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们慌张跪了下来,纷纷开始推卸责任。
内侍长也不听,只道:“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若是办不成,一起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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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内侍处,顾黄盈惊呼:“你真适合官场,你听听你刚刚的那番话、是云相教你的吗?”
“云相没说,自己揣摩的。你多想想,审时度势,内侍长已到高位了,平常人压不住,陛下不会管这件事的,唯有搬出云相与人言。将事情往坏处说,他们就会多想想后果,看看自己能不能承受。”秦湘慢悠悠地踱步。
顾黄盈朝她竖起大拇指,“你去鸿胪寺吧,别做生意了,浪费口才,或者去御史台都可。”
秦湘认真想了想,“你说得也对,我回去与云相商议商议。”
“要不来刑部,我们一起办案。”顾黄盈再度劝说。
“不去,刑部累,没有油水,我还不如去户部数钱。”
“户部数钱有什么好,又不是数自己的钱。”
“那我做生意,数的都是自己的钱。”
两人说说笑笑,派人去通知文昌郡主,在殿里等着就成,到时内侍长会将东西送回去。
日落黄昏,两人分开,秦湘趁着空隙去了铺子。
马车停在店门口,五十步远处的店铺门前站了许多人,门口的伙计吆喝着。
“这是宫里的婕妤娘娘用过的香膏,一直在用,大家可以来看一看……”
再看自己家香铺,店里只两三个客人,她走进去,掌柜在里面唉声叹气。
“东家,你可回来了。”掌柜欣喜。
秦湘微笑,“刚回京,那边是怎么回事。”
“您不说,我也要告诉您。那边那家店来路不小,听说背后有人是皇亲国戚。这不,开门就开始打着宫里娘娘的旗号呢,我们这里的客人都被抢走了。”掌柜愁死了,“接连多日没什么人登门。”
秦湘知晓得比掌柜多,便安慰道:“这些时日也累了,不如清一清仓库,我买下隔壁的店铺,扩大些,你正好休息,我们避一避风头,如何?”
“您这是怕了吗?”掌柜说道,背后可有云相撑腰,怕什么呢。
秦湘失笑,“怕什么呢,我何时怕过,天气热,你们也累了这么多天,趁着机会休息,你放心,休息时候月钱照给。”
“好,您可真是好东家,那就听你的,我盘算一下库房。”掌柜笑了。
说定后,秦湘看了一眼账簿,利润尚可,不缺这一两个月。
巡视一圈后,她就登上马车离开。
暮色四合,街上的百姓少了许多,路人行色匆匆。
车夫扬鞭,路过对家香铺的时候,秦湘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门头都镶了金,富得流油。
回到家里,秦湘去了药房,想要研制些新品,脑子里却一片空白,枯坐片刻后,她又去厅堂等着吃饭。
白楼又送了些吃的过来,周碧玉来蹭饭,做在食桌旁等着了。
秦湘坐下不久,云浅也来了。周碧玉打趣道:“云相来得真是时候。”
“我吩咐白楼送的菜。”云浅施施然坐下。
周碧玉吃瘪,道:“看来我还是沾了你的光。”
四人坐下,食桌上也无声音。
出了一半,周碧玉放下筷子,询问秦湘:“事情办得可好?”
“办好了,只没见到赵婕妤,但我去了铺子里,对面香铺的生意可好了。我打算清一清库房,过了夏日再说。”秦湘回道。
周碧玉赞同:“这样也好,避一避风头,指不定都过不了两月。”
接下来无言。
吃过晚饭,周碧玉拉着云浅散步,秦湘回药房。
天气黑得深沉之际,两人都回来了。
秦湘坐在一侧捣鼓着药罐子,云浅在她身侧坐下,“研制新品?”
“想不出来新的。”秦湘郁闷,“脑子里空的,你说我是不是心不静。”
“心不静也无妨,上回你的七日香,我送去了刑部,刑部破案有帮助。到时让户部与你签个合同,每月都给你发钱。”云浅笑着望向愁眉苦脸的人,“给你个想法,我们两家财分一分,你一半我一半,光是白楼的银子就可以让你吃喝不愁了。”
秦湘歪着脑袋看她:“你脑子里是不是有坑啊,你吃亏了呀。”
“我吃些亏,当是嫁妆了,你的一半家产就当是聘礼,你仔细算算,聘礼与嫁妆都有了。你我都不吃亏。”云浅苦心婆心地劝说。
秦湘眨了眨眼睛,“好像挺有道理的,我的钱也不少了。”
秦家是商贾之家,十多年前就可以拿出十万两借给林家,给她也没有吝啬。这回光是银票就带回来许多,不说金银首饰了。
“我明日拟个单子,给你看一看。”秦湘心动了。
云浅颔首:“我明日也让管事拟个单子给你看看,就这么说定了。”
秦湘托腮,悄悄问秦湘:“白楼一年收入如何?”
“十多万两银子。”云浅粗粗一算,“但最近有人盯上了白楼。”
“赵家?”秦湘惊讶,“他们想钱想疯了吧。”
“他们不知白楼是我的,错凰又是一女子,虽有手段,如何比得上承恩侯府邸。错凰说近日有人来搅事,不止一两拨人。我猜是赵家,再等等,看看有没有其他麻烦。”云浅说道。
错凰将赵家里外骂了千百回,自白楼开张至今,找麻烦的不止赵家,来的人都被错凰打发走了。
眼红的不止赵家一人,尤其是这回错凰拿了十万两,这是多惊人的数字。有点脑子的都知晓这是个赚钱的好地方,但有些人有脑子,猜出错凰背后有靠山,只眼红不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