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门轻缓的合上,空气中属于边游的气息好似在一点点消散,压迫得她头痛欲裂。
就连这种时候,她都要那样周到的提醒她,一如她那温和的本性,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温柔。
祁知厄疲累地揉了揉眉心,自己怎么变得这样优柔寡断了。
从祁知厄家离开,边游坐在车上一个人待了许久,最后察觉到肚子出现饥饿感后,才驱车离开祁知厄的小区,随便找了家店填饱肚子。
近期关于边游的新闻被其他更劲爆更有话题度的新闻压盖过去,相比起之前铺天盖地的话题,如今她在网上的热度已经低了许多,但她出现在医院要清洗标记的时候,医生还是认出了她。
好在医生还是有操守在的,哪怕认出来了也装作没有认出,按照她的要求做起了一系列的术前准备,边游也签了好几份文件,在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她闭着眼睛,发现哪怕是到了这一刻,她的心情依旧很平静,甚至连即将清洗标记的害怕都没有。
她的信息素没有完全稳定下来,这种时候要进行清洗手术风险很大,可边游却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每每在自己身上闻到属于祁知厄的信息素味道时,她都会产生一种自己还是她的所有物的感觉,可明明她已经将自己丢弃,还会产生这种感觉只能是信息素的激素作祟。
曾经她心甘情愿成为祁知厄的所有物,但现在她只觉得感受恶心,甚至回想自己从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在这段感情中将自己放得太低,就连自己都把自己放低了,祁知厄又怎么会将她放在心上?
麻药的注入让她的意识逐渐昏沉,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希望回到原本的世界中。
可她也很清楚,自己注定了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
边游是被痛醒的,她看着白惨的天花板,鼻息间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后颈处尖锐痛意,痛得她眼圈泛红,身体不自觉的紧绷发颤。
好痛,痛得好似脖子骨骼都被拧断了,只有神经相连着,痛感传递得是如此清晰。
“边总,你……醒了。”
一旁守着的周助理立马起身查看,可当看到边游红着眼睛哭的模样时,语气滞缓,心口也不自觉的泛起酸意来。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边游哭,明明没有发出声音,可看着她默默流泪的模样,还是会为此感到心痛。
怎么会有人舍得这样伤害她。
拿来纸巾帮她小心地擦拭着,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她开始絮絮叨叨的跟她说起了公司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还有说到边琏因为她的事情跟董事会的人吵了起来,说她其实也不算是太过冷漠。
可是不管她说什么,边游对这些好像都没什么反应,最终想了想还是没有再继续说这些,只是问:“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说出这句话,周助理自己都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哪怕她是beta,她也很清楚AO清洗标记时所带来的痛苦,那种痛感据说比被人捅两刀还痛。
被人捅刀伤的还是皮肉,可是清洗标记,就连神经都在痛。
“疼。”
边游眼睛虚虚的看向天花板,眼中朦胧的水光令她什么都看不真切,唯一有的感觉就是痛,真的好痛啊,痛得她连抬手想要去摸摸伤口的动作都做不了。
听着她这带着哽咽的话语,周助理揉了揉眼睛,鼻腔有些闷闷的说:“我让医生过来帮你看看,怎么会这么疼呢,一定是他们的技术不行!”
边游没有笑,眼泪止不住的流。
她感觉这一刻的自己,就好似全身瘫痪了一般地躺在床上,像个废人,也这样狼狈。
医生过来帮她检查,看着她的各项指征皱了皱眉,轻叹道:“信息素不稳定还是有影响的,你现在腺体的各项数值波动比较大,再观察一下,过两天如果还没降到正常值,还得要进行一次全面清创。”
“还来?她都这样了。”周助理率先发问。
医生也没办法,“她问题比较特殊,不这样的话她以后的信息素将会更不可控。”
一系列的检查,已经疼得边游直冒冷汗了,这一刻她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么多人不愿选择清洗标记,实在是太疼了,疼得她想这辈子就这么算了。
一时像火烧灼的痛,一时又似针扎的疼,每一点都牵扯着她的神经,痛得她都想要砸开自己的脑袋,将里边的神经全部扯出来。
等医生离开后,边游说了她醒过来后的第二句话。
“他们医疗手段不行。”
明明是abo世界,清洗一个标记还痛成这样,边游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不在这项技术上精进的。
她觉得自己找到一个新的事情做了。
等她好了之后,她要立马组建一个团队,就是专门研究怎么能将清洗标记的伤害降到最小,让人来这么一场手术,就跟挤颗痘痘一样简单。
“边总……”
周助理看着边游这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找什么话题了。
“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没什么事。”边游闭上眼睛,默默忍受着那椎骨的疼。
“我不累,边董也让我在这里照顾你。”周助理说。
周助理原本就是跟着边游一起做事的,现在边游出事了,她的位置就出现了一些尴尬,边琏干脆指派她过来照顾边游了,又或者是边游有什么想要做得事,正好也可以指使她。
边游没有再说什么,她很累,但同时也痛到睡不着。
……
边游清洗标记的事情,还是在网上小范围的传播开来,边氏集团也出手让关于边游的一些事情都压下去,现在他们正在整理案件中的一些疑难点,不想案件受到网上舆论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