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行飞也打了个招呼,凑到景然耳边大声道:“我先去舞池等你——”
景然心中警铃大作,连忙伸手勾住了段行飞的下摆。
段行飞被拽住,顺着往下一看,毫无顾忌的直接道:“你勾到我衣服了。”
景然:“……”
他明天就去帮段行飞预约最好的脑科医生。
陈昱勾了勾唇:“好久不见,竟然能从这里遇见你。”
景然警惕道:“是很巧。”
巧的他都觉得要发生点什么了。
大概在半年前,在他和陈昱因为合同见面以后,谢珩终于忍不住告诉他了事情的真相。
陈昱说的那句“喜欢”,其实是包含了暧昧的意思。
彼时的景然坐在谢珩的腿上,怔道:“怎么可能,他和我是朋友啊。”
然后被谢珩捏着脸弹了个脑瓜崩,这才后知后觉中,陈昱有些时候确实太过越线。
只不过他自己一直粗神经,察觉不到而已。
自从知道这件事以后,他就避免和陈昱的直接接触,毕竟家里有个高冷醋精,醋了嘴上不说,床上使劲折腾。
有时候他泪眼朦胧间,才意识到,今天肯定是又出什么事了。
景然摇摇头,醋精的心思真难猜。
在酒吧碰到陈昱,绝不是一个好兆头,他皱了皱眉,就想结束对话。
陈昱道:“既然这么久不见,我请你喝一杯?”
景然整个人都快不好了。
他抬手拒绝:“不好意思陈总,我有点不舒服,不能再喝了。”
陈昱:“不舒服?严重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景然推脱:“不严重,坐一会儿就好了。”
陈昱挑了挑眉:“要不还是去看看?”
景然还未回答,手机传来“喵”的一声,他低头一看,是谢珩发来消息。
【老攻:吃饭了吗?】
景然瞄了一眼时间,顿时有些慌张。
快到谢珩查岗的时间了!!
他朝陈昱摆了摆手,指了指手机:“抱歉陈总,接个电话。”
说着就朝酒吧门外跑。
天色已经暗下来,他跑的气喘吁吁,果不其然,下一秒,视频弹出,点击接通,他努力平复心跳,找到一个比较空旷没有记忆点的位置。
屏幕中谢珩正在喝咖啡,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动鼠标,传来“啪嗒”的微响,抽出空来看了他一眼,视线一顿,道:“你在外面?”
景然故作镇定道:“吃多了,在外面消化消化。”
谢珩颔首:“走慢一些,不要过量运动。”
景然小鸡啄米,慢悠悠地往前走,视频中的画面仿佛如广角镜头般被拉远了:“你呢,还在工作?”
谢珩:“还有一点就看完。”
他淡淡扫过来,“……你离家很远吗?”
景然愣了一下:“没有呀。”
谢珩:“你出去玩了。”
明明是疑问的句式,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景然坚定摇头:“没有。”
谢珩轻嗤一声,景然顿时心虚,小声道:“……笑什么。”
谢珩双腿交叠,靠在老板椅上,沉声道:“你去酒吧蹦迪了?”
景然的眼睛瞬间瞪的滚圆,谢珩是怎么知道的?
正要狡辩,谢珩冷声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景然顿时蔫巴巴:“你怎么知道的?”
谢珩淡淡:“低头,看看你的衬衣口袋。”
景然顺势看下去,在自己的衬衣口袋里赫然发现了一张纸巾。
纸巾上用烫金印着三个大字“G酒吧”。
可恶,怎会如此。
一样的破绽,他竟然会犯两次!
上次是准备买房跑路,这次是偷偷蹦迪,谢珩的视力也太好了!
景然把纸巾拿出来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讪讪:“我就是随便看看,真的,我连舞池都没进!”
已婚夫男已经没有随意蹦迪权了。
谢珩知道他的胆子,不打算为难:“下不为例。”
景然点点头,正准备切出去屏幕和段行飞发个消息,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舒缓的声音:“景然。”
景然骤然回头。
看清楚来人时,顿时头皮发麻。
正是陈昱。
这下好了,本来偷偷来蹦迪已经够他半天下不来床,现在是罪加一等,等谢珩回来,他可能连爬都爬不起来。
陈昱走过来,看见他的脸色,皱眉道:“你的脸色很不好看,我正好要走,用不用送你一程。”
“不劳烦陈总。”低沉的男声从话筒中传来,陈昱一愣,瞬间明白过来,在上次被谢珩警告过后,再加上外界传言中谢珩和景然的关系越来越好,他也放弃了之前的想法,本是好心,现在连忙后退两步,识趣道:“好,那我先走了。”
景然看着他离去,硬着头皮看向屏幕内的谢珩。
谢珩的眸色很沉,他急忙竖起两根手指:“我和他只是碰巧遇见!”
谢珩:“只是碰巧?”
景然发誓:“如果我说的话有假,那我就一辈子阳痿!”
谢珩沉下脸:“不行。”
景然改口:“那我就一辈子没有X生活!”
谢珩的脸色更难看了:“也不行。”
景然默默垂下手,可怜巴巴:“哦。”
他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诚意而已。
但很显然,这个诚意很不得谢总的心。
谢珩见他这个表情,险些被气笑了:“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景然控诉:“你不信我。”
谢珩:“那要看某人是不是言而有信。”
景然:“可是我发誓了。”
谢珩指尖一顿:“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