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白握住她的手腕,感受到上边的凉意,“大半夜的,怎么在外边吹风?”
“外边冷,你快进去,你背后还有伤没好全呢。”
“多亏你的尽职,现在已经不碍事了。”段月白笑着道,“你为何不睡,要在这站着。”
祁幼微想推着人进去,但段月白没动,她这才低下头,解释了句:“我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段月白缓声问着。
“雨声太大了。”祁幼微喃喃着,“会让我想起你受罚的那一夜。”
段月白听后,越发把人抱得紧了些,“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不会再让你这般担心。”
祁幼微任由她抱着没说话,半晌后才从毯子边沿伸出手回抱住,“月白,你会不会哪天就不要我了,还是你现在就......已经开始厌了我?”
段月白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了,但还是颇有耐心:“你怎会这般想?我若是不想要你,为何要反抗母亲把你带走。”
许久之后,祁幼微才小声道:“那为何那日......我主动后,你却不曾回应我。”
这些时日也是,明明二人同吃同住,段月白简直像个圣贤书中的女君子一般坐怀不乱,倒显得她孟浪了。
段月白闻言,耳朵在夜色中慢慢变红,“我是怕冒犯到你,上次不是吓到你了?”
这是她好不容易带出来的宝贝,捧在手心里都还来不及。
上次她趁着酒意做了些出格的事,清醒后虽不后悔,但总归也是有歉意的,而且她知道祁幼微是个重礼数的女子。
祁幼微抬起脸,像是鼓起了什么勇气,再次垫脚在对方唇上亲了一下,她的声音夹杂在雨声中,显得有些破碎,“如果是你,那就不算冒犯。”
两人在冰凉的雨夜中静静对视着,周身的温度却在缓缓升温。
段月白上前一步,将人抵在栏杆上,双手扶在她的腰间,低头亲上去。】
*
“咔!两位老师停一下。”导演拿着小喇叭说道。
苏觅离开关枂的唇,目光看着她,随后才转头看向导演那边。
导演走过来,拉着苏觅的一只手往往:“苏老师,你的手不要都扶在腰上,另一只手可以扶在她的脑后托着点,你们亲起来也方便点。”
“好。”苏觅点头。
苏觅这副“虚心受教”的模样让关枂有点想翻白眼,这狗东西到底在装什么。
导演看着苏觅做出自己满意的动作才回到镜头后方坐下,“OK,我们接着这个动作继续。”
随着场记老师的打板,苏觅再次低下头亲上去。
关枂微仰着头,后脑勺被她的手掌托着,算是多了一个受力点。
导演在聚精会神看着镜头的同时,边上的打光师也忍不住盯着画面里亲吻的场面,时不时还会偷摸和场记交换一个称赞的眼神。
外边磅礴的雨虽然下不进来,但刮来的风里带着细密的水珠,没过一会儿苏觅手背上便覆了薄薄的一层水雾。
苏觅放在那截细软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她带着人往后退了一步,关枂自然是向前了一步。
这一场吻戏里还有一段走位,是由苏觅带着人回到卧室。她们事先有和导演讨论过简单的走位和镜头。
只是关枂此刻好似都忘了,她只能感受到眼前这人的唇上的温度,温热且柔软,脚下更是踩了苏觅好几脚。
被导演喊停后,关枂脸色有些红。
苏觅看着自己被踩了好几次的鞋面,眉梢微扬,“关老师这是公报私仇?”
关枂皮笑肉不笑:“真是不好意思啊,苏老师,我没什么经验来着。”
她要是公报私仇,就该在这人亲过来时咬上一口泄愤才对。
本以为导演会觉得这个脚上的镜头太过杂乱而重拍,没想到导演居然过了,因为她觉得关枂这样的反应更加真实,倘若是按部就班的走位,或许就失去了那点懵懂和莽撞的感觉。
逃过一劫的关枂松了口气,她握了握手,想将手心那股冰冷粘腻的感觉压下去。
接下来就是重中之重的床戏,导演也很看重这场戏,力求完美,甚至开始之前就叮嘱了很多事情。
一开始苏觅的吻是克制且温柔的,她带着人进到屋内,抵在门上细细亲吻着。
厚实的毛毯率先滑落在两人脚边,关枂肩上的那块坎肩要掉不掉挂在她的臂弯之间。
随着亲吻慢慢的深入,苏觅带着人走到床边,关枂突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甚至身体也有些僵硬。
在外人面前进行这样的亲密,她心底总归还是有些放不开。
镜头后的导演看出了她这种紧张,及时喊了暂停,拿着剧本走过去,认认真真给关枂说了一些亲密戏的“技巧”。
不过她后来又想到副导演走前说的话,于是准备给关枂一点调整的时间。
等导演走后,苏觅在她面前半蹲下,也不顾镜头还对着她们俩,直接伸手握住她的手,“真的很紧张?”
关枂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有些慌乱地想抽出手,还往导演她们那边看了眼,好在导演没在看镜头,而是和边上的女助理说事。
拗不过苏觅的手劲,她咬了咬唇:“有一点,你怎么完全不紧张?”
“其实也有点,”苏觅轻笑了下,“但是这场戏,我不完全是演的。”
关枂有些无措地撞入她的眼中,心跳微微加速。
另一边,因为没什么事而目睹了一切的场记和灯光师愕然对上了眼,然后一个转身去找自己的扳子,一个有一下没一下去调整自己已经调好了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