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对他而言是珍贵的,等年后忙起来了,就没时间看书了。
姚瑜牢牢抓住每天,他不断吸收不同的知识,即使这样,时间还是转瞬即逝。
年很快过完了,他又要开始去酒楼上工了。
为了省下每天来回酒楼的时间,好多读点书,姚瑜在县城那边租了个房子住,他还把宋凉也带去了。白天他去酒楼干活,下了工他就回租住的房子看书。
只有休息日他才会和宋凉一起回到他们乡下的小屋子。
眨眼来到了二月初。
宋凉已经微微有了点肚子了。这时候县试就在眼前了,陆先生已经开始全力备考,姚瑜却还没有停止工作。
他与陆先生不同。
他需要很多钱,不单要盖房子,还要花钱考科举,租地买种苗种甘蔗。
桩桩件件摆在面前,姚瑜实在不敢放松,只盼着多挣一点,再多挣一点。
他现在虽说是有些小积蓄,但也才一百四十几两银子。盖个房子就能花去一大笔,再考个举,又是一笔花费……钱真的很不经花。
他还不能把钱都花完,宋凉秋天就要生了,他得留足宋凉生孩子养身体的钱。
以姚瑜优越的记忆力,他其实不必按照陆先生建议的苛刻作息来执行。
他完全可以比陆先生建议的多睡一个时辰。
但姚瑜想赚钱啊!
他年后抽出时间还是去做司仪了。
这么一来读书的时间就少了,他不得不在睡觉上找补回来。
……
姚瑜这么辛苦,赵氏看在眼里,她找姚瑜谈了次话。
“你们盖房子的钱够不够啊,不够我厚着脸皮去管你爹要。他以前没少给姚安塞钱,我问他要钱他肯定会给。”
赵氏从没想过放弃姚老头的家产,都是儿子,他家姚瑜也该分一份。
自家姚瑜不但白天要去当学徒赚钱,放个假还要四处干零活。每天起早贪黑的,长此以往是要把人累死的啊!
凭啥姚安就能心安理得的跟姚老头伸手要钱过舒坦日子,他家姚瑜就得起早贪黑自己赚?
一到这个时候,赵氏心里就不公平了。
可姚瑜总劝她,“咱们过得难了点,但也不是过不去,何必要去求人。
再说我还年轻,身体好着呢,能在最强壮的时候吃两年苦也是好事。
今年情况特殊,恰巧事情攒一块了,熬过今年就好了。
娘,你相信我。”
赵氏发现,姚瑜是真抵触回去求他爹。
如今没走到绝路,赵氏觉得先顺着姚瑜的意思也无妨。
其他的,赵氏能帮的忙不多,现在能把宋凉和自己照顾好就是对姚瑜最大的帮助了。
赵氏也不去过问姚瑜的事情了,姚瑜已经可以自己当家做主了,她过度插手会让姚瑜束手束脚,反帮倒忙。
只有一件事,赵氏忍不住不管。
起因是二月初,姚瑜在村里租了二十亩肥沃的良田打算种甘蔗。
众所周知,姚瑜就不是种地的料,他花了不少银两租这么多良田,就是肉包子打狗啊!
赵氏决意劝劝他,“你师傅说你账算的好,你就好好算你的账。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种地了,你又不会种地,还租这么多地来种?别明年又种不出粮食。”
“娘,我不会胡来的。”姚瑜被揭短了,去年他没种出粮食的事是过不去了,“我最近看了几本教人种地的书,已经知道怎么种能把庄稼种好。去年是头一年,啥也不会,今年肯定不同,你不信问宋凉。”
赵氏狐疑,“书里不都是教人怎么做官的,哪有教人种地的。”
姚瑜戳了戳宋凉,让宋凉替自己解释。
宋凉放下嘴里吃的,给面子的解释了几句,“娘,书里什么都有呢,还有讲做饭的书呢。”
赵氏将信将疑,她还是怕赔,建议说:“不然你少租几亩行不?你刚学种地,又没时间,这么多地也种不过来。”
姚瑜只好点头,“好好好,听你的,我少租几亩。”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一亩没少租。
只希望他娘能原谅他的欺骗,他这也是怕他娘知道了担心。
赵氏闲不下来,又提出想帮忙姚瑜种地,姚瑜怕露馅没答应,“过阵子咱就要盖房子了,宋凉还要生孩子呢,我有可多事情找您帮忙呢。
种地在这些事里面算小事,我自己来就成,刚好来练练手,今年积累经验,明年我就知道这地该怎么种了。”
赵氏只能随他去了。
算了,趁他年轻时,就随他胡闹几年。若能闯出名堂自然好,若是都赔了,她大不了再厚着脸皮问姚老头要钱就是。
老头子再无情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亲儿子亲孙子饿死。
……
姚瑜租的都是十分肥沃的良田,是他找村长帮忙牵线租的,加上他那二亩,共计二十二亩。
听说姚瑜一次要租了二十亩,村长当时挺佩服他这胆的,“你小子这是要在哪儿跌倒就要在哪儿爬起来呀!
成,叔给你找找看谁家地好。你今年可得好好种啊,争取秋天让大家都瞧瞧你姚瑜也是能种得出粮食的。”
“嗯,到时候种出来肯定先给叔你尝尝。”姚瑜非常自信,去年纯属意外,今年一定能一雪前耻。
村长乐了,拍了拍他的肩,“虽然你叔我不缺这口粮,但你都这么说了,我可就等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