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之没搭他们的话茬,又重新回去忙去了。
原仓府城中,郁年见过良叔之后本来想把他带回客栈,但良叔不同意,如果自己有什么变化的话,那些人说不定会察觉出不对,这样郁年他们也有危险。
他把洪关的地址告诉了郁年他们,让他们一定要抓住洪关,有了洪关,才是能够翻案的关键。
田遥跟郁年带着良叔给的地址,赶着马车从原仓府离开,往原仓府下面的一个小镇上走。
良叔说洪关在安固镇,从原仓府去安固镇的话需要约莫一天的时间。
他们从原仓府城门出去,郁年赶着车,却并没有朝安固镇去,而是向着他们来时的方向,往云溪镇去。
跟他们马车有两里路程的两个人骑着马,一个人看向另一个人:“咱们还跟吗?”
那人摇了摇头:“不跟了,应该是公子多虑了。”
他们是在有人给郁良银子的时候发现不对劲的,郁良在原仓府行乞这么久,没人给他什么银子的,他只能去翻垃圾堆,靠着偶尔一两个铜板过日子,那日却有人给他银角。
他们一看那两人便知道是外乡人,所以只需要看他们接下来的动向便可,今日就发现他们往西辛府去了,那便是他们多虑了。
再说那时的郁年,脚筋都被他们挑断,又怎么可能像那个男人一样健步如飞呢。
郁年往西辛府的路上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才调转方向,往安固镇去。
“我们为什么要绕这么一圈啊?”田遥有些不理解。
“怕我们那日给良叔银子惹人注意了。”郁年扬鞭,马车跑得飞快。
他们在路上歇了一夜,在第二天的清晨到了安固镇。
安固镇跟云溪镇的大小差不多,郁年停下车,跟田遥选了个摊子吃了一碗馄饨,吃得全身暖烘烘的,才准备去找人。
“一会儿动起手来,你可要站远一点啊。”田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有些跃跃欲试,他从开始开店之后就没有再去山上打过猎,也没有跟谁打过架了,他感觉自己的一身力气都用在了上菜上了。
“好。”郁年笑着说,“我一定站得远远的。”
根据良叔说的,洪关从那件事情之后,得了一笔钱,借着冯家的面子,自己开了一家米粮铺子,生活正是滋润。
安固镇的米粮铺子有三家,他们一一上门去看了,最后菜确定了洪关开的米粮铺子,田遥走进去,郁年跟在他的身边:“掌柜,这两日米价如何啊?”
洪关一看这是个生面孔:“米价今日二十文。”
田遥摸了摸下巴:“比前几日可是贵了些。”
洪关笑起来,他生来就是一副笑面孔,整个人比从前胖了好大一圈,看起来是敦厚,但没人知道他圆润的体型下面藏着的是那样一颗肮脏的心:“是贵了些,但也不算太多。”
田遥点了点头:“我还是等降价再买吧。”
洪关也是笑呵呵地,也没再劝,只是送了田遥出门。
田遥他们在米粮铺子对面的茶楼上坐了差不多一天,终于等到了他们关铺子。
洪关自己的住宅离他的铺子不远,只是会经过一条小巷子,那个巷子很暗,他平日里走到那里都会很小心,今日他觉得那条巷子格外阴森。
在即将要走出巷子的时候,他感觉到背后一阵阴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劝打倒在地,他刚想呼喊,那人又是一拳,直接把他打晕了。
田遥像他以前捆野猪一样的手法,把洪关捆了个结结实实,最后把他扛死猪一样扛在肩上,郁年赶了马车在巷口等他。
田遥一把把洪关扔上了车,郁年赶着车带着人就出了安固镇。
田遥也没想到这么顺利,看了一眼躺在马车里的洪关:“郁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啊?”
“把他弄醒,吊在树上,要把他折磨够了,才能让他说实话。”
田遥有些兴奋地点头,他觉得面无表情说这些话的郁年跟他平时很不一样,如果郁年家中没有遭难,可能他的性子就会一直是这样吧。
他们的马车走到了一截山路上,田遥就把人扛了下来,松了一点绳子,把洪关倒吊在了树上,绳子的另外一头被田遥抓在手上,郁年担心绳子粗糙磨到田遥的手,让他把绳子的另一端绑在了一旁的树上。
洪关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掳到了山上,还被倒吊在了树上,夜里的山中很冷,他几乎是要被吓破了胆:“什,什么人……”
郁年在此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被倒吊着,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看清楚了面前的人:“郁,郁年……”
“洪管事,好久不见了。”郁年看着他,“近来好吗?”
洪关被倒吊着脸涨得通红,说话声音都一直颤抖:“你,你不是死了吗?”
田遥听不得他说郁年一句不好,于是解开了绳子,握在自己的手里,他稍微松了一点,洪关就整个人都往地上俯冲,吓得他的声音都劈了叉,哭爹喊娘地求救。
田遥又收紧了绳子,慢慢把他拉了上来。
郁年走近了他的身边:“洪管事,用我爹娘,用郁家满门换来的富贵荣华,你享得还安稳吗?”
洪关颤抖着:“都,都是冯家,是冯家的人让我这么做的。”
“是吗?”郁年的手里有一柄锋利的匕首明晃晃的刀尖贴着洪关的喉咙,“所以,是冯家人让你去诬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