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煦法杖上的光芒湛蓝甚海,八道巨大的水柱冲天而上,一方水龙盾拔地而起,正正好将阿萨贝尔困入其中。
锦大附中没有学生能够凭一己之力破开严煦的最强防御,即使是陆鸳也不行。
阿萨贝尔被困在了水龙柱中,挣脱不出。
她们早于一组十分钟来到这里,不是只趴在树上守株待兔的。
从一开始,严煦便在此地烙下了水龙盾的咒纹,只等猎物落入陷阱,一催即发。
当水龙盾赫然出现时,陆鸳瞳孔微缩,可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只化为一声意料之中的叹息。
这个结果并不让她意外,倒不如说,从沈芙嘉望向严煦的那一眼时,她便有此猜测。
水龙盾只能困住阿萨贝尔五分钟,童泠泠的狂化时间还剩四分二十。
严煦和沈芙嘉计算好了时间,她们制造了一个一组同时失去童泠泠和阿萨贝尔的时间段。
秦臻不会放任二组为所欲为,她抽出了竹箭,再一次对向了严煦,她们没了阿萨贝尔,那一组也别想拥有法师。
竹箭破空,凌厉地射向严煦,此时柳凌荫被踢得倒地不起,沈芙嘉远在数十米之外根本来不及救援。
接连释放咒术,严煦没法迅速放盾,好在这三周没有白练,她就地滚开,反手拿出弩.箭,对向了秦臻。
秦臻微微一愣,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一个弓箭手会被法师瞄准。
不过很快,弩.箭的方向骤然一变,转向了对着柳凌荫举斧欲砍的童泠泠,虚晃一招的假动作成功骗过了童泠泠的眼睛,待她反应过来时,箭.矢已然刺中了她的上臂。
血量-9%。
严煦再度射击,忽地,她被人猛地扑倒在地。
有人从侧边窜出,死死地压在了她的身上,一把夺走了她手中的弩.箭,肘部也抵住了她的喉咙。
竟是宓茶!
原来方才那一方混战之中,严煦为了躲避竹箭,误打误撞地滚到了宓茶藏身的树后,一直偷偷观察战局的宓茶怎能错过这样的大好良机?
她把连日所学的军体拳发挥在了严煦身上,左肘击于严煦喉上,这一击冲下去,不把喉骨撞碎也能让严煦难受好一阵。
宓茶当然不会对严煦下此狠手,她右手丢掉了法杖,夺了弩.箭,并将其抵在了严煦左胸口,手指迅速地扣下了扳机。
结束了。
咔——
扣完之后宓茶才猛然发现,弦上没扣箭。
射完童泠泠之后,这把弩还没来得及装新的箭,是把空弩。
宓茶愣了,在她愣住地这段时间里,严煦猛地翻身,借住身高优势将宓茶压在了身下,法石泛蓝,微风细雨二十秒内便可发出。
察觉到宓茶危险的付芝忆放弃了追逐沈芙嘉,瞬移至宓茶身旁,她一剑朝着严煦削去,被严煦猛地一翻身,把宓茶扯到了身上做肉盾。
如果是从前的付芝忆,这一剑必然误伤掉宓茶半管血条,但是经过十天的小球训练,此时付芝忆对于剑的掌控度大大提升,在接触到宓茶的前两寸,她快速收剑改向,划过了严煦的小臂。
严煦血量-10%
二组的处境越来越不妙,柳凌荫剩余血量42%;沈芙嘉剩余血量75%;严煦剩余血量90%。
而此刻的一组:,除付芝忆和童泠泠以外,全员满血。
二组处境最糟糕的莫属严煦和柳凌荫,童泠泠那一脚差点踢断柳凌荫的肋骨,柳凌荫虽未受伤,但身上三十二公斤的重量将她的速度拖累了不少,所幸有这一个月的魔鬼训练,此时血量仅剩四成她也能站得起来,至少逃跑没有问题。
她不和童泠泠死磕,开始朝着山下跑去。
拖过四分钟,童泠泠的狂化便失效,她便迎来了反败的机会。
山顶东侧,柳凌荫和童泠泠一追一逃,而山坡西侧,严煦的处境更是糟糕,她被宓茶死死地抱住不撒手,上方的付芝忆见一剑未果,很快便下了第二剑。
长剑带着一道浅浅的青光刺向严煦的眉心,然而,在剑落下的半道,付芝忆忽地身形一僵,直愣愣地朝前倒了下去。
四十米开外的山坡之上,躲在水龙盾后的沈芙嘉手握弩.箭,一支精钢箭矢正中付芝忆的后心。
靠着庞大的水龙盾为掩体,这一箭无人干扰她,她射得冷静、精准、致命。
秦臻的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柳凌荫身上,二组的柳凌荫是心腹大患,导致她疏忽了消失在水龙盾后的沈芙嘉;而陆鸳身处下坡,无法看见高地的情景,更是难以注意。
这场对抗赛,付芝忆成了第一个出局的队员。
“芝忆!”被严煦扯住当盾的宓茶双目欲眦,她想要给予她[治愈],可她的法光再也无法连接上付芝忆的身体。
血条扣得干净,系统判定付芝忆彻底死亡。
这场比赛一组胜利也好、失败也罢,从头到尾,宓茶并不在意谁输谁赢。
一组赢了,她为一组的朋友高兴,二组赢了,她为二组的朋友开心,宓茶也相信,B队如今剩下的女生们大多都是这么想的,大家一路走到今天,早已不在乎一场队内练习的成绩。
谁输都不要紧,可她唯独不愿意付芝忆就这样早早地出局。
那天周二,付芝忆提前离场,连午饭都没有来吃,下午的训练她虽然准时到位,可脸上再没了半分笑意。
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安慰付芝忆,她们都是将她挤出这场选拔的罪魁祸首之一。
直到下午训练结束,宓茶洗完衣服去天台晾晒的时候,她遇见了独自坐在天台上望着西侧的付芝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