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相府,马车疾驰,路过前门的时候还看到旬府的马车。
秦湘对老夫人的行为很不理解,再嫁都有了儿子,处处找女儿的麻烦。
马车驶过之际,她歪头去看,瞧见了车内还有人。她立即抓着阿鬼问:“车里还有个男子。”
“多半还是程家表少爷。”
“不对,不是的,我见过那位,车内不是的。”秦湘急忙让马车停下,又见自己身后跟着两个侍卫,心生一计,让侍卫去看看车内是谁。
少女眼底生起波澜,侍卫闻讯后打马回转,下马走到墙角处,捡到一块石头,直接朝马腿打了过去。
马儿受惊,抬起前蹄,车动摇曳,惊得车内男子爬了出来。
阿鬼看清了男子,哦了一声,“那是旬家二公子,也就是云相的二弟呢。”
“他来做甚?”秦湘不理解,“他为何不跟着进去。”
“旬府的人都不给进去呢,要不然老夫人为何每回都是一人进一人出。”
秦湘恍然,自己猜测对了,云相只拿生母没有办法,同母异父的弟弟也不敢沾她的边儿。
旬二狼狈地从马车里钻了出来,门人们打起精神,只见他整理了自己的衣服,一脸不屑。
秦湘说道:“从他的脸色来看,看不起相府,却又不甘心,可真矛盾呀。看不起就别来了,来了装什么呢。”
“您初来京城,不知晓旬家仗着云相的身份行事呢,吆五喝六,有一回被云相逮住了,一顿板子险些打断腿。事后老夫人就来相府要撞柱自尽,啧啧啧,我们都不拦,她又不撞了,说什么云相苛待幼弟。哪里是什么幼弟,都已及冠,孩子都生了。”
阿鬼絮絮叨叨地说着以往的事情,秦湘听得认真,知晓这些人就是狗屁膏药。在你得势的时候上前巴结,落难后不顾亲情般踩你一脚。
秦湘撂下车帘,吩咐车夫走了,多看一眼,都会觉得不舒服。
马车去了东市,在市口停下,秦湘几乎是跳下马车,大口大口呼吸着人间烟火气息。
店铺林立,百姓来回穿梭,锦绣之色,屋檐勾角,无一不昭示着京城繁华色。
秦湘嗅了嗅鼻子,闻到了甜味,下意识走了过去,进入一家店铺,朝里一看,是卖点心的。
“吃点心吗?”她问阿鬼。
阿鬼哪里敢让小姑爷买点心给她吃啊,默默摇首。
秦湘摸摸荷包,“昨日赛局赢了好多,请你吃一盘点心还是可以的。”
阿鬼想想也是,小姑爷都说了,自己再拒绝就不厚道,她点点头:“我要海棠饼。”
“云相喜欢吃什么?”
“云相、不知道。主子的喜好是秘密。”阿鬼摇首。
秦湘想了想,摸摸荷包,“都买一些。”
不吃就分给下人吃。
靠着马车近,店里的伙计将点心送到马车上。
经过这间店铺,秦湘的荷包瘪了一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荷包,怎么就花得那么快,那还怎么买首饰呢。
她郁闷了会儿,还没走几步,面前多了一抹阴影。
“秦公子,好巧啊。”襄平好声好气地打招呼。
秦湘回之一礼:“郡主,安好。”
“你来买东西?”襄平故意询问,朝四周看去。她已盯着‘秦默’良久了,买了点心又在数钱,明前是窘迫之态,身为男儿,寄人篱下,如何不憋屈呢。
“嗯。”秦湘木讷地应了一声,不打算与襄平多言,装作呆滞色看向对方,“我还有事,不与郡主多言了。”
襄平略一顿,呆呆之色,除去一张脸外几无优处,云相看中此人什么了。
她虽不解,还是不愿放过一丝漏洞,“我也要去买些东西,公子买什么,是给云相买首饰吗?”
“嗯。”秦湘点点头,目光闪动。
白嫩的脸颊在天光泛着光泽,嫣红的唇角胜若丹果。
襄平故作一笑。道:“我也想去买首饰,不如同行,我与云相相识,不如给公子做个军师,如何。”
秦湘看她一眼,不想她跟着,但权势悬殊,若将人得罪了,指不定会连累阿姐。
她点点头:“好,劳烦郡主了。”
秦湘的眉心跳了一跳,她下意识用手按住,跟着襄平走进一间铺子。
阿鬼瞧着姑爷不情愿的模样也是叹气,怎么就不知道拒绝呢。
女子多爱胭脂水粉一类的物什,襄平与掌柜说话如数家珍,听得秦湘目瞪口呆,光是口脂就有十几种。
她看向阿鬼,“真的有那么多品种吗?”
阿鬼点点头,她有幸入过云相卧房,妆台前摆放了许多饰物,让人眼花缭乱。且云相也爱装扮,入朝时淡粉口脂,休沐时在家穿上衣裙,装扮更为精致。若太后宴请,更是得体精致了。
秦湘听了半晌,眉心突突直跳,看到摆着的口脂,下意识问襄平:“云相用什么?”
“不,不在意云相用什么,而在想你送什么。喜爱之人送的物什,哪怕是一根草,都会喜欢的。”襄平轻笑,雪腮粉肤,青春昳丽。
秦湘唇角动了动,思索道:“我晓得了,郡主玩儿,我有事去了。”
言罢,她领着阿鬼匆匆离开。
襄平未曾料到一句话就将人赶走了,她不好追,朝侍卫使了眼色,侍卫立即悄悄跟上相府小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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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湘去了药铺,选了些药材,就回来了。
回来后,老夫人还没走,她从后门悄悄进去,没有回望澜阁,而是去了园囿,摘了些花瓣回来。
等回到望澜阁,日头正晒,她想到了浴室,横竖没法清净,不如去浴室玩耍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