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五分钟。
怀念疲软地软成一滩水。
段淮岸才直起身,双手撑在她身侧。他唇边还有明晃晃的水渍,那张被所有人称为性冷淡的禁欲脸,泛红的眼尾拉扯出浮浪的笑,放浪形骸的不像话。
他额头贴着怀念的额头,见到她陷入情潮迷离的眼,他满意得不行,沉声哄她:“怎么一直咬着嘴巴?我说了,这儿隔音很好,没人听到,乖,松嘴,别把嘴巴咬破皮了。”
怀念下巴垫在他肩颈处,很听话地松嘴,然后,泄愤般往他肩上咬了一口。
段淮岸轻嘶了声,低笑了声:“多咬几口,我巴不得你在我身上多留点儿痕迹。”
怀念没吭声,整个人还沉浸在余韵中,轻颤着。
段淮岸屏息,手托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与自己对视:“我明天就要去新西兰了,你不打 Ɩ 算和我说点什么吗?”
洗手台里全是水痕,怀念坐着很不舒服。
她没什么好气地说:“恭喜。”
看到段淮岸的眼底一暗,怀念磕磕巴巴地改口:“同、同喜?”
“……”段淮岸啧了声,另一只手骤然抵着她,怀念立马松嘴,带着哭腔,一副乖软得不行的模样,说,“我的意思是,你们全家团聚,我替你们开心。”
“哦,我不开心,我不太喜欢全家团聚。”段淮岸嗓音低低的,似是很不能理解,“怎么在大家眼里,我很喜欢一家人待在一起吗?”
怀念对视上他漆黑的眼,反问:“为什么不喜欢?你家里人对你都很好。”
“我妈对你也很好。”段淮岸懒洋洋地说,“不如你和我一块儿去新西兰过年。”
“不要。”怀念拒绝得很快。
段淮岸哼笑了声:“不要、不行、不好、不可以。”
“……什么?”
“你最喜欢对我说的话。”
“……”怀念咬着下唇,心虚地找不到借口反驳。
安静了好久,怀念闷声问他:“不回房吗?”
“嗯,”段淮岸说,“我待会还要去趟学校,实验室有点工作。”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段淮岸低头,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唇角,贴在她唇边问:“你会想我吗?”
怀念很疑惑:“这么一小会儿,有什么好想的?”
“我说的是寒假。”段淮岸蹙眉,克制着,喉结缓缓滚动,“寒假会想我吗?”
怀念抿了抿唇角,沉默半瞬,有点无奈,也有点委屈:“你要是刚才不那么对我,我会真的很想你的。”
“可是宝宝刚刚很开心。”段淮岸低声说了几个字,怀念伸手就推他,“不想了不想了,我不会想你的段淮岸。”
“别耍小脾气。”段淮岸眸光微闪,紧紧抱着她,“也别动了,我抱着你缓缓,缓下去我就去学校。”
怀念大概知道他话里的“缓缓”是指什么东西,毕竟存在感过于强烈。
她也不动了,长得很乖,人也很乖,安安静静地被他抱在怀里。
过了好久,段淮岸说:“要经常给我发消息,”一顿,“算了,我也不指望你给我发消息,我给你发消息的时候,记得回。”
怀念别过头,唇角擦过他的脸,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肩颈处,小声应:“嗯。”
“出去玩也要和我说。”
“……你管得好多。”
“那你说不说?”
怀念小声说:“我都在家里待着,不会出去玩的。”
段淮岸:“也别和男的出去玩。”
怀念就知道他提防着这一点儿,“哪有男的会找我玩?”
段淮岸冷笑:“多的是男的想找你玩儿。”
怀念说不过他,也不理他了。
半晌,段淮岸还是拉着怀念的手,怀念启唇,鼻息不稳:“你不是说了你自己缓下去吗?”
“嗯,我嘴巴是这么说的,但是它不受我的嘴巴控制。”段淮岸嗓音低哑,像是重金属乐器发出的音乐声般粗粝,灌入耳蜗,引起嗡鸣,令人昏沉。
“宝宝你手好小,好软啊,真的绝了宝宝。比我自己弄爽多了。”
怀念听着他闷喘出的话,藏在头发下的耳朵,不可控制地红了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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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淮岸家家大业大,最不缺的就是房间。
怀念和她妈妈不睡一间房,她有自己的小房间。
结束后,怀念没像往常一样,洗完澡去她妈妈的房间待一会儿,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紧挨后院,回到房间后没多久,便听见轿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段淮岸回学校了。
怀念躺在床上,手很酸,懒得玩手机,躺了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隔天。
醒来后她打开手机。
两个小时前,也就是早上七点多,段淮岸给她发了消息。
段淮岸:【我去机场了。】
段淮岸:【你最好是记得想我。】
怀念眼睛半眯着,睡意惺忪地打了个哈欠,撇了撇嘴,尤为冷血薄情地回了他一个字:【哦。】
主人都走光了,保姆司机保镖们自然也一并放假。
当天下午,怀念和怀艳君坐车回老家。
怀念的寒假生活和大部分大学生一样枯燥无聊,因为外面太冷,她基本没出过门。她没什么特别需要走动的亲戚,因此春节和平时的节假日也没什么不同。
大年三十这晚,她和妈妈两个人吃了个简单的年夜饭,然后在客厅里看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