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照现代某岛大选,什么命理学、面相学、八字学、占星学,是时候都来预测一波了。
“叫你备着的那些神算,也该开张了。”
张庆脑子转得快,马上开窍。
“咱们要平衡,若是票数一边倒的时候,要及时扰乱视线,比如……追一些你与宋如松的票?”
顾悄点点头,“这是其一。”
“其二,”他点着名录,“我看了下红榜,各州府内凡小三元榜上有名的,具在红黄二榜,黑榜除了宋如松,再不见一例,若是你在黑榜买我呢?”
张庆:???
“或者你动动人脉,求访州府遗珠,如小猪一般押些顾影朝之类冷门呢?”
顾悄接着道,“咱们不止要坐庄,还要爆些冷门彩头才好,这样往后才有的玩。”
啧,黑还是你黑。
张庆应了,突然一脸谄媚地打探,“你给咱透个底,你是不是知道这届解元是谁?”
顾悄眼珠子一转,神秘道,“你且附耳过来。”
张庆不明所以,凑近耳朵。
“啊——”顾劳斯暴喝一声。
张庆神魂颠倒。
缓了许久,他才捂着发麻的耳朵,找回魂儿。
“顾琰之,你不是人!”
顾悄冷笑一声,“张典之,你是嫌脑袋太重要砍了?解元若是能提前定下,咱们干脆一起上天好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嘛。”
张庆脑壳嗡嗡,“不知道干嘛拿我撒气。”
二人议完彩票发售状况,张庆却迟迟不肯离去。
一副扭捏神情,不干不脆的模样。
顾悄一看,就猜他遇着事了。
张庆抓头,“是有些异常。前些日子还好,来的大都是老赌手。
换了个样式他们也玩得明白,彩票是售了不少。”
“嗯嗯,”顾劳斯饿狠了,捡着桌上冷茶点,一边吃一边问。
“所以最近几日怎么了?”
“唉——”张庆开始长吁短叹。
“你知道的,监里有些不学好的,也好这一口。”
呵,不学好的,大抵也是你自己带进坑的。
张庆偷觑一眼,“原本大家私下押个宝,也稀松寻常。
可今年那姓梁的,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说咱这公益性彩票是纵赌养奸、亵渎举业,正四处纠集各处学子们联名举报。”
“刚刚……刚刚来骂的两个,就是他招来的。
连带着这几日生意都差了好多。”
“荷花宕夏日集,梁监生可是你的座上宾。”
顾悄似笑非笑,“怎么?好兄弟两肋插刀,他才插一刀你就不行了?”
张庆黑了脸呸了一声。
“此人奸诈,非我族类,不足以称兄道弟!以前是我眼瞎!”
顾悄十分敷衍,“那恭喜你返清复明哦!”
张庆:……
至于有人闹事,这点顾悄倒是早有预料。
不是姓梁的,也会是旁的什么人。
他拿出盖有太子大印的行政许可,含糊道,“叫他们举报好了,我倒要看看背后究竟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在鼓噪。”
张庆忧心忡忡。
“由着他们可不行,很多持币观望的,现在都不敢进门,又去了街市的黑赌坊。”
顾悄一笑,“无碍,你说的那些老赌徒们,本身就不是咱们的终极受众。”
见张庆一脸困惑,他指了指门头,“咱们这既然叫公益闱彩,那自然是为公而开,若是全被赌徒侵占,岂不是舍本逐末?”
“我要的,是大宁寻常百姓里,凡绰有余裕之家,都能到我这里献上一点爱心。”
而这所谓的绰有余裕之家,顾劳斯盯着张庆,笑了。
这个时代百姓普遍不富裕,可相应的,贫富两级分化也十分严重。
这余裕之家,可不就是专指地主阶级?
打地主、分土地是不到时候,但不妨碍哄地主、骗余资嘛。
“明日起,在外贴出告示,咱们这彩票可无限量使用宝钞购买。”
张庆为难道,“宝钞?这你还怎么挣钱?”
“想知道?”顾劳斯嘿嘿一笑,“要不要再附耳过来?”
张庆:信了你的邪!
顾劳斯摇摇头,张庆是真的一点没学到张老尚书的精明啊。
这一波收宝钞,主打就是一个信息差。
朝廷为什么发白币?
自然是想以比金银成本更低的货币回收已经失效的纸币。
虽然户部还不懂通货膨胀这个词,但方徵音已经意识到要收缩劣币。
所以白币发行之日,朝廷必然开放宝钞通兑。
顾劳斯现在以低价、抑或是“白嫖”换得诸多宝钞,一旦通兑,不亚于就是一场无中生有的“点纸成金”仙法。
刨去白币与真实价值之间的水份,余下的全是净赚的。
这一招亦是顾劳斯“巨贾人脉论”的实战演练。
顺利施法的前提,就是足够铁的朝廷人脉。
而顾劳斯的人脉,还恰好就是皇帝那老儿。
老皇帝敢占他便宜,他就敢赚老皇帝差价。
嘻嘻嘻,感谢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感谢那些年公考劳斯的必修课。
第144章
随着乡试临近, 金陵城一日热闹过一日。
与往年考生斗法、大家看乐子不同,今年老百姓们一个个比考生还激动。
究其原因,还得从彩票中心的新规说起。
开通宝钞无限购业务后不久, 顾劳斯就以压倒性优势KO掉黑赌坊。
十里八乡不管是好赌不好赌的, 都抱着试一试的想法, 揣着兑不出去的宝钞试图变现。
毕竟荒年, 还得手里有钱, 心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