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塔握着水杯的手一紧,似乎对于少年模样毫无威胁的堀川国广很是警惕,她将水杯递回去摇了摇头,落下的手却没有放回被子里,而是又试探性伸向温特的方向想要拉住她。
嗯,是撒娇的小孩子呢。
温特配合地伸出手,任由她好不容易攒出点儿力气将自己的手指握住,之后又无声地看向自己两鬓的头发。
应该不是错觉吧,她看上去很是在意自己的白头发的样子。
“要摸摸看吗?”温特稍微俯下身,引着她的手指触摸自己的头发,乌塔像是怕眼前的景象破碎一般都不敢使力,只是轻轻搭了一下,感受着令人踏实的柔软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唔,不管怎么说,这孩子的笑容渲染力果然是适合成为一名歌姬啊!
温特猜测是不是因为重病的原因,乌塔似乎完全没有将自己看作一个陌生人,不知道是寄托了什么少年人的情感在自己的身上。
不过她也没有不体贴地拆穿,毕竟目前看来是这样可爱又漂亮的小姑娘,温特又不是什么要在生病期间就给人打击的魔鬼。
就是,这个红白相间的发色,嗯,她印象里香克斯的红发应该不是这么灿烂的发色,而是偏向深红色?
而且是因为母亲的基因太强大么,单就外型上好像没有太多那个人的影子?
“好啦,乌塔,再稍稍休息一下吧。”温特抬手覆上她明明精疲力竭却还是强撑着睁开的眼睛,安抚道。
“你还会在吗?”
“...好啦,我还会在哦!”
————
在终于把病彻底养好,将灰头土脸的小姑娘从浴室里捞出来的温特用毛巾擦拭着对方的头发。
果然,打理干净后她的头发颜色是鲜艳亮眼的正红色,和香克斯确实不那么相像。
可能是混着白色的时候,加了那么点亮光?
温特有些不着调地想着,胡撸着她乱糟糟的头发,觉得这个长度找一天给重新修修发型吧。
“温特,好痒!”乌塔被自己那被对方搓的毛毛躁躁的头发丝戳到,呵呵笑了出来。
“好啦好啦!”温特最后揉了几下,手指将对方头发丝上的水汽带离,成功将头发干燥了下来。
“温特的果实能力好厉害!”完全不觉得眼前人可以直接把水变走、而犯不着用毛巾捣乱的乌塔摸着自己的半边白发感慨。
“嘛,这算什么厉害啦!”温特这几天下来已经习惯了这小女孩对自己的吹捧,随意摆摆手。
“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多了一位小主公的样子呢。”陆奥守吉行远远看着两人相处的模式,煞有介事说道。
“这么说的话,大将应该不算是会溺爱孩子的类型?”药研居然也配合地跟陆奥守聊起了这个话题。
“但不摆长辈架子,这种性子反倒会比较讨小孩子喜欢?”烛台切光忠感慨道,看上去性子不是那么热忱,却还是会被小孩子敏锐地看穿内里是个极为温柔的人呢。
听完烛台切的话,几个人重新打量在几天相处中笑容明显变多的小女孩,觉得本次出阵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了。
虽然主公看起来完全不是因为时之政府的任务,才对她投以如此多的关注。
“哦对了,陆奥守你和和泉守,选树选的怎么样了?”想起他们俩闲着无聊的竞争,药研好奇问道。
“主人选中了兼桑挑的那一棵树哦,兼桑可自豪了。”推门进来的两个人正巧听到药研这句话,堀川立刻公布答案。
“人家大树辛辛苦苦茁壮成长,关他什么事啊,这有什么好骄傲的。”陆奥守吉行切了一声,很是不服气地样子,但既然主人咬定了是对方的胜利,那他也只能承认了。
“哦哦这样,然后呢?”
“...然后主人就把那棵树给砍倒了,说是很适合用来做木筏。”
想到和泉守兼定那瞬间惊讶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样子,堀川国广没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果然,虽然是和泉守兼定封的“小助手”,这位助手有时候可是很喜欢近距离看搭档热闹的。
“嗳?我好像跟你们提过,主公她选树是想要制作木筏出航来着。”烛台切光忠眨眨眼,他就是怕出现这种情况,才会很有同事爱地早早将谜底揭晓了啊?
“嘛,我觉得兼桑更多还是惊讶于,主人一刀就将我们俩合围都抱不住的大树给砍倒了耶!”堀川撑开自己的双臂,试图形容那棵优胜者真的很是粗壮。
那这听上去确实很是了不得,尤其主人的佩刀是那振光忠的话... ...
烛台切光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能够成为主人亲密的佩刀,所以实休他才会执着地保持目前的原样吧。
“对了,主人有跟乌塔小姐提起出航的事吗?”
“还没有吧,不过放心啦,主人总会说的。”陆奥守吉行确定她虽然行动力十足,但并不是一个过于自说自话、会对别人人生太指手画脚的人。
关于是否出航这些事,更多还是要看那个孩子自己是怎么想的吧。
“不过我倒是觉得,主人至今为止还没有提到过这件事,只是因为,嗯——”鹤丸国永融入扎堆在一起的几人,跟着说道,“因为你们的木筏一点儿影子都还看不到吧?”
“说得也是呢。”
“嗳、等等?鹤丸殿?”药研望向本该留守本丸的这位太刀,对于他的突然出场表示惊讶。
“唷!见到我被吓到了吗?”鹤丸国永双指并拢,打了个潇洒的招呼,“因为想要确定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主人交代我在你们离开本丸两个小时后,重启通道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