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注意到这个,摇摇头,脸上露出不满意的神色,徐茜有些尴尬,但也没有直接批评小孩。
方宋宋更小一些,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方蔓蔓交代他不要跟苏晚玩,说苏晚是坏人,没有辨别力的他便天真地信了,不敢跟苏晚亲近。
谢凝出现后,屋里的气氛有了好转,苏晚也有了聊天的对象,而不是一直被亲戚追着问东问西。
过了晚饭,谢凝想找理由带苏晚出去玩,可这时候外婆跟着站了起来,让她们带上元彩彩一起出门。
“她跟你们差不多年纪,没有别的玩伴,你们要带她一起玩啊!”外婆愁容满面,拉着苏晚的手叮咛道。
苏晚说:“我们只是出去买点文具。”
“带上彩丫头喽!她这个年纪是最需要玩伴的!”老太太用上了恳请的语气。
“好吧,”苏晚摘下戴好的围巾,淡淡地说,“那我们不出门了,在家里玩扑克好了。”
谢凝没有发表意见,元彩彩兴奋地凑了上来,一手搂着苏晚的肩,一手搂着老太太,笑道:“晚晚,你会打麻将不?”
苏晚低头看了眼元彩彩搭在肩上的手,心想这丫头才十四岁怎么能长这么高?苏晚十四岁的时候就跟个小学生一样。
“我们才三个人,怎么搓麻将?”苏晚说。
在她旁边,谢凝正低头看手机,饶是注意到了元彩彩不老实的手,脸色顿时垮了下去。
元彩彩虽然才十四岁,但个子高、早熟,再过两年也要进入分化期了,她就算是苏晚的表妹,但也要注意分寸吧?
“怎么才三个人,你,她,我,还有外婆啊!”元彩彩松开苏晚的肩,双手挽着外婆的手臂,笑着说,“外婆,你跟我们一起打牌撒!”
外婆听到这话很开心,抿了下嘴做了个表情,乐道:“我跟你们打牌啊,怕你们玩不过我!”
元彩彩说:“你老眼昏花,你还能玩的过我们?不怕我们联合起来赢你的钱?”
外婆嗔怪道:“你怎么说话的,我哪里老眼昏花了?”
元彩彩吐舌头,旁边大人们都笑了,跟着起哄,方玲玉笑着说:“你们外婆以前打牌老厉害的,附近邻居跟她打牌没有不输钱的!”
徐茜说:“我怎么不知道她这么厉害?”
方松之笑着说:“她跟你打牌的时候让着你,你当然不知道了。”
徐茜做出懊恼的神情,跟她们说:“晚晚啊,你们几个加油,联合起来,把外婆的钱都赢过来,不能让她得瑟!”
方玲玉笑得合不拢嘴,掩着唇问苏晚:“晚晚,你会打牌吗?”
苏晚如实回答:“我没玩过,只看过别人玩。”
“那肯定会的撒,”舅妈说,“你们这个阶段的小孩最聪明,一学就会!”
“谢大小姐呢?”另一个亲戚看向谢凝问道。
热闹的氛围让谢凝有些难以适从,想必这就是过年应该有的热闹吧。
从前的从前,三十岁之后她再也没有体验过这种热闹了,就连过年也在外面奔波,吃不到所谓的年夜饭。
毕竟年三十之前的债催得最紧,她总是上门打破别人热闹和幸福的那一个。
谢凝撩了下耳边头发,说:“我不会玩,我家里没人搓麻将。”
“咦,这有什么的!”立刻有人打断她,说道,“你这么聪明的人,打一把就会了!”
方玲玉更是过来挽了下她,温柔又热心地拉她到麻将桌旁坐下,跟她讲麻将的规则,其他人在旁边你一句我一句地补充。
谢凝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想着只是陪玩而已,她也不在意输钱,一家人开心就好。
大人们在旁边看热闹,开了一把以为他们会玩很久的,结果除了谢凝,一个个都陆续听了牌。
方玲玉看谢凝的牌,教她怎么出牌,一副煞费苦心的样子;徐茜看苏晚的牌,嘴上笑容合不拢,也不多话,只暗中观察,等到苏晚听牌的时候她才说了句——“好,这个好啊!”
徐茜接着又看了眼老太太的牌,更加合不拢嘴了。
没多久,苏晚自.摸胡牌,而谢凝离听牌还差十万八千里,老太太正吃着枣差点被噎到,带上老花镜仔细检查苏晚的牌,摇着头说:“这么快就胡牌,看样子我不能太放水了哟。”
第二把苏晚运气很好,连续地“碰”、“杠”之后,直接听了牌。
谢凝还在拆牌,出了一张“八条”,方玲玉直叫了一声:“哎呀!”
谢凝看方玲玉,方玲玉苦着脸指着她的牌说:“你应该拆这边的,你看啊……留着八条,打这张,等再来一张是不是就听牌了?”
谢凝豁然,下家元彩彩说:“那你要反悔吗?”
老太太说:“出都出了,说不定出掉这张下一张牌就来了呢。”
谢凝没有悔牌,等元彩彩出了,老太太摸了一张一脸失望,犹豫片刻后留下那张牌,从原来的牌里丢掉一张“八条”。
都知道苏晚听了牌,必须小心点别给她“点炮”,既然谢凝刚出了“八条”没事,那她跟着出“八条”肯定安全。
孰料,苏晚不去摸牌,拿了老太太的“八条”放进去,然后将牌胡倒。
元彩彩“喔”了一声,外婆无语住了,讪讪地低头拿筹码给苏晚,再也说不出嚣张的话。
这明显是针对嘛!明明三个小孩的年纪加起来都不如她一个老太太!
旁边的人也看乐了——
“四个人的麻将,愣是被晚晚玩成了斗地主,妈你玩不过晚晚啊!”
“就是,快加点筹码,让妈多输点,晚晚你要是输了我给你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