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尉捂着肚子,“主上,您瞧瞧赵王那副蠢样子,哈哈哈哈哈——”
孟太尉紧跟两步上来,“主上,您今日为何要帮太子啊?”
“因为他是本王的傀儡。”司徒云昭停下了脚步,半转过身来,“好了,从今日开始,就好好扶持太子吧,皇位暂时不做他想。”
一向儒雅的许都督都有些急切,“这,这怎么行?主上,如今太子与赵王鹬蚌相争,时机难得,您休要再等了!”
“是啊主上,您当真不必担心朝臣百姓言论,这些年若非您治国有方,他们又如何能富足安乐?他们其实心里清楚得很,若是您在意有人拿皇室正统说事儿,不如杀了太子,一了百了。”
“现在——时机还未到,本王与温宁公主做了交易,两年之后,太子自会禅让。”
“这——两年之久,谁知会有如何变数,夜长梦多,主上三思啊。”
几个人七嘴八舌。
“好了,不必再说了。”
平南王府。
校练场上,司徒云暻在高台上耍刀,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与他缠斗在一起,切磋武艺。
司徒云昭手持一张玉弓,拉开长弦,纤细的长指握着玉弓,指节分明,甚是漂亮,她试了一试,“许久都未射箭了,还有些生疏。”
茯苓和山瑾站在一旁,茯苓知道,无论赵王是否出来争抢,主上都会替太子回绝了此事,于是忍不住问道:“主上今日为何要帮太子?”
司徒云昭拈起一只羽箭,“哦?如何知道本王是在帮太子?”
“德不配位,必有殃灾。太子首次领命便是如此美差,若是没办好,必会遭责备,朝臣也会对其失望。若是办好了,也会遭致妒忌,太子势单力薄,六个亲王虎视眈眈,本就视他为眼中钉,若如此,趁皇帝病重,他们还不知会如何对付太子。”
司徒云昭桃花眸微眯,瞄准着箭靶,“是啊,本王既然应了温宁公主,就会扶持她的弟弟。只是没想到——”
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专心着手中的箭,茯苓接道,“没想到赵王竟如此好上钩。”
一支羽箭飞出,穿透靶心。
司徒云昭放松了眉眼,其中无有一丝波澜,“他自己要来送死,本王也只好推他一把了。”
“不过明日,他可要出一出风头了。”
司徒云昭桃花眼中盛起了笑,“他不春风得意,如何马失前蹄啊,来日什么都不知道,便做了刀下亡魂。”
“主上,既然计已成,不如明日截了他的胡?”
她又捏起一只羽箭,“算了,让他好生出出风头吧,省的日后留了太多遗愿在,本王也没办法替他完成。”
“老皇帝都已大病缠身,还是如此多疑,先是怀疑太子,又疑心诸王。也合该是赵王鲁莽,行事不慎,露出了马脚,轻易让皇帝探查了去。”
山瑾道,“不知老皇帝可会杀了他,也好,便省得我们动手了。”
又继续嘲笑道,“父不慈子不孝,大权旁落,还日日担心着杀身之祸降临,啧,悲哀。”
司徒云昭摇了摇头,状似遗憾,眼中却有笑意。
茯苓忍俊不禁,“希望赵王下一生投胎个好人家,做个好人,可别再落入这皇帝之手了。”
茯苓顿了顿,“可是主上,用太子来行此计谋也是一样,嫡子死了,老皇帝应当更为伤心。”
山瑾实在忍不住,在一旁言道,“无论嫡子长子,皇帝哪个儿子都不喜爱,他最宠爱的是温宁公主,若是温宁公主出了什么事——”
第19章 米粮
“若是温宁公主出了什么事——”
司徒云昭看着前方的箭靶,她手中使力,将弓拉了个t满弦,面上却是无尽的温柔,她桃花眼微扬,眸光流转,勾起唇角,“那本王就杀光了司徒皇族,毁了这千秋大业,要这天下永无宁日,通通给三公主陪葬。”
又一支羽箭正中靶心。
明眸皓齿,离经叛道,却美得绝代风华。
山瑾惊愣了一下,低了低头,拱手,“属下失言了。”
司徒云昭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箭靶,眉眼平和,“诸王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回主上,这两日除却赵王府动作不断,其他诸王都无有动静。”
“盯着些景王府。”
诸王之中稍有些本事的只有景王司徒清灏,他母妃位份不低,他看起来也温文尔雅,并不像赵王一样鲁莽,或是像太子一样懦弱。
山瑾应下,不过在他看来,大抵上一样算作泛泛无能之辈,但司徒云昭还是会在一些关键节点上吩咐人盯着他。
“朝臣那边,太傅府近日请了工匠翻修府邸。”
“翻修府邸?新其安侯呢?”
“没有什么动静。不知皇帝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既坚持封赏了其安侯,又不叫他做什么,着实有些奇怪。”
玉弓在手中翻了个漂亮的花,沉甸甸的玉弓在她手中剜若无物,被扔在了桌子上,司徒云昭哂笑,“能做什么?就他那点本事。继续盯着吧。”
“是,主上。”
永阳宫。
“启禀陛下,太傅来了。”
“宣。”皇帝才饮下了一碗药,坐在龙案前翻看奏折,陆太傅几步进来,恭敬下拜,“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
“起来起来。”皇帝面色柔和,想要去搀扶他,强撑着要站起来,却不稳地倒在椅子上喘气,嗓音喑哑。陆太傅连忙过来,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陛下——”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过了半晌,总算歇了过来,“陆爱卿,近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