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能不能请得到我可就不知道了,眉头不要老皱着,显得你老。”
钟至被他一句话说的忍俊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也出了屋子去温府请人了。
这次的事情不是小事,虽然不能说一下就能将这件事情直接定案了,但不管是对汝南王府还是对顾忱来说,这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这关乎于之后二人的地位。
众人齐聚公堂之时外头的天上覆了乌云,看样子似乎即将要下大雨了的模样,但即便如此也没能拦住百姓看热闹的热情。
这府衙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虽然被衙役拦着但也叫路狭窄了不少,顾忱一行人来的时候险些没能进来。
这件事情牵涉不小,不仅是顾忱和裴远来了,温家的人也都陪着一起来了,似乎是怕裴志泉欺负到裴远的缘故,他的几个舅舅将裴远牢牢的围着,隔开了拥挤的人群。
他们到的时候裴志泉已经等在公堂了,但很奇怪的是只有他一个人,这就显得顾忱这边的人格外的多了。
莫名给人一种仗势欺人的感觉。
钟至坐在上方见顾忱他们来了便起身行礼,在得到许可之后才坐回了原本的位置上,当然是在顾忱落座之后。
下面的两位不管谁的官职都比他要高的很多,他自然不能先坐着的,虽然是他来审理案件而两个王爷是作为嫌疑人来到这里的,但基本的礼数也不能少了。
“今日将我们都请来,可是案子又进展了?”
顾忱先一步开口询问,钟至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赵胜一案,经过下官这段日子的走访查证,过错不在王爷,王爷不过是自我防卫罢了。”
“且若是王爷没有出手,只怕会伤及百姓,所以王爷并无罪过,相反下官想问一句,为何汝南王要在陛下面前给王爷添莫须有的罪名?”
“如此可谓是欺瞒圣上,敢问您的是何用意?”
一段话说的有理有据的,且大多数的百姓都目睹了当时的情况,不觉得钟至说错了什么,便齐刷刷的看向了裴志泉,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些什么来狡辩。
第264章 罪证【十六】
“敢问少卿大人可有证据能够作证自己的话?”
即便现在的证据对裴志泉来说十分不利,但他看起来却没有半分害怕的模样,相反他十分镇定的开口质问。
“并非本王不信任少卿大人的能力,只是口说无凭这个道理相信不用本王多说,少卿大人也是明白的吧?”
“若不能给出一个像样的理由和证据,光凭几个人的证词就能下结论的话,那也就不需要判官的存在了。”
裴志泉的思绪很清晰,因为他知道钟至身上根本没有证据,这件事情可以说顾忱是正当防卫,但绝不能给他盖上欺君罔上的帽子。
所以裴志泉只能从证据这方面去反驳,“且但当时本王并不在场,即便凤王是正常防卫错手杀了赵胜也不能说是本王蒙蔽圣听,本王只是关心自己的学生罢了。”
“当时看见自己学生是尸骸是过于悲伤,在极度悲愤之下才没能了解事情的全貌,加之之前凤王的所作所为实在暴戾,本王才产生了误判,如何说本王是故意加罪于人?”
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关键时刻也是能派上用场的,起码这个时候裴志泉一番话下来成功的让钟至沉默了。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喜欢在手上没有铁证的情况下审问案件,因为他的并非是拥有三寸不烂之舌的人,面对裴志泉这样舌灿莲花之人实在难以招架。
顾忱看得出来钟至不知该如何反驳,心里嗤笑了一声随后开口道:“汝南王的意思是本王生性暴戾,会做出残害同僚的事情一点也不稀奇吧?”
“人在做天在看,王爷的所作所为总有人看在眼里,本王何时说错了?”
“本王的那个学生不过是言语上冒犯了几句,凤王就能将人打的半死关在地牢里一如不曾给食水,难道将他残忍的杀害了还会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吗?”
裴志泉冷哼了一声开口,顾忱本想反驳但却不等他开口,裴远就先一步开口了,“您的意思是,落地之后作为地方官员不来迎接王爷,叫王爷吃了闭门羹还放肆辱骂皇室,这些事情都用”言语冒犯”四个字轻轻代过吗?”
不等裴志泉开口反驳一二,裴远便继续开口道:“若是如此倒也罢了,但他当街行刺王爷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百姓有眼无瞳之辈,如何看不见?”
“按照大陈律令行刺皇族本就该斩。”
裴远被顾忱扶着坐在了椅子上,钟至想到顾忱这边回来这么多的人,所以并没有准备这么多的椅子,因为只有一把椅子所以此刻裴远坐着了,顾忱自然也就站在了一侧。
但看样子顾忱似乎没有什么不满,再加上裴远此刻气势很强,钟至也不打算打扰,他倒是想看看裴志泉能说出来什么来。
“还是那句话,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学生行刺?”
“只凭这群目不识丁之辈的证词吗?这外面草率了些,正所谓三人成虎,那些谣言谁能说是真的?”
“只要有心之人散布出去,好事者自然会将这件事情逐渐扩散,到时候所有人都再说,说的和真的一样,但他们真的都见过吗?”
“要证据的时候便什么也没有了。”
这人要死了证据这一点不放,即便是在如何有道理的话,如今也缺一个能证明的物证,很显然裴志泉是不会认所谓的人证的。
裴远深唿吸了一口气,随后开口道:“你要证据,那就给你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