次是下人没有看住他才叫钟至看了笑话。
他也不能在没证据的情况下,直接逮捕了裴颜,只能暂时相信了裴志泉的理由,但心里还保持着高度怀疑。
如今他只差一个证据了。
而裴志泉毫不怀疑将裴颜放出来的人是顾忱,除了他唯恐天下不乱之外府邸的下人绝对是敢违抗自己的命令的。
顾忱的眸子里含着几分笑意开口道:“不用喊了,刚才发现了小毛贼,徐管家带人去追了。”
“那也用不上所有人啊!”
裴志泉的额头青筋暴起,心里想着一会如何教训这群下人,一边对着二人开口道:“二位也看到了,府邸里现在连个下人都没有,只怕是招待不了二位了,还请二位回去吧。”
逐客令已经下的很明显了,顾忱也懒得再说些什么,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好的。
“本王就先走了,钟大人可要一起?”
“裴王爷就别送了。”
看到钟至点了点头之后顾忱对着气得要死的裴志泉补了一句,若不是因为要保持表面上的冷静,此刻怕是裴志泉已经要破口大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