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没,有点感冒,去校医室了。
感冒?之前不还好好的么。
岑景淮蹙眉,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
难道在走廊上被风吹着了?
也是,季屿那个畜生爸放假都不让他回家,又怎么会好好养他。从小到大吃不好穿不暖,学习还拼命,体质能好才怪了。
岑景淮有些懊恼,自己当时不应该开窗的。他退出微信打开外卖软件,搜索了一下附近的药店,见都开着门,这才给季屿回复。
【年年有鱼】:严不严重?拿药了吗?要不要我出去买点?
季屿怕他担心,赶紧打字。
【季屿】:不严重,已经好了。
【年年有鱼】:真的?
这人是把他当成脆皮了么?
季屿心里有点暖,又有点说谎骗人的愧疚。
【季屿】:嗯,真的。
那就好,岑景淮松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一路朝宿舍跑去。
刚上五楼,准备把书包放到寝室再去找季屿。省得他要带病给他讲题,就看到了自己门口那道清瘦的身影。
“病了怎么不在寝室休息?”
岑景淮快步走过去,摸了摸他脑门儿,又在自己额头上试了一下:“还好,没发烧。”
“已经好了,”季屿有点不好意思,忙岔开话题,“开门吧。”
岑景淮打量他片刻,见他脸色正常也没鼻塞,这才放下心。一边开锁一边揶揄道:“怎么,迫不及待想继续傍晚的事了?”
季屿一呆,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后,一把推开他走进寝室:“别瞎说。”
“那你着什么急?”岑景淮反手关上门,慢条斯理地跟在他后面。趁着他转身的时候,突然伸手将他拉到了床上。
季屿毫无防备之下,被他压了正着。
抬眸想要呵斥一句,对上他那双含笑的眼,耳根子登时红了:“我……”他佯装淡定,“我那不是想早点给你讲题。”
岑景淮“哦”了一声,轻笑:“这么关心我?”
“少自恋!”季屿往后缩了缩,试图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起来,你太重了。”
“没事,”岑景淮不甚在意道,“习惯就好了。”
季屿:“?”
他为什么要习惯这种事啊!
好在他聪明地没把这句话问出口,只推了推岑景淮:“起来吧,我胸口有点闷。”
他身体不舒服,岑景淮就算有再多骚劲儿都没法使了。
只能意犹未尽地直起身:“这次放过你,再有下次……”他轻佻地揉了揉季屿肉乎乎的耳垂,低笑一声,“你给我等着。”
季屿虽然不知道他让自己等着什么,但仍旧被他笑得脸红耳赤。
他麻溜直起身,借着说正事的工夫光明正大地转移话题:“不扯淡了……你不会做的题圈出来了吗?给我看看。”
“看什么看,病了就早点睡,操那么多心做什么。”岑景淮屈指在他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拉着他走出门,“去拿换洗衣服,今晚来我宿舍睡。”
季屿:“???”
他自己宿舍睡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来他这里?
季屿一口拒绝:“我不,给你讲完题我就回去了。”
“不什么不,”岑景淮才不听他的,“没个人看护你晚上又烧起来了怎么办,想变傻子?”
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烧傻?
不对,季屿甩甩头,拉回被带偏的思绪,他压根就没病!
“我没……”
剩下的话被岑景淮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直接堵了回去。
“别逼我直接在走廊里把你抗走。”
季屿:“……”
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呢,季屿顿时不敢轻举妄动了。
岑景淮见状笑了,一把将他推进宿舍里:“去吧。”
说完,施施然等在了门外。
第40章
季屿:“……”
季屿硬生生被噎住了。
若是换做其他任何人, 这话他信都不会信。
走廊里那么多同学呢,有本事他抗一个试试,不要脸了吗?
偏偏说话的是岑景淮。
这狗东西压根就没有脸这东西!
季屿试图再挣扎一下, 他摆事实讲道理:“不会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那药挺好用的, 吃了就没事了,用不着特别看护。”
回答他的,是岑景淮一字一字清晰地倒数。
“十、九……三、二……”
季屿:“!!!”
还讲不讲武德了?一点缓冲时间不给就开始了!
而且中间的八七六五四呢, 被他吃了吗?
然而眼瞅着岑景淮步步逼近, 手都抬起来了。季屿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人已经飞快打开柜门,将今晚的换洗衣服抓在了手里。
“早这么听话不就完了。”岑景淮哼笑一声, 伸手抢过他的衣服, 施施然走了出去。
季屿:“……”
这把他能的。
算了。
去就去, 谁怕谁!都是大男人, 他还能把他怎么着了不成。
而且——
季屿从床底下把洗漱盆拉出来, 蹲在那儿微微有些出神。正好,他可以趁机看看岑景淮的膝盖到底伤成了什么样。
其实他是想直接问的。
但又怕贸然提起来让他难受, 只能暂时偷摸着来。
想到这里,季屿不再犹豫, 端起洗漱用品转身就走。
“呦, 这是去哪儿啊?”宁乐彬从床上探出一个头,调侃道, “男大不中留啊, 这就跟隔壁老岑跑了, 啧啧啧。”
他看向季屿,忽然突发奇想:“话说, 你俩这算不算是校内同居?”
宁乐彬越说越觉得是怎么回事,不由地肃然起敬:“牛啊兄弟,别人还在躲躲闪闪地搞地下情,你们俩已经盖一条被子睡同一张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