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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387)

作者:斜阳边鹤 阅读记录

顾劳斯黑线。

感情过了一年,他还是宝宝?

内宅如斯安宁,前朝却是一片血雨腥风。

自那日早朝后,谢昭连续公办,已经三天不曾归家。

监正当庭杖毙,殷红的血染透大殿外的丹墀。

也染红了半个大宁。秋后的账,一时还有的算。

腊月二十四日,锦衣卫抄办监正宅邸。

密室中搜出一本账目,详细记录了这些年他与前朝后宫的诸多“人情往来”。

仗着对“天意”的唯一解释权,监正没少拿钱替人“说话”。

早年他同陈愈往来尤密,明孝立储前后,诸多天象被他加工为天命所归,成了明孝终将带领大宁进入盛世的祥兆。

在陈皇后授意下,他还杜撰了太子命格。

称他佐天弘化、运势极佳,与帝王命格最是相辅,是神宗江山稳固的难能定星。

作为回报,陈愈会试给监正儿子放水。

名次还挺靠前,夺了一科榜眼,如果对手不是顾慎,拿个状元也不在话下。

神宗刚愎数十年,一朝得知竟被朝臣联合蒙骗许久,心中震怒可想而知。

他即刻着锦衣卫、都察院对账本上的名单逐一查办。

碍于北境战事还需仰仗陈家,只将陈愈留职、陈皇后禁足。

其他一众人等就惨了,不须三司审理,神宗御笔亲批斩立决。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

黑云压顶,寒风呼啸,家家户户门扉紧闭。

整个京都,处处是锦衣卫缉拿要犯的惊慌哭嚎。

西城人人自危。

方家默默喘了口气,自以为扳回一程。

可好日子只过了三天。

腊月二十六,神宗出乎意料又亲审了南直舞弊案。

沈宽吊着一口气,交代贿题乃是方氏主母授意。

神宗念在方徵言临危受命治水有功,只谴他戍边。

方家子白鹿褫夺秀才功名,令各地广发悬赏,尽早缉拿归案。

其他涉案诸人,通关节的同考斩立决、沈宽绞立决。倩代的刘兆,罚作吏胥,终生禁考。

同科一应考官以渎职罪就地免职。

而方徵音官商不清、难辞其咎,同柳巍一样,得了个降三级留任。

可怜方徵音忙前忙后,又是替神宗查办要案,又是替他擦货币危机的屁股,哪里甘心吃下这闷亏?

可时机不对,他也只能咽下老血,握着老弟的手安慰时候未到。

最后只落下一个梁彬。

诬告攀咬罪名坐实,庭杖四十,除监生名。

他吃够刑讯的苦,几乎是问询的人说什么,他就认什么。就此牵扯出礼部打工的族叔,为陈尚书罪证又勇添一笔。

陈愈白白发力,反噬自己后效倒是一流。

舞弊一案,三法司其实早已结案。

神宗一直按而不表,本不打算动真格。

北伐在即,他原意只想借这个由头再抄个几户打秋风、搞点备战钱而已。

谢锡最是洞悉圣意,是以才入南直就果断抄了沈家,一举替他解决北境军饷的燃眉之急。

神宗得偿所愿,正准备见好就收。

哪知谢锡退位——这不算高明的“一桃分三士”的阳谋,竟叫几位大臣自行斗了起来。

神宗冷笑,自然乐意放任三方斗法。

毕竟斗得越狠,水搅得越浑,他也才越能知道底下人深浅。

坏就坏在,陈愈操之过急。

科举改制这雷还没炸完,又自锤出干政、欺君的大罪。

这两条,罪罪都在戳神宗眼珠子,捅神宗气管子。

不止陈愈倒霉,整个礼部上下官员,都被神宗血洗一遍。

深夜,卫英将越来越多的阴私呈至案前。

神宗翻着翻着,气血上涌,突然“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留仁抖着腿跌跌拌拌地冲出殿去叫太医。

如此惊慌失措,瞧着倒也像是真心为龙体紧张忧惧。

神宗新纪、永泰元年,最终以首辅之争以三败俱伤、帝王急怒病倒荒唐落幕。

反正是谁也没讨着好。

以钦天监和礼部为主场,大历官场又经一轮洗牌。

也算真应了景——是真正的辞旧迎新。

一朝观政进士齐齐转正,翰林庶吉士未散馆就开始拉壮丁兼职。即便如此,还有多处缺额,会试几乎是迫在眉睫。

眨眼就迎来新年。

7+2、白+黑、8+X的谢大人总算着了家。

再不回来,顾劳斯就要一个人去主宅过年了。

那可真是公开处刑:)

老皇帝拖拖拉拉,狠狠心总算在大年这天下了嘉奖令。

令六部一同惊掉下巴的是,他们一把手争得头破血流的首辅位置,最后竟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白白便宜了个外人。

大宁五府六部七司三院,分区建衙。

吏部、户部、礼部、工部等掌管黎民生息,均设在天门东边,所以叫“东边掌生”;而刑部、五军都督府、都察院等掌管生杀刑名,设在天门西边,所以叫“西边掌死”。

两边生死殊同,各自为政。

西边长官于东边,可不就是外人?

永泰元年岁末,帝以航海之功、察举之能,迁谢昭为吏部尚书,晋中极殿大学士,加封太子少保。

并特赦贱民李玉脱籍,准身份会试。

这次出海,彻底打开了神宗的新世界。

原来搞钱不止有内耗,还可以外卷。

他老当益壮研究起“外邦朝贡”大业,并深感航海去外地打劫,成本小、风险大、回报高。于是大奖特奖为本次航海事业做出杰出贡献的原海商汪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