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起伏的厉害。
景霖的额间很快出了一层薄汗。
“你……”景霖缺氧,嗓子生出的声音都变了调,哑道,“你要是现在把我搞死在这,我让你断子绝孙!”
宋云舟挑了挑眉,放弃“勾玉”,抬起头来对着景霖耳朵呼出一口气,魅惑道:“是么,试试?”
说罢,猛地对景霖后颈一摁,将人的头摁到自己脖子间。
景霖的鼻尖恰好擦过颈弯,乍一看倒像是景霖主动贴去索吻一般。
“记得咬在这里。”宋云舟提醒道。
“……”景霖压抑地换了几口气,锤了宋云舟一拳,半是威胁半是妥协道,“晚上,等晚上……”
都说了他的气还没生完,别想揭过!
宋云舟变扭地努了努嘴,摸了摸景霖的头,还是停了下来。
他向来都是顺着景霖的。
这次也一样。
宋云舟又亲了亲景霖香喷喷的头发,迅速给没有力气的景霖穿戴好乱了的衣服。再掰了掰景霖的腿,好让景霖并着坐在自己腿上。
他抚住景霖的头,让人靠着自己,和哄孩子一样身子慢慢摇着。
就差加首童谣了。
景霖的手有些脱力,发丝间薄汗残留。他好半天才眼前清明。
……过了有多久了?
景霖眨了眨眼,微微抬起头。
他看见宋云舟也微低着头,冲他笑。
吐出一口气,景霖终于有了点力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他手臂紧紧贴着宋云舟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就这还不够,景霖把两手打开,抱紧了宋云舟,头往脖颈那蹭了蹭,嘴唇贴紧了宋云舟的脉搏,耳朵贴紧了宋云舟的肩头。
他还要能听到宋云舟的心跳声。
宋云舟心跳得极快,他轻轻说道:“听到了吗?”
“嗯。”景霖闷闷的声音传来,“听到了。”
宋云舟,还活着。
“怀玉啊。”宋云舟给景霖拍背顺气,他感叹道,“你怎么这么黏人呢?以往没见你这一面呀。果然还是要我做夫君好吧……”
“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欠揍。”
“我就卖!我就知道你吃我这套。”宋云舟不听,“你才舍不得揍我呢,你爱我还还不及呢!”
“你有神经。就你知道。”
“我就是知道,怀玉是最爱我的。”
“……”景霖怼不过,就问道,“为什么瞒着我?”
为什么不把活着的消息告诉他,西南也是,西北也是。猎户瞒他,木玄澜瞒他,就连宋云舟自己都瞒他。
明明一年前就可以相见,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他真的生气。
宋云舟卡舌,他小心翼翼道:“我不是有意的。你要听我解释啊怀玉。”
“我在听。”
“咳咳!”宋云舟义正言辞道,“首先,我们要骂一骂西木安——就是那个猎户,他竟然不知道你是我男人,明明我都有给他们看玉佩了,我都说那是我定情信物了,他们真是要气死我。那个时候我是真快断气了,没法突然醒过来当面骂他,真是难为了我的怀玉……”
“三年前,在你前往西北不久,西木安就把昏着的我送到了木家。我是醒来之后才知道你又来木家了——嗨呀!每次都慢一步!”
“木玄澜和我说木家死了人,闭门谢客。”
“对啊,死的可不就是我嘛。”见景霖把他抱得更紧了些,宋云舟赶忙道,“呸呸呸,我没死,就是半死不活而已,还吊着口气呢。木玄澜他……他就是觉得你太伤心了,而且那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我,就没给你这个念想。该骂该骂。”
“木玄澜谨慎,我害了他两个主子,他哪是觉得我太伤心。”景霖一语道破,“他是想让我死心,不再拖累你。”
“呸!什么叫拖累!”宋云舟哄着景霖,“我就说还是要骂他吧,他压根就不知道我努力到现在究竟是为了谁!那狗皇帝爱咋滴咋滴,踹我都懒得踹,要不是你在他那里受欺负了,我摆烂不香吗?什么丰功伟业,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怀玉。”
景霖深深吸了口气。
“怀玉,不是只有你‘睚眦必报’。”宋云舟顿了下,沉声道,“像我这种胸无大志的人呢,心眼子比你还小。”
宋云舟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姓,其实他自始至终的愿望就是活着。只要能活着,一切都好说。
可自从爱上了景霖,就不一样了。只要景霖能活着,一切都好说。
但凡景霖受了一点伤,他必然是要去追讨回来的。
昌王要景霖死,他就要昌王死;淮王要景霖死,他就要淮王死。
别人以为他有远大志向,不是。
他只是盼着景霖好而已。景霖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譬如从认识到现在,景霖想把狗皇帝踹下来。但又不想自己去坐那个位子。
那就他来坐好了,一举两得。
他谋划一切,只是为了他爱的人。
他的心眼确实很小,只装的下景霖一人。
“那,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景霖问道。
“……”宋云舟抬头看天,吹起口哨,“在你从木家离开后不久吧。”
“嗤。”景霖嘲笑,“说这么一大段煽情话,就等着我自己消气呢。”
没声的算盘。
按宋云舟这话的意思,宋云舟瞒着他就不是一年前的事,而是三年前。
三年。
宋云舟投胎都能长到三岁了。
这三年,就只有景霖在独自悼念。宋云舟那叫什么,叫思念。
宋云舟明知他很想他,却连个见面的机会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