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就一直看着她,床幔没解,容楚睡在里边,待叶翩然躺好,她手突然伸进去抓住了叶翩然的手。
叶翩然心脏砰砰跳,“女君?”她小声喊道。
容楚握住她的手睡意袭来,实在是困了。
“睡吧。”她说。
叶翩然另一只手抓住了被子,盖至下巴底下,听着容楚呼吸渐渐均匀,她看着漆黑的床顶,才渐渐进入梦乡。
只是两人交握的手,却谁都没放。
清晨,鸡鸣过三声,容楚就醒了。
比她醒更早的是叶翩然,她早已习惯天不亮就打理家事,但因为容楚睡姿一直很乖,握住她手后不放,她也不敢乱动。
容楚睡醒,习惯性坐起来伸个懒腰,才放开了她的手,叶翩然起身把被子叠好,又去拿来容楚的衣服伺候她起床,然后又收拾好自己,找店小二要水,洗漱好了之后又去叫吴氏和叶颂,一家人在客栈吃早食。
容楚习惯性地早食少吃点,就喝了一碗清粥,看她们吃好了才说道:“等会我要去拜见我们县的县令,感谢他和大家的一片心意,你们在街上逛逛,买点自己喜欢的,和路上要用的东西,我们大概可能七天后就要启程出发去农奉县。”
这个消息一说出来,就砸倒了几人头上,尤其是吴氏。
上次容楚虽然来信说过,但她还没做好准备,毕竟在婺源生活了这么多年,而且家里的地还有房子都要怎么办?
叶翩然是早就知道的,她一切听容楚的,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叶颂满脸兴奋,他在一旁嚷嚷道:“这次也带我去吗?”
吴氏放下筷子说道:“怎么这么着急?家里都还没商量好呢!”
容楚耐心地解释道:“我们到任上都是有时间要求的,因为我是新科进士,才允许在任职的路上顺便回一趟家,但能呆的时间不多,要赶任期内到农奉县,否则就算失职了。”
吴氏吓了一跳,她紧张地说道:“那儿,家里的事情你不用管,这几天就能走了!”
容楚看着她道:“娘,这次我就是想带着你们一起走的。”
“你年岁大了,我不在身前孝顺,总归是不放心的,还有翩然。”她看着叶翩然笑着说道:“总归是一家人还是在一起的好,你们都在我身边我才能放心去工作。”
叶颂也眼巴巴地看着她,嘴里嘀咕道:“你们要走,可不能把我一人丢下。”
容楚已经问过叶颂进学的事情,知道他明年要考童生,其实留下是最好的,但她还是摸了摸叶颂的头说道:“不留,一个也不留,我都要带上走。”
吴氏还在犹豫,容楚问道:“娘,你不想跟我在一起生活吗?”
“这些年来,我不是在县城求学,就是在府城,最后还去了京都,相聚的日子少,离别的时日却多,我实在想一家人在一起生活,至于家里的田地还有院子,我都想好了,你别担心,等到我们老了,说不得还要回来呢。”
“再说我们的籍贯在婺源,将来要是家里人考学,还是要回来的。”
科举考试只能在原籍进行考试。
吴氏脑海中经过了一番激烈地思想斗争,想着她要留下,容楚肯定不会放心她一人在家,要把叶翩然留下照顾她,这一照顾,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
想到这儿,吴氏就定下了,她无奈道:“行行行,我跟你走。”又笑道:“那个当官的大老爷,带着六十老母上路的?”
容楚抓住她的胳膊摇了摇,笑道:“胡说,娘才没这么老,就是以后七老八十了,我也要带着娘一起走。”
“我们昊元以孝治天下,有那举孝廉的人才为服侍老母当场拒官的,我带着母亲上任怎么了?以身作则,这才是百姓的表率!”
“就你会说!”吴氏笑道,然后挥手,“不是要去见知县?你还不快去,再耽误下去,今天我们又不能回家了。”
容楚这才放手,又交待她们几句,看住在驿站的侍卫来了,才招呼一个跟她走,另一个留下照顾家里,昨天买的仆役还没多接触,容楚用起来也实在是不放心,只能多麻烦她这几个护送她到任上的兄弟了。
容楚和侍卫骑着马,很轻松就找到了当地知县办公的衙门,她今早借客栈的笔墨写了一封拜帖,托跑腿的人送到了知县属下范祁主薄手里,到时那范主薄正在府衙门前等着她。
见到容楚来了,范祁主薄等她下马,然后走过来恭维道:“容大人果然一表人才,不愧是我婺源的才俊啊!”
这话说得有水平,一恭维了容楚本人,二又夸了整体婺源的英才。
容楚嘴上带笑,作揖道:“我回来就听说大人及县上的心意,小女子不敢多受,这才急急跑来拜访。”
范主薄笑道:“那里那里,是你给我们婺源争光了才是。”
又寒暄几句,范主薄请道:“请,大人正在里面等容长官。”
容楚这才跟着范祁进到了婺源知县的府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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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种田Hela
进到里面,府衙整体呈现压抑的青灰二色,走到后面办公的地界,才好上那么一些,不再这么压抑。
婺源知县叫唐星海,不是北方人,而是南方人,操着一口吴侬软语,虽会说官话,但这官话说起来也没什么气势,为人倒是正派,来到婺源不管是治理百姓,还是教化百姓,都很有见树,虽说婺源还做不到夜不闭户,但这路不拾遗还是做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