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社会精英的成功形象。
和她印象里的人相去甚远。
“姐, 我回来了。”
他俯身, 抱住她, 珍重而愧歉的。
“很抱歉,这么多年让你担心了。”
他轻柔地环住她的背, 不上而不下的地段。她理应感受不到被冒犯, 可,心中的诡异感挥之不去。男人身上挺括的西装面料, 同他的拥抱, 让她不适。也如这突入其来的煽情的叙旧。
她不明所以地推开他。
他的力道轻微、克制。
方便她的挣脱。
谢欺花蹙了眉。
这是什么情况?
她试探地问,“你是李尽蓝吧?”
“我是李尽蓝啊。”他饱含困惑。
“姐,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谢欺花说没什么,松了口气。
又问:“好端端的,回来做什么?”
“是这样的, 我打算在国内发展。”
谢欺花感到不可思议,自从李尽蓝出国留学, 这么些年一直在美国李家,她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打算回国了。
没想到他还是回来了,这是谢欺花舒心的。她对他也多给几分好脸色。
“再不出国了?”
“不了。就在北京,我爸的集团。”
“李封光现在还能留下多少东西?”
“拿回来了。”李尽蓝说,“算是家族斗争的结果,我表爷一派赢了。”
“所以你表爷帮你拿回你爹的集团?他允许你回国发展?”她问,“之前是谁在管?你什么时候能就职?”
她的问题太多了,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过来。李尽蓝打断,问她饿不饿。
“我来之前就吃过了,你没吃吗?”
“嗯,饿了,想吃楼下的馄饨摊。”
李尽蓝如今的脾性,让谢欺花怀疑他换了个芯子,可又好像没什么变化。
他叛逆期之前确实是一只小棉袄。
谢欺花随他走到门口,才突然反应过来:“可你怎么会突然来旧屋?”
“偶尔会来坐坐,打扫一下卫生。”李尽蓝垂下眼尾,浓密短促的睫毛遮住莫测情绪,“我舍不得这里。”
“有什么好舍不得?小破房而已。”谢欺花笑话他,“你也不小了,今年都二十五了,老这样恋家怎么行?”
李尽蓝抿唇,无声地笑。
“话说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年初。”他关上旧屋的门。
“那么早?”谢欺花嘟囔一句。
又想到他之前出国也没和她说。
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斑驳楼道里。
陈年旧事涌上心头,她脚步一顿。
“李尽蓝!你该不会还……”
李尽蓝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
他纯良而无害地地摇了摇头。
“我早改好了。”
“……那就好。”
到楼下的馄饨摊,李尽蓝点了大份。
谢欺花付钱,他拦住:“我来吧。”
谢欺花闻言,再一次打量起李尽蓝,
和他伸出的手上戴着的……劳力士。
“嘿臭小子,像模像样呢!”她拽住他手腕,“这是绿金迪?水货吧?”
李尽蓝盯着她那对酒窝,扯了扯唇,修长的手指翻飞,直接摘了下来递给她:“假的。摔地上,能听个响。”
谢欺花诚惶诚恐地接过。
“假的我也舍不得呀。”
她掂量着,左看右看也看不出端倪。李尽蓝一边斯文地吃,一边瞧她像只试探玩具的小猫,眼睛睁得圆溜溜。
“我感觉做的挺正的。”
那毕竟是专柜公价买的。
李尽蓝不多作解释,吃完之后擦嘴、起身。谢欺花问他待会要去哪儿。
他说,本来是要去新房的。
“那走呗,一起的事。”谢欺花说,“如果不着急回北京,就在这边多待一阵子,你弟再过几天就回来了。”
李尽蓝说好,又说他的一位合作对象也在这边休假。谢欺花没多在意。
走到街口,李尽蓝停住。
“你是开车来的,还是?”
“走路来的。闲着没事运动运动。”
“那坐我的车?”他摁响了车钥匙。
“你几时还提车了呀……”
谢欺花瞪眼,堪堪噎住话头。
因为她看到那辆保时捷卡宴。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漆黑的、高奢的、庞然大物。
周围人不时因它被唤醒而驻足。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表是假的,难道车还能是假的?
谢欺花以震惊的眼神在李尽蓝和他的车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得出结论:
“平玺给你买的?”
李尽蓝终于忍不住解释:
“姐,车是我自己买的。”
“哼,我不信。”谢欺花流露出嫉妒的神色,“是不是转转上买的?四五六七八手的吧?要么是旧车改装?”
“一手的。”李尽蓝真挚地把车钥匙交到她手中,“现在是二手的了。”
他的话术足够浪漫。
可谢欺花是块木头。
她的注意力全部被豪车吸引了。
他只能用指尖在她的掌心划动。
这一秒,李尽蓝的眼底掀开一角。
恐怖、阴郁到极致的占有欲溢出。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沸腾、咆哮。
最后,变成一览无痕的,死寂。
谢欺花不是头一次摸卡宴的方向盘。
但自家人的车,那和旁人不一样的。
李尽蓝看姐姐实在喜欢得紧:“这车你要是开得顺手,就拿着开吧。”
“那不行那不行!杀鸡焉用牛刀!”谢欺花推拒,“你现在好歹是个商务人士吧,需要一辆能撑场面的车!”
“没事的,我车库有别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