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妃厌恶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直接抬脚踹了他一下,“情虫蛊对男人无效,你别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本宫的耳朵都快碎了。”
话音落地,李德全的动作也停下了。
他又仔细地感受了一下。
是真的。
虽然那只蛊虫进了肚子里,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痛不痒的。
李德全瞬间又生龙活虎了,笑眯眯地站起来,“贵妃娘娘,方才是奴才不是,惊扰到娘娘清净了。”
宁贵妃翻着白眼睥睨看他。
而后,目光又落在时春柔身上。
语气冷冰冰地警告,“别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了,本宫这里可不止那一只蛊虫,若是你敢骗本宫,那些蛊虫就统统都塞你嘴里!”
时春柔低下头,“不敢的。”
“好,那你说,如何向本宫证明?”宁贵妃问道。
时春柔也不含糊,直接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将自己的袖子挽上去,然后展示自己手上的那些伤口。
新伤叠旧伤,甚至还有今早刚上了药没有完全痊愈的嫩粉色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宁贵妃只是看了一眼,便掐着手帕捂鼻,厌恶到了极点,“快遮住,你是想让本宫吐吗?”
时春柔立马将袖子拉下去,将那些伤口遮得严严实实的。
语气仍旧恭敬,“贵妃娘娘,我就是知道这些伤口会吓到您,所以才一直藏着的,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误会来。”
在宁贵妃困惑的眼神中,时春柔继续道,“我如今毕竟是东厂的督主夫人,督主器重我,还将管家权交给了我,所以每日里少不了要和各种人打交道,其中大部分都是男人。
贵妃娘娘您仔细想,若是我在打交道的时候,控制不住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督主必定会勃然大怒将我给处置了,到时候,我还怎么给娘娘您传递消息啊。
所以,每当我控制不住的时候,我就用小刀划自己一下,痛可以让我清醒的。”
这一番说辞十分诚恳,加上时春柔的表情窥不见半点撒谎的迹象。
宁贵妃的表情松动了几分。
时春柔见状,又趁热打铁,“贵妃娘娘,若是我之后能查到督主想和潘图国做什么,您是不是就能给我真正的解药了啊?”
听闻这话,宁贵妃眼神晃了下,视线不再和时春柔交汇。
她想起来了。
情虫蛊其实是没有真正解药的。
要么就身边一直有男人,要么就只有愈发严重,最后无法控制,只能失去意识,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浪荡的女人,死在男人堆里。
想到这儿,宁贵妃忍不住轻声笑了。
她也真是糊涂了,竟然会为了这样不可能的事情生气。
若真是情虫蛊能解,她当初也不会选这个来拿捏时春柔啊!
“是本宫冤枉你了。”宁贵妃又恢复了方才的温柔模样,“你也知道,怀孕的人就是情绪容易多变,若是有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你别生气。”
时春柔自然不敢托大,“贵妃娘娘也是关心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呢。”
两人虚伪客套一番,这件事情便直接揭了过去。
又聊了一会儿,塔娜才悠悠转转地醒过来。
揉着眼睛环顾四周,塔娜的语气格外茫然,“阿柔?这是什么地方啊。”
“塔娜公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您来宫里参加夜宴,贵妃娘娘请您来喝茶,结果你说困了要小憩一会儿,您忘了?”李德全笑眯眯上前道。
塔娜迷茫地挠头,“是吗,看来我真是睡糊涂了,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无妨,本来就是点小事。”宁贵妃发话,“对了,塔娜公主好不容易来一趟,本宫怎么能叫你空手而归呢,李德全,你领着塔娜公主和督主夫人去库房吧,让他们自己选个喜欢的物件,本宫身子笨重,就不跟着去凑热闹了。”
扔下这话,宁贵妃由宫女搀扶着,直接离开了前厅。
塔娜的眼神也清明了几分。
她挽住时春柔的手臂,“阿柔,走,我们去库房挑挑!”
时春柔其实是想立马离开的,但见塔娜这么有兴趣,便只好陪着去了。
去了库房里头挑了一圈,塔娜选了一件很适合骑马时候穿的衣裳,至于时春柔,则是随手挑了一支看起来还算普通的簪子。
“既然二位都选好了礼物,那奴才就叫人领着送你们去御花园吧,夜宴差不多也要开始了。”李德全眼底含笑,却只是浮于表面。
塔娜完全不在意,拿着那套新衣裳,欢欢喜喜地拉着时春柔离开了锦绣宫。
走出去好远,见四下无人,这才拉着时春柔的手开口,“走,宁贵妃这样欺负你,我们去告诉督主!”
第二百五十六章:你要不要一起去?
时春柔狠狠吃了一惊。
她反向拽住塔娜,眼底满是错愕,“你知道宁贵妃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怎么回事。
塔娜不是喝了那杯加了料的星辰花茶,醒过来之后就会什么都不记得吗?
怎么现在还要拉着她去找督主撑腰了?
“那杯花茶有问题,但还好我从小就服毒,所以有一定的抗药性,人是晕过去了,但记忆都还在。”塔娜解释道,“他们故意把我迷晕过去,就是为了对你做什么吧。”
方才当着宁贵妃的面,塔娜没有翻脸。
毕竟从宁贵妃敢给她下药这件事上来看,若她当场闹起来,宁贵妃非但不会承认,反而会倒打一耙。
她现在怀着孕,有什么闪失的话,她和整个潘图国加起来都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