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清,“……”
重点是她一天干什么了吗。
重点是,在这里谁敢动谢安然。哪怕是李显宗,她觉得他都不敢动三小姐一根手指。
这伤密密麻麻的伤痕,两支药膏根本不够涂,而且这淤青得想法子化开才行,不然明天更疼,安凝清让她躺去床上,“把身上的衣服脱掉。”
谢安然今天穿了运动衣和运动裤,根本没来得及洗澡,也不是香喷喷,身上甚至出了不少汗,她懊恼刚才就该洗个澡过来的。
但手下动作还不慢,很快就把外面衣裤子给扒下了,“是不是要全脱光才行啊。”
“别,留贴身衣物就行,别脱光。”
脱光了像什么样。
但她的话都及不上谢安然的速度,已经脱得差不多了,她对自己的身材很有信心,但身上到处是淤青,破坏了她身体的美感,算了,这次就不让安凝清看了。
她矜持了下,给自己留了一条底裤。
安凝清清洗完双手就看见她乖乖在床上趴好,“你后背也有伤,应该摔在地面造成的,肩胛骨那也是,今天不涂点药,明天你恐怕连起床都困难。”
谢安然看不见背后,不过今天出汗的时候背后有轻微刺痛。但这人说的一本正经,不会真很严重吧,难怪她觉得哪哪都痛。
还是这张床舒服啊。
她昨晚躺在楼下那张床上,翻来覆去没睡着,最后还是窝在沙发上糊弄了一晚。空气里都透着安凝清身上的香,谢安然低头闻闻,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被子,熟悉的床还有熟悉的人。
安凝清拍了拍掌心,忍不住拧眉。
“我待会下手可能会很重,三小姐你忍忍。”
“重,有多重?就你这力气啊嗷嗷——”
谢安然像一条搁浅的咸鱼,差点从床上弹跳起来,然后又被安凝清两只手给压制回去,安凝清腿一跨,虚虚的跪在她腰两侧,那两只手啪啪啪的拍打,“你这些淤青得揉开。”
安凝清这一拍,一揉,一按,谢安然觉得自己差点被送走了,疼得她眼前一阵发黑,安凝清那力气,不是和小猫挠人一样,什么时候这么大力了,“安凝清,你是不是想谋杀我。”
安凝清轻笑,“谋杀了三小姐,不是也得给你低命吗?一命偿一命。”
说着最动人的话,下着最狠辣的手。
啪啪啪。
很有节奏感。
房间里很快就传出了谢安然断断续续的喊叫以及叽哩咕噜的咒骂,咒骂的自然是那群保镖们,原来是她今天闲着无聊,看到保镖们日常对练,便也过去凑热闹,偏偏那些保镖们不敢对她动手,谢安然一怒,嘲讽了他们一通,然后……就这样了。
安凝清听得又是好笑又好气,原来是三小姐自找的,下手更不留情了,“三小姐要真没事做,以后每天打两套五禽戏,既能锻炼身体,还可以休养生息。”
谢安然嗷嗷嗷叫了会,“你当我七老八十了?我还年轻,才不要学那些老头老太。”
安凝清,“……”
劝不动,根本劝不听。
一套按捏下来,足足半小时,安凝清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的,毕竟也是耗体力的活儿,她很久没做了,这身体素质也是不行,才这么一小会功夫居然精疲力尽了,看来明天开始她也得运动运动,她休息了会爬下床给谢安然拿药膏,“三小姐你——”
谢安然趴在床上显然已经睡着,睡梦中还在哼哼唧唧。
安凝清放轻了动作,给她背后手肘抹完了药,然后就在沙发上坐了会。
看样子,谢三小姐要睡回来?
她们今天这算是又同房了吗。
安凝清有一种自己家养的猫猫昨天愤而离家出走,她还没准备去找,今天这只娇贵的猫猫自己屁颠屁颠回来要食物,她忍不住失笑,这可不能让三小姐知道,否则必定炸毛毛。
谢安然真睡着了。
原先只是躺着不想动弹,痛过之后就遍体舒畅,加上安凝清手法奇特,后面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一觉到天亮。
床上没人,沙发上也收拾的整整齐齐。
谢安然都有一种安凝清昨夜没睡在房间里的错觉,不过推开窗,就能看见某人正在下面运动,一举一动,都特别缓慢,像在打太极,但动作很滑稽,她在上面看了会,笑出了声音,“安凝清,你在耍猴戏吗?”
安凝清不为所动,仿佛没听见她那一声嘲笑,她慢条斯理、不疾不徐的打完一整套五禽戏,畅汗淋漓,出了一身汗,气息变得不太稳。
“这就是你昨天说的五禽戏?”
“嗯。”
谢安然见她小脸红扑扑,汗水浸湿了头发,眼睛却比平时还要明亮,看来是挺喜欢这套看上去奇奇怪怪的运动,“好像还挺有意思,下次我也来试试。”
安凝清没当真,她上楼洗了个澡。
然后就是日常用餐,饭后消食,最后她去观察了那只昨天救治的小老虎,小老虎麻醉效果已过,又露出了它的獠牙和利爪,看到有人靠近,就压低身子,摆出攻击人的姿态。
索性有束缚带绑着它,安凝清检查了下它的伤处,又重新下了药方。
“这些中草药仓库里好像也没,而且一只老虎它会喝中药?”
“林子里有。”
安凝清轻眨眼,“不过如果你觉得有更好的药物可以替代的话,也可以换用。”她忍不住纠正,“老虎在密林中生长,它们如果中毒或生病都是在周边寻找药草吃的,它们甚至比我们人还要聪慧,知道哪一种药草更好的治愈伤口,有没有毒,能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