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勿观真君吼道,“家事自有家法在,何需外人插手。巡天鉴是什么东西,哼!”
勿观真君都是几千年的老祖宗了,他们那一代人对于巡天鉴没有当下新生代们那么崇敬,甚至很多仍持当年态度,认为巡天鉴是个多管闲事、手伸得太长的组织,骨子里是抵触的,凭本事就不会听令,更不允许其插足家族内部事务。
“此子如何出得我下过禁制的金笼?还未到七七四十九日就私自出笼,等同藐视家规,当重罚。”
姚诗薇这就不乐意了,“这是笼子自己开的,我没有强行出笼啊!别冤枉好人,有留影石作证的,不信你们自己看啊。”
她信手扔出块石头,萧二叔和萧冠旭都想看,就被勿观真人手一招拿到了。
空中浮出一幕画面,正是萧蔚鬼鬼祟祟摸进殿内,一边利用机括打开金笼子,一色兮兮地往里钻,嘴里说着些不三不四的话儿。姚诗薇正躺在自己的小锦垫上看话本子,一看萧蔚面色上飘着青影,一看就不正常,立即大骂一声,飞躲开来。两人就在笼子里扑腾了几个来回,姚诗薇要逃出笼子还是被禁制阻止了,一气之下,她就动了凤凰真火,打开了一个小洞洞,飞了出去,落在了笼子顶。
萧蔚见状也跑了出来,就看到了在笼子外面溜哒的黑眼胖熊,这小家伙本是萧沅等人带来陪姚诗薇的。规定说不能人陪,那送只宠物来陪陪三嫂,也没违规啊!
谁知萧蔚扑出来,一眼看到了黑眼胖熊,傻笑着抱住熊熊就亲了起来。
之后发生的就是众人进屋后看到的一模一样了。
萧二叔立即叫道,“不对,这肯定是假的。小三媳妇儿之前在瀛洲岛搜到过一种法器,可以轻松撰改留影石里的内容,这必是她早准备好的道具,用来蒙骗我等。”
姚诗薇心说:好哇!这倒成了贼喊捉贼了。
“死老二,你胡说什么。”阮红琳气得冲上前就踢了萧二叔一脚,她还想抽巴掌呢,就被萧长峰拦住了。萧长峰一边劝着,挡在中间,好意是护着萧二叔的,谁只角度不对,一屁股将人拐到了地上,萧二叔第N摔,疼得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他们这方吵得不可开交时,勿观真君又大喝一声,一股气压荡过,所有人瞬间闭嘴。
“噗嗤~~~~”
然而,这却是个无差别式震慑,实力弱的萧二叔和萧冠旭当场被震得吐出一大口老血。
萧澜辰上前道,“真君,谁指证,谁就必须举证。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张口污人,便是犯了口舌役,便该罚掌嘴!”他语气很淡,如话寻常,目光落向萧二爷父子,两人嘴角血还未擦干净,被骇得冷汗直流。
姚诗薇也不想忍了,“真君,女子名节在你们这里顶顶的重要。二叔和大哥张口闭口就小妖精,嘲讽抵毁我,我不服。我已经嫁入萧家为妇,但也受过圣贤教导,懂得礼仪规矩。我不敬尊长,被罚祠堂关禁闭我认罚,我乖乖待笼子里了。那么,二叔和大哥若是拿不出证据证明我的清白有亏,那他们就该按规矩受罚。”
“还有,萧家并没有规定,妇人受侮辱时不能逃、不能避、不能为自己的安全负责出手自卫的规矩吧?”
姚诗薇觉得自己已经是压着脾气来的了,要不是怕萧澜辰当场发飙造成兄弟惨案不可收拾,她早就先自己动手抽人了。唉,她是真的能体会“人吃人”的社会是什么样子了,莫怪她也变得暴力了,实在是这些臭男人逼的。
她在21世纪受的是正常教育,不是“圣母”教育。
“放肆!”
勿观真君活了几千年,还是第一次有女性晚辈在他面前讲规矩的。他能听完才骂,已经实属不易了。
但他袖幅一动时,萧澜辰就挡在了前面,将小姑娘拉到自己身后护着,面上表情冷淡无波,漆黑的眸光暗流沉沉,丝毫不拒他的真君威压。
刚才他那一拂,这一家三口都是元婴境,护一个小妖鸡丝毫不费力。要是真动起手来,三个巅峰强者对一个化神老祖,也不是打不起的。底是家里事儿,也不可能真闹到天上去。
最后,勿观真君只得回头训斥萧长峰。
萧长峰低头认错很积极,套话老话轮着上“全都是我的错”、“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等等等,总归是能给点脸面。一家之主嘛,是要多承担些。
终于等到妖师过来帮忙解毒,来的正是杨师傅。
杨师傅看过后,直道,“啧,二公子的确中了妖毒,名唤粉粉花雨,是青楼窖子里专为管教姑娘家用的药。中了此药后,始发缓慢不易察觉,一旦上调便非浓摧重挫不得消,尤其是第一次用药的人到了中调反应会非常大,有的行解一日,最后可能耗尽精血而亡。委实有些歹毒了!”
勿观真人听得一头雾水,“让你来看的不是这个,这小子对着个动物就胡乱来,难道也这种药能起的作用?”
杨师傅忙道,“真君勿急,老夫正要说此事。二公子这个失智的情况,更像是中了媚术的样子。我妖族擅长媚术的非常多,从木精到妖精,类数不一而足。就老夫所知也不过较有名的十几种里,二公子倒也不像是媚术。老夫观其灵台浑浊,有妖器痕迹。若要清明智,需得入他灵台施法。还得请示真君,否则老夫不敢擅自动手,恐坏了二公子的道行。”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施术人收回妖器控制力,外人施法就会损伤到被控人,道行下跌也只是正常情况。
勿观真君急于知道事情真相,挥挥手让杨师傅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