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洞深处,却是一派暖玉温香的春色。
“沈洱,你自找的。”
脚腕被死死攥紧,眼前人眸底涌动的欲念令沈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脑海里抑制不住地浮现了一些过去的场景,同一个地点,同一个人,居然又来第二次?
不要,他不要了!
“顾明昼你给本座……”沈洱刚想开口命令顾明昼从自己床上滚下去,唇瓣微启,身前人便很快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大手瞬间覆在他的唇上,将沈洱未能脱口的声音尽数掩藏。
沈洱猝然睁大双眼,呼吸急促,眼睁睁地看着面前人俯身下来,居高而下地沉沉睨着他,声音清冽,泛着一丝幽凉的嘲笑意味,“尊上想我怎么伺候?”
“唔唔唔……!”沈洱抓住他的手腕想要挣脱开他的钳制,却丝毫无法撼动对方,努力地想摇摇头,也根本无济于事。
眼底渐次染上几分恐慌,沈洱第一次认识到,顾明昼如果真要这样做的话,他好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
毕竟顾明昼是炼虚期,三辈子沈洱都没打赢过他,如今他的邪力又如同虚设,赢不了的,绝对赢不了的。
想到这,兔子气势一下子弱下去,一边用眼神祈求着顾明昼松手,一边尽力向后退缩着。
“现在知道怕了,”顾明昼冷笑了声,“方才尊上不是玩得很开心?”
只要沈洱说不出命令他的话,天道的雷劫就没办法劈下来。
他也是刚刚才发现这一点。
听到他的话,沈洱心头陡然凉透。
完了,死定了。
混蛋顾明昼要报复他了。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他得想想办法,他可不要再被顾明昼做那种事!
顾明昼本意只是吓唬一下兔子,想让蠢兔子从今以后老实些,好好长个记性,别再使出这样龌龊的花招折磨他。
比如现在兔子害怕的眼神,效果就刚刚好。
顾明昼唇角微勾,手上力道稍松,缓缓道,“以后还敢不敢再……”
话音未落,手心里的兔子身上忽然冒起一阵青烟,顾明昼瞳孔微缩了瞬,下意识去抓,却抓了个空。
沈洱竟在察觉到他手松开的片刻时间,立刻变回了原型兔子。
小兔子从他手心滑落,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洞口外逃去。
只要能跑出去就好了,只要能跑出去,顾明昼抓不住他,他就可以用天道雷劫把顾明昼给劈成煤蛋……
这样想着,沈洱更加拼命地跑着,眼看那梦寐以求的洞口只差半步之遥,沈洱简直像看到了仙境,迫不及待地将要迈出洞口的刹那,后脖颈便被人捏住,四脚悬空——
他还是被逮住了。
“往哪跑啊?”顾明昼幽幽地笑着,指尖在沈洱的后颈揉捏两下,声音沉沉,“嗯?尊上想去哪?”
蠢兔子撒手就没,本来只是想简单教训一下便罢,现在逃跑,性质可就更加严重了。
往后还要再相处四年,他非要把兔子这坏毛病纠正过来不可。
如此想着,顾明昼眸光缓缓下移,落在了那因兔子竭力挣扎而颤动摇晃的小尾巴上。
尽管已过去很久,可兔子尾巴的手感他到现在还记得。
顾明昼眯了眯眼,伸出手,毫不客气地在兔子柔软的尾巴上捏了一把。
“还不说?”
尾巴被人捏住,沈洱只觉自己头皮都炸开了,一股酥麻暗爽的异样感觉迅速沿着他的尾尖传至脊背,再传到他的脑袋里,如同一道带火花的闪电,很快便将他四肢百骸的血液都点燃至沸腾。
惊人的愉悦感令沈洱大脑空白了瞬,他情不自禁地轻哼出声。
随即便失去力气,整只兔塌成一张兔片,瘫软在顾明昼的手心,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眼底蕴着朦胧的水汽。
沈洱抬起眸子,想要看清面前人的模样,对方的面容却渐渐模糊在这层水汽里。
见他被摸两下便舒服成这幅模样,顾明昼忍不住有些好笑,懒声道,“尊上,这回可别再说是我摸你两下就怀上了。”
当初要不是兔子假孕栽赃他在先,兴许后来他也不会跟兔子做一夜那种事,也不会导致沈洱后来怀上孩子……
等等。
顾明昼微愣。
之前,他们是因为什么才做那种事来着?
脑海里缓慢回忆起什么,想清楚那日来龙去脉的刹那,他心头陡然涌上一阵悚然的凉意,立刻毫不犹豫地把手心的兔子搁在地上,转身就走。
只要能跑出去就好了,只要能跑出去,沈洱摸不到他,他就可以等沈洱自己冷静下来,不必受那诅咒的影响……
可他还没来得及走出洞口,一只手猛地攥住了他的脚腕,顾明昼下意识停下脚步,紧接着鼻尖便嗅到一股奇异的甜香。
完了!
“沈洱,你冷静听我说,你我绝不能再……”顾明昼屏住呼吸,心脏狂跳,想推开身上的人,可一张开口,舌尖竟也尝到了那诡异的甜香。
沈洱那能令他动情的诅咒,彻底缠绕住了他。
甜香的气味如同勾人的妖精,无孔不入地蔓延徜徉在整座山洞。
紧接着,一颗名为情.欲的火种落入满是干草的荒原,仅交换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将两个人残存的理智蚕食殆尽。
沈洱蜷缩在顾明昼身边,彻底连拉住顾明昼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底蕴着一汪泪,沈洱已经连自己姓甚名谁也忘记,只觉得身边的人气息清冽冰凉,像沙漠解渴的绿洲、山间沁爽的清泉,可口至极,让他想要一个劲地往对方温暖的怀里钻去,嘴里还低低切切地哭着,“好难受,呜呜,本座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