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保护山河,保住百姓。
“看来我猜对了。”襄平若有所思道,再看云浅素净的面孔,她微笑道:“你可知我做了女帝,帝位也会给侄子吗?”
云浅一直静静端坐着,酒意涌上脸颊,微微的红让她看上去有几分迷离,但她此刻很理智。
“郡主,你以为日后的你还可以由你父王、由你的弟弟们掌控吗?”云浅歪着脑袋,眸色映着水,看着襄平,却又像在看远方。
襄平心口一颤,险些握不住双手,云相温熙的语气中透着死亡,她顺着思路去想。
确实,等她做了女帝,将来如何,谁能掌控得了,父王做不得皇帝,仰仗她将帝位给弟弟给侄子们,这个时候必然会信她的。
她浑身发抖,有兴奋有刺激,还有深深的怀疑,“云相,你为何这么做?”
“无兵的主将犹如无米之炊的厨娘,拿什么做饭吃。将来齐王若趁着前线占据焦灼而偷袭京城,我们将陷入危险中,不如先在齐王羽翼未丰之际除去。就算前线打上十年,我们也不会有后顾之忧。”云浅回答。
襄平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想起前些时日太子入朝的事情后,惊讶道:“所以、太子一直都不是你的最佳选择。”
“太子……”云浅唇角噙了一抹笑,笑意幽幽。
太子之心与皇帝无异,不过是太子勤勉了些罢了,不会沉溺于女人怀抱中。
“你想吗?”云浅反问襄平。
襄平重重地点点头,“我会说服父王。”
云浅深吸了口气,道:“我等郡主好消息。”
“云相,你不怕我抢了秦湘吗?”襄平语速极快,看着云相的眼睛,这一刻,她显得底气不足、
云浅回望着她,“家国不在,我们都得死。我自己选的主上毁了自己,我又能如何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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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中秋后,天气越发冷了,镇江来人了,秦默送了信过来。
朝廷的表彰送到了,建造了牌坊,秦氏一族很高兴,父亲暗中又送了些钱过来,在京城生活,最烧钱。
秦家前后不一的态度,让秦湘苦笑不得。去岁一年,秦家不管不问,今年一而再送钱过来。
钱送了过来,她不会退回去的,收入囊中。
当顾黄盈被扣了俸禄后,秦湘已然富得流油,想要重新买宅子。
与顾黄盈提出后,立即遭到反对,“我一人孤独,你留下,我们有个照应啊。”
秦湘冷哼一声,“你是想让人养活府里的人你,你自己守着你的俸禄,一文钱都不肯出吧。”
被狠狠戳破心事后,顾黄盈尴尬得不行,低低道一句:“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将这里该为县主府。”
“我有钱,可以买新宅子。”
“你哪里来的钱?”顾黄盈不理解,“你这两月买了铺子又修缮,哪里还有钱来买宅子。”
秦湘挑眉:“我阿爹给我送来的,奖励我的。”
顾黄盈:“……”她拼完相好的就算了,又来拼爹。
她努力挽留,外面婢女跑着碎步走来,扯起来嗓门就喊了,“县主,有位钱夫人来找你。”
“哪个钱夫人?”顾黄盈急得嘴角冒泡,怎么还有人来和她抢人呢。
秦湘还有印象,开窗告诉婢女:“迎去前厅,我换身衣裳就来。”
“秦湘,你好好想想,这里很适合你啊。”顾黄盈苦口婆心地劝说。
秦湘换好衣裳,不顾顾黄盈的叫喊,去前厅见钱夫人了。
跨过门槛,钱夫人紧张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县主、你那日说想和离就找你,可还当真?”
“自然,你的诉求是什么。我记得我朝律法,女子嫁妆可以带走的。”秦湘也直接说了,这等事情婉转开口也无济于事。
钱夫人无奈道:“他要休妻,不肯和离。”
秦湘失笑,“不怕,具体说清楚,我会让你和离的。”
钱夫人哭哭啼啼开口了。那日回去后,钱叙之丢了颜面,喊着休妻,夫妻二人吵了一架。
因是中秋节,为了家里人,两人都忍了忍。
钱夫人不想过了,想要和离,钱叙之不答应,只能休妻。
无奈下,她走投无路,只能来县主府,要么继续忍下去,要么就休妻。
秦湘沉着脸,半晌不语,钱夫人哭了半晌,见她不语,吓得脸色都白了,“县主、县主,不好解决吗?”
“很好解决,你回家去吧,等他给你开口说和离。”秦湘同她摆摆手,“我说过就会给你去办的。”
钱夫人有些瘆,惶恐极了,“县主、县主,您要怎么做?”
“我答应夫人就回去办,你放心呢,我不打人的。”秦湘眯了眯眼睛,笑得纯良无害。
钱夫人不安的家去了。
秦湘去后院找到顾黄盈,拉着她回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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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八月下旬的风有些凉了,树叶簌簌而落。刑部出去办差,误入民宅后抓了一男子,正是那日的钱叙之。
钱夫人去刑部捞人,刑部以妨碍公务为由让她交出罚金。
钱夫人询问多少钱后去牢房里看丈夫。
见到自己妻子后,钱叙之松了口气,钱夫人直接开口:“想出去,就签了和离书。”
“不可能,老子没犯法,迟早会放我出去的。”钱叙之几乎从地上跳了起来,恶狠狠地凝着钱夫人,“想趁机算计我,没有用的,老子不吃你这套。”
钱夫人笑了,转身与狱卒说道:“没钱赎他,我回去凑银子,只是时间有些长。”
狱卒不耐烦,道:“不在规定的时间内交钱,我们就直接流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