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的某个角落就真的没有我的位置吗。
抿了抿唇,余秽还是忍不住问出这个他早就知道的答案的问题:“为什么?”
“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是生活在外面的啊,外面的世界是我熟识的,那里有我的老师,我的朋友,还有我的……亲人。”夏青溪顿了顿,又接着抬眸道:“那里有我人生的大部分。”
余秽捏着袖口的手指紧的有些泛白,盯着那些繁复的花纹看了好一会儿,余秽才开口问他,只是那声音显得有些艰涩,其中还带着些许微不可察的异样情。
“可你不是有些喜欢我的吗?”
闻言,夏青溪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个沉默的时间很久,久到余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他张了张口,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见夏青溪开口了。
“是啊。”夏青溪爽快的承认。
敢于直面且承认自己的情感,这并不是件什么值得遮遮掩掩的事。
他是有些喜欢余秽的,这点他承认。
对于这样一个形貌昳丽,神秘且极具个人魅力的少年,谁会不动心呢。
“但是你自己也说了啊,是有些。”夏青溪又缓缓开口道:“这个有些并不值得我为此而选择留下来。”
他的话虽有些直白伤人,却也是人之常情。
过了会儿,夏青溪突然伸手勾了一缕余秽的长发,放在手里细细把玩,与此同时,他也温柔的说道:“如果到了我爱你的地步,那我可能会为了你而选择在这里多留一些时间,但我也还是不会为了你就选择留在这里的。”
“我首先得是我自己,然后我才能健康的去爱你。”夏青溪的双眸微微弯起,嘴角也漾起了一个温柔的笑意,声音柔和道:“你明白吗?”
“我明白……”余秽的声音有些低闷,整个人看着可怜兮兮的。
夏青溪说的这些他都知道,也都理解。
此刻,一方面他在伤心为什么夏青溪不会选择他,但另一方面,他也在骄傲。
不仅是为自己的眼光骄傲,更是为夏青溪的这种理智与清醒骄傲。
这才是他喜欢的人,也是他最欣赏的人。
“明白什么了?”夏青溪反问道。
他倒是想看看他低头思考半天到底是想明白了个什么事儿。
余秽突然抬眸看向夏青溪,扬起一个大大的,灿烂且热烈的笑容,继而冲着夏青溪甜甜一笑:“我也爱你。”
夏青溪:“……”
他有些一言难尽的看了一眼余秽,你明白了个什么啊就说自己明白了。
夏青溪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正经道:“不,你不明白。”
余秽的神情同样也很严肃,他认真的摇了摇头,肯定道:“不,我明白,我真的明白。”
夏青溪:“……”
行吧,你明白。
过了一会儿,余秽又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大概……后天吧。”夏青溪大概说了个数。
闻言,余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后天啊……
“后天什么时候?”
“早上。”
“那……你想尝尝我自己酿的酒吗?”余秽主动发出邀请。
“你自己酿的酒?”夏青溪有些狐疑的看向余秽,他可从不知道他还会酿酒啊。
“对,梅子酒。”余秽说了名字,接着又发出邀请:“要尝尝吗?”
夏青溪爽快的点点头:“可以啊。”
梅子酒,应该是果酒吧,度数应该不高,那他还是可以尝尝的。
余秽:“那我们就今晚试试?”
夏青溪:“可以啊,那我去准备点到时候可以吃的小零食什么的?”
“好。”
另一边,看着夏青溪渐渐走远的背影,余凝望着他的视线有些晦涩。
他隐藏在阴影之下的眉眼显得有些危险,漆黑深邃的双眸,微遮的瞳孔,这些无一不在昭示着猎手的危险。
我别无选择,就算你会怨我。
余秽从没感受过正常的爱,同样的,他也不会正常的去爱别人。
与他人不同,爱在他这里还有另一个名字:占有。
他对爱的理解就是:我将占有你。
-
夜晚。
漆黑的夜空中繁星闪烁,空中还时不时的吹来一缕缕凉爽的晚风。
昏黄的灯光下,微红的酒液在光的映照下散发出莹莹的光泽。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夏青溪也顺势接过了余秽递给他的酒,在余秽的示意下,放在唇边微微的抿了一口,接着突然抬眸惊喜道:“这个很好喝啊。”说罢,他又再度抿了一小口。
他的酒量不太好,属于一杯就晕的那种,也不常喝酒,所以喝酒时通常不会大口大口的灌,只会一点一点的抿着喝。
其实说实话他不怎么喝酒,也不太喜欢喝酒,这次多数也是因为余秽诚挚邀请。
更何况,都要离开了,满足他一个小小的要求也是可以的。
酒,这种东西对少部分人来说是一种很好喝的饮品。
但对大部分的人来说,这更像是一种用来放大或者释放情绪的工具。
酒壮怂人胆。
这句话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是一个真理。
昏黄的灯光之下,余秽靠坐在竹椅上,歪着头静静的看着正在小口抿着梅子酒的夏青溪。
他似是才洗漱完,身着一件领口微大的白色短袖,露出形状完美的锁骨以及部分白皙的微微泛着粉意的皮肤。
乌黑的似绸缎一般的长发也微微的泛着湿意,发尾时不时会有水珠滴落,随着修长的颈间滑落,最终没入衣领深处。
余秽的一只脚踩在椅子上,黑色的长裤稍稍上卷,露出一段清隽且骨形分明的脚腕,另一只脚自然垂落,就这么悠悠闲闲的看向亭中的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