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你。”他嗓音低低哑哑,呼出的话语带着引诱,“别动,今天在车里。”
夜很长,弥漫的星光透过车窗撒落,沈清予一时分不清究竟是眼里自带的星星还是天上本身就有。
她整个过程都紧绷着神情,总怕李管家会忽然出现。
可事实证明,西苑的所有人似乎得到了指令,那晚没有一个人出来巡视。
她觉得段聿憬很奇怪,他说喜欢她,却又问她为什么不在他身上获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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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的几天,沈清予几乎都是在西苑度过的。
得知第二日潘老会来,她强忍着膝盖的不适,早早起床洗漱换了身得体淡雅的衣服在沙发旁等着。
段聿憬准备出门上正好看到这一场景。
女孩穿着一件雾霾蓝长裙,平日散下的头发此时用一根簪子挽在脑后,脊背挺直的坐在客厅。
像是上学时的乖学生得知老师要家访,特意早早起来隆重的准备一切,看起来刻意又滑稽。
他上学时浑得要命,不是见过好学生,只是没见过她这样乖的。
无奈轻嗤声,跟李管家交待声便走了。
而沈清予在中午吃过饭的时候如愿见到了潘老,那种偶像忽然来到身边近距离和你讲话,一整个下午上课她都是紧张激动的,生怕说错话做错事。
好在潘老人非常和善,讲课中经常宽慰她不用过于紧张。
但似乎并没有用,相反更加紧张了。
而这种由内而发的紧绷感,一直延续到晚上她和段聿憬独处时,许是还未从这种震惊感反应过来,导致于两人缠绵的时,少了许多趣味。
段聿憬莫名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最后憋得难受,实在受不了,直接打横抱着她去了浴室,低哑的嗓音覆在耳旁:“沈清予,别这样折磨我。”
“再这样,以后不让潘老过来了。”
那晚比以往都要狠,也是沈清予第一次见男人因为情事而动怒。
有时候就连沈清予也觉得奇怪,对于那档事她明明是第一次,可却莫名的与段聿憬合得来,不论什么样的模式。
之后的几天,沈清予面对潘老没那么紧张,反而之间的相处越来越自然,尤其是潘老身上自带的亲切与慈爱,恍惚中让她有种再和爷爷说话的错觉。
而自从第一晚后,他们晚上没再过多缠绵,只相拥入眠。但这样的生活,只维持到她上班的前一晚。
沈清予怕醒不来上班迟到,入睡前特意定了闹钟,却不曾想还是起晚了。
看清时间那刻,她整个人瞬间清醒,连平日的醒神步骤都省却直接去洗漱。
不论是西苑还是别的住处,段聿憬都安排人按照她的尺寸添置了每季新的秀款衣服,许是摸透了她的喜好,颜色大多都为浅色。
沈清予拉开衣柜也顾不上思虑,随意拿了身换上,又和往常一样,加快速度按照颜色搭配了一些简约的配饰才出门。
这两年多,沈清予基本每次上班都是提前半小时过去。
而今天,她到馆内的时候项云正好换好衣服从休息室出来,看到她说:“姐,林哥今儿有事不过来,晨会取消了。”
沈清予步伐不算快,每次自认为焦急的姿态,可在他人眼中看去仍是一副不紧不慢的姿态。
“好。”她点头轻声应下,问:“彤姐来了吗?”
“彤姐第一个来的。”项云左右看了眼,凑近低声道:“感觉她过完年心情更不好了,早上来脸都是黑的。”
上次她已经把话说明白了,张雅彤也并不是那种不明白事理、不众观全局的人,至于她会怎么想,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沈清予面上没什么情绪变化,只淡淡点头,便推开休息门换了衣服。
往常新年第一天上班都会开晨会,但因林诏没来的原因,张雅彤虽是领班管事的,但在她们之间并没有太多话语权,再加上她最近心情不好一直挂脸,一些人就更不想听。
沈清予性子本身就淡,和同事之间的关系始终保持着一个适当。她也懒得去管这些,便和往常上班一样去藏室整理年前的物品。
一直等下午林诏来之后才算是完全步入正轨,瞧着他们一群人散漫的模样,林诏也没有说什么,只嘱咐今天适应完明天必须进入正常状态。
留下这一句之后,林诏便把张雅彤单独叫去了办公室。
沈清予对这件事见怪不怪,但项云却十分激动。
两人来到指定的藏室整理物品,一路上身旁小姑娘的嘴巴都没停过。
“该不会名额要出来了吧?”项云猜测道:“到公布名额怎么只叫彤姐一个人去?为什么不叫姐你去,感觉林哥也不是藏着掖着的人。”
学习的时间在初夏,虽说北京春天很短,但以她对林诏的了解这种能吊人胃口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公布那么快。
尽管,他心里已经有了合适人选。
“现在还早。”她带上专业手套走进去,淡声说:“想来是有其他的事情。”
“也有可能。”项云附和着,但没撑过几秒,又开始猜测:“但我真的很好奇名额到底是谁,万一是彤姐我该怎么办……从上次偷窃一事彤姐总是看不惯我,那她回来之后升职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偷窃……
听到这句话,沈清予抬起的手不禁顿了一秒。
这件事对她来说,无异于导火线。
长睫微敛,她没什么情绪,紧抿着唇做着上手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