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玫提醒,“大伯现在眼里只有三哥的毒,若真让他拿主义,他大概恨不能韩云一家被雷劈死。你与韩家合作,在大伯眼里等同于从犯,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意外,大伯心都寒了,不然当初你们被抓时,他不会连来看你们一眼都不看。要是三哥的毒解不了,或者解不干净,落下了什么病根儿。从此以后,怕在萧家你俩就没法再心平气和做纸片兄弟了。”
“什,什么纸片兄弟?!你竟敢威胁你爹我,你不过一个金丹就敢威胁我,你算什么东西。等我出来,不一掌拍死你个不孝女!”
这,就开始撕破脸了么?
萧玫冷冷看着一屋子男人,神色又沉了沉。
萧冠旭继续在父亲面前告状,大肆抹黑,甚至还提出,“小玫,要是我与爹都失势了,未来你在萧家还有什么立锥之地。你以为大伯母心眼大,能容得下你这个没身份的外室女吗?!真正应该去认罪的不是我和爹,是你。”
他这一提,其他男人们愣了一下,便开始附合,并且编出一串串自以为很有道理的荒谬说词,简直让人大开眼界,连隔壁的韩家三口都趁机嘲讽取笑,唯恐天下不乱表示要做证,证明萧玫的狡诈、卑鄙和虚伪。
萧玫看着一张张舌璨莲花的男人嘴脸,心一节节凉到了底。
她突然想起密境里时,他们挖灵草时,阮舅舅说坏了根子的灵草不能要了,勉强用上灵力也很差,而且根子坏了的灵草带的毒性更多,炼丹药时要去除毒性,更会消耗炼丹师的灵力。所以炼丹师想出好药,从源头上就得选优质灵草。
……把这坏草拔了,也省得影响旁的灵草生长。
……舅舅说得对,不破不立。
她拳头一紧,一声低喝带上几分灵力气劲儿,打断了男人们的卑言劣行。
拿了一块留影石,扔给了牢里的四个男人,强硬道,“如果你们不推一个人负责这一切。我就把这留影石里的证据都递上去。看到时候三姑姑是会继续护着爹爹你,还是秉公执法,让你们全都上雷刑台。”
这一句,可把萧三叔父子两吓着了,冲到栏前求请。
萧玫狠声道,“这件事,三叔你其实有点冤枉。大伯都说你胆儿小,坐奸犯科的事从来不敢沾,仙坊里的那些买卖,你也只入了个青楼的股。其他黑市生意和赌坊,都没敢碰。要是三叔你早知道是绑架修士上岛下深海打捞赤晶石这种出人命的官司,怕会第一个阻止二叔。二哥你连看到血多了都害怕,更不可能去干铡人臂腿、挖人骨脏的营生。就是放三姑姑那里,相信她也是清楚三叔您为人的。”
这一句话,瞬间就把三叔这个主要同盟给策反了。
这下力量少了一半,萧二叔和萧冠旭气得破口大骂,萧玫索性请示法修将三叔父子换了个单独牢房关押,只让父亲和大哥自己商量一个结果。
走出巡天鉴大牢时,萧玫垂着眼,周围的人还在观赏阮老爷子的渡劫的天雷,数着数儿。
“渡劫的雷有63道呢!这打到多少道了?”有人问。
“我数了,已经打了51道了。”
“我的乖乖,这也忒厉害了。”
“那可不。为了顶这雷,听说奉家的老神仙都去黑石堡帮忙了。”
“这可是咱们瀛洲岛百年来的第一大盛事啊!”
众人热情议论着,喝酒吃肉,一片喜气洋洋。
萧玫今天也金丹了,但因为走得急,只有姚诗薇和萧锦霖为与她道了贺。
“啾啾,啾啾啾~~”
忽的一只灵雀飞来,停在萧玫肩头,正是姚诗薇身边的两只帖身灵宠之一。
她知道这小家伙是来当小间谍,兼传话筒的。
“谢谢,我很好。”
“小妹,恭喜,恭喜。”突然,鸟叫化成了人声,小灵雀化成了一个小黑皮胖娃娃,挂在萧玫的脖子上。
萧玫对上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时,一下笑开,笑得眼睛都流出了汗。
“谢谢,小黑黑。”
“啾啾啾~~~”
小家伙离开主公,化形时间极短,下一瞬就被打回原形了。却是欢快地在少女肩头叫着,跳着,不时蹭中意少女的脸,再来个360度螺旋立体式彩虹舞,逗得少女笑开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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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萧二叔和自己的宝贝儿子展开了一场父子无间道,都想让对方去顶罪。
另一边的阮老爷子接了63道天雷,渡劫成功,晋境成了真正的老神仙,终于可以放心踏出黑石堡的避雷结界,出外走动了。黑石堡外的吊脚楼虽残破不堪,回来向老神仙道贺的修士依然络绎不绝,一时喜气弥漫整个黑石堡,成为瀛洲岛百年来,继嫁女后,又一大盛事。
同时,因老神仙的晋级天霖福泽下,更有修士因缘际会,突破炼体或筑基的,于是这一整晚,屋外的雷声都没断过。打得牢里的萧二叔父子,也是一阵比一阵气呕。
隔日,萧玫并没有来牢中,父子两听说她也去了阮家道贺,因为与阮家老神仙一起渡劫,还获赠了灵丹法器,一时间名气雀起,有不少年轻的男修送上雁信,想与之缔结道侣,甚至有人知道萧家的家族传统,还愿意入赘,自请喝女儿泉的。
连着几日,都是萧玫的风光消息,萧二叔父子心头煎熬,盘算,几次轮转,直到通知他们正式开审,即时所有受害修者都会出现,其中包括奉家老神仙的那对儿倍受残害的小金孙儿。
这日开审时,萧玫成了萧家的主要代表,同行的也只有萧锦霖。
萧蔚问萧锦霖,“小四,为啥家里都没长辈出席?你六叔呢?还有你大伯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