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瑾秋怔了怔,无奈道:“旧日恩怨,不提也罢。”话毕取下腰间的荷包递给柳柒,“这是韩某调制的几味药丸,柳相可于月中之前服下一粒,可暂时延缓蛊毒复发的时日,必要时刻或许能派上用场。”
柳柒自入了花厅之后就没怎么开口,此刻得韩瑾秋相赠药丸,遂客客气气地接过荷包:“多谢韩御史。”
云时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韩某还有要事处理,便不叨扰了。”韩瑾秋并未发现柳柒的异样,说罢起身请辞,“柳相、云大人,告辞。”
柳柒坐在桌前略一颔首,云时卿起身送韩瑾秋走出花厅,至无人处问道:“云某心底有个疑问,还请韩御史如实相告。”
韩瑾秋道:“云大人请说。”
云时卿屏息静听片刻,确定不会有人偷听墙角后方才开口:“沐扶霜二十七年前曾来过京城,韩御史与他关系非常,是否知道此事?”
韩瑾秋诧异地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
云时卿蹙眉:“当真不知?”
韩瑾秋笑道:“韩某没有理由隐瞒。”
云时卿道:“是我唐突了,还望韩御史勿怪。”
“无妨。”韩瑾秋对他拱了拱手,旋即转身离去。
云时卿在檐下驻足,一双俊眉深锁着,似是陷入了沉思,半晌后返回花厅,柳柒早已消失不见。
他轻笑一声,紧步追了过去。
柳柒虚软无力地回到寝室,还未来得及关上房门,云时卿就已迈步入内。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被刻意压制的呼吸骤然变得放肆,急促而又炙热。
柳柒双臂的穴道还未得解,耗尽了力气才打开韩瑾秋送给他的荷包,而后颤巍巍地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正要服下时,却被云时卿夺了去:“这药只能延迟蛊毒发作的时间,治标不治本,就算大人此刻服下,日后还得与我颠鸾倒凤。”
他把药丸放回荷包里的药瓶中,狎昵道,“更何况那两枚铃儿还在柒郎体内,柒郎不想把它们取出来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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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真假戏中情
赵律白鲜少缺席早朝,饶是腿伤未愈也不例外。
散朝后,他与柳柒一道走出大庆殿,见柳柒神色有些倦怠,遂关切道:“砚书气色欠佳,可是身体不虞?”
柳柒的腰和腿还有些软,面上却平静无波:“近来天热,臣不久前贪吃了几碗冰元子,腹肚颇为不适,今日方才见好。”
“无碍便好。”赵律白道,“听说你这几日告假没去衙门和都堂,我甚是担忧,前天去你府上探望时,门房小厮却说你出府未归,倒是教我担心了许久。”
两日前他和云时卿正云翻雨覆之际,隐约听到了柳逢的通报,道是淮南王来访。云时卿将他抱在腿上坐着,一边掐着他的腰往下掼一边说道:“告诉淮南王,就说你家公子去金恩寺礼佛了,恕不招待。”
回忆一闪而过,柳柒柔声道:“令殿下担忧记挂,是臣之过。”
赵律白微微一笑,将话题轻巧揭了过去:“现在天气愈来愈热,过两日去金恩寺时记得多备两套换洗的夏衣。”
柳柒问道:“殿下要去金恩寺?”
赵律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复又笑了笑:“再过两天就是先皇的诞辰,陛下于太庙祭祀,后携群臣前往金恩寺礼佛三日。这是陛下方才早朝时所说,莫非砚书没有听见?”
柳柒微怔,几息后应道:“听见了,臣方才没有反应过来。”
赵律白无奈道:“你身体抱恙,回府后好生歇一歇罢。”
柳柒颔首,恭声道:“殿下关怀备至,臣感激不尽。”
赵律白正要开口,目光扫过他的脖颈,在颈侧的发根之下窥见了一点玫色的痕迹。
此处与衣领相接,柳柒抬头时,领口不着痕迹地贴上了肌肤,正好将那点可疑的玫色给掩盖过去了。
赵律白默了默,旋即失笑:“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两人于宣德门外道别,柳柒目送赵律白离去后方才乘轿回府,至后院时,孟大夫正在为云时卿敷药,偌大的房间内充斥着刺鼻的草药气息。
柳柒拧紧了眉心,疑惑道:“他前些日子并未用药,孟大夫今日为何替他敷了草药?”
“云大人肋骨的伤加重了,不得不加些药外用巩固。”孟大夫也深锁着眉梢,叹息道,“老朽颇为不解,明明云大人的心脉已经痊愈,断掉的肋骨也恢复得甚好,怎么几日不见,伤势反倒加重了。”
自五月十二那日起,云时卿便和柳柒在这间屋子里厮混胡来,他因有伤持身,多数时候都是借助外物令柳柒欢愉的。
柳柒性子极倔,从不肯在云时卿面前低头服软,纵然被玩得神魂俱散也不肯说些告饶的话。这四天的时间里,那双缅铃几乎没怎么离开他的身体,云时卿也断断续续为他献了不少阳气,两厢对比之下,似乎谁也没喘过几口气。
也正因为此,云时卿的伤势才会加重。
柳柒没有看床上那人,而是古井无波地道:“云大人并非安分守己之人,伤势加重乃情理之中的事,孟大夫只管下猛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