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瞻把沈棠宁抱到内室,沈棠宁这会儿酒劲儿倒是上来了,她感觉自己好像正搂着一个大火炉,浑身上下都舒服地暖洋洋的,现在大火炉要离开了,她搂着谢瞻不肯撒手。
谢瞻试了几次推开她,她就哼哼唧唧地赖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爹爹哥哥胡乱叫着,很不像话。
少女馨香的身子,绵软的胸脯,微隆的小腹,到处都是男人无法触碰的禁地,就这么在他怀里肆意滚着,紧紧贴着,哪怕柳下惠在此处也很难做到心如止水。
“沈棠宁,你别装,我知道你没醉。”
谢瞻去掰她的手,僵着脸,低声警告。
她的手看着软绵绵的,却狡猾灵巧得像条鱼儿似的,他掰开这一只,另一只又揪住了他的衣襟,他掰开那一只,另一只又把手意图往他怀里钻去。
除了美人芙蓉面,沈棠宁身上无处不白,是真正的冰肌玉骨,肤若凝脂。
屋里的温度好像越来越高,也热得谢瞻心烦意乱,额头上出了一层汗。
一定是太热了。
谢瞻将其归因于没开窗的缘故,因为他天生身上阳气重,受不得热。
烛光幽暗,他坐在床边,沈棠宁歪在他的怀里,他皱着眉专注地去捉沈棠宁的手,好像如果捉不住她的手就不能证明他心无杂念一般。
大氅不知何时滑落到了两人的脚下,沈棠宁浑身衣衫凌乱,已是娇吁微微。
安成揣着两只手炉进来,刚小跑到帘下,就听屋内传来几声女孩儿细微的喘息声,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和衣衫摩挲声。
安成手中的手炉险些掉到地上,一时目瞪口呆。
怪道世子今夜破天荒抱了世子夫人回来,明明新婚第二日他就把人从新房赶走了的……
可世子夫人,还、还怀着身子,醉着酒呢,主子就忍不住了,这不是趁人之危么?
当初在东宫的更衣室中,安成和长忠就曾听过两人的壁角,那一回两人的动静可比这激烈多了,自然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非礼勿视,安成嘀咕几句便红着老脸连忙离开了,还贴心地把门拴紧。
终于捉住了两只小手,谢瞻用黏腻的掌心握住手中的一对纤纤柔荑。他微微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刻,怀中的女孩儿突然睁开了一双杏眼。
她搂着男人僵硬的颈,慢慢直起身,睁大双眼。她的眼睛里好似天生含着一泓秋水,不论看谁都带着七分柔情蜜意,瞳仁却黑白分明,醉意更令她增添了十分的娇柔妩媚。
看了几息的功夫,她又凑近谢瞻沁着汗水的鼻尖,谢瞻鼻梁高挺,唇红齿白,生了一双狭长凌厉的凤眼,看起来是有些冷酷薄情的面相。
认不出是谁,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这人怎么将她抱到了怀里?
沈棠宁晕乎乎地想,再凑近点看看。
“你做什么?”
谢瞻挟住她伸过来的手,嗓音低哑,语气也不由染上了几分羞恼之意。
她的手也软软的,他捏得重了些,她皱皱鼻子就哼唧起来。
谢瞻一怔,旋即手下的力道便松了些,只是没有松开她的手。
四目相对,淡淡的茉莉花酒香混合着她身上幽幽的女儿香,她的鼻尖对着他的挺拔的鼻,眼底清晰地倒映出他的影子。
“再乱摸,”他低声说道:“沈棠宁,我对你不客气。”
他的警告对沈棠宁显然没用。
下一刻,沈棠宁整张脸都凑到了他的脸上,那两片红艳艳的唇瓣,自然也就贴在了谢瞻紧绷到几乎要抽筋脸庞上……
最后她也不理会自己究竟对谢瞻做了些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对上脸竟也想不起眼前的人是谁后,又实在太困懒得去想,放松地从嗓子眼里发出几声舒服的呓语,身子软软地向后仰倒去。
被窝里也是暖洋洋的,沈棠宁滚进被子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香甜地睡过去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沈棠宁扶着额,在头疼欲裂中醒来。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头顶的床帐、四周的装饰都很陌生。
她霍得坐起来,却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昨天是除夕夜,她记得一家人坐在一起守岁来着,她还十分羡慕谢嘉妤有爹爹疼爱,心里难过了一番。
但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锦书听到动静,知道她醒了,忙进来伺候她洗漱。
“昨夜姑娘去上房守岁,后来世子身边的安成过来说,姑娘吃醉了,昨夜雪太大,世子就先把您抱回了静思院。”
年前沈棠宁放了韶音年假,锦书和其它小丫鬟们都聚在抱厦里守岁,并不知上房发生了什么。
三更天的时候锦书担心沈棠宁,到上房一问才发现沈棠宁早就走了。
然而她回到寻春小榭,安成却过来告诉她,外面雪太大,世子夫人醉酒,便歇在了静思院。
锦书扶着沈棠宁穿衣,发现她手腕和后腰上有些痕迹,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问:“姑娘,昨晚,昨晚……世子没有欺负你吧?”
她们姑娘生得这样美,她就没见哪个男人见了能把持得住,更何况,昨夜姑娘还醉了酒,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一张床……锦书不敢往下想!
沈棠宁没明白锦书的意思。
“我吃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她难受地揉着眉心。
不过她都醉了,谢瞻还怎么欺负她,他刻薄她她也听不见呀?
锦书扶着沈棠宁出门,美人晨起娇无力,看在安成眼里却是别有一番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