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娅的嗓音软软的撞进耳廓,他将白娅捞到怀里,就那么坐在了床上,让白娅缩在他怀里,像无力寄生的菟丝花,纯白可怜的白兔。
她一动不动,眉心也舒展下来,就那么躺在他怀里,仔细去看,唇角好像带了笑意。
傅之行看着外面的浓夜,沉默着,落地灯的光晕洒在他的轮廓上,只有孤寂与颓败。
他抱着白娅的力道不轻不重,手臂揽着她的腰。
等季准提着衣服敲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情况。
看着男人怀里,单薄的可怜的身影,他还没张口,傅之行就起身,将她放在了床上。
她的脸一丁点也没看见。
季准将衣服放在沙发上,公事公办的口气,说的话却无比扎眼。
“傅总,您把人做进医院了吗?”
用最平淡的脸说出下流话,他纯在呛面前的男人。
傅之行睨着他,凌厉的眉眼透出莫名的张扬,他勾唇。
“嗯,受不住,住院了。”
第23章 傅先生
季准轻咳一声,无言以对,匆匆离开。
他在公司里再精英派头,也比傅之行小了四岁,想在嘴巴皮子上赢过傅之行。
呵,不是明确的选择。
傅之行听见一声响动,回头,对视上一双清澈,湿漉的眼眸。
……
他沉默几秒,“感觉怎么样。”
白娅盯着他,甜甜的笑起来,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等男人走到面前她才开口,声音有些哑:“哥哥很热,很厉害。”
她说的是刚才抱他,还是说那句话她听见了。
所以她这样有歧义的回答。
眼瞳里倒是一尘不染,挑动男人的欲,傅晏礼就是这样被她吸引。
但傅之行知道,她是故意的。
一般人生病后都会很虚弱的昏睡,但白娅不是,她总能醒来,明明身体弱的不像话。
傅之行拿起水递给她:“不知道自己对桃子过敏吗。”
白娅拿着水杯喝了一口,蔫蔫的神色:“我在沈家没有吃过。”
她忽然道:“夫人来找过我吗,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你想回去吗?”
男人的黑眸如雾,辨不明情绪。
白娅开口:“那天的事情……我弄砸了,希望夫人不要生气,等我回去我要给她道歉。”
傅之行重复一遍:“我问的是,你想回去吗。”
他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病房如有实质,充满粗粝的颗粒感,带着莫名的蛊。
白娅抬眸,茶色的瞳孔与他对视,里面没有泪,却变得空洞,她说:“不回去,小娅能去哪儿呢?”
脑海里傅雨的控诉再次砸来,让男人心脏抽疼一瞬。
他忽然伸出手,抬起她的脸,“白天你问过我什么?”
男人的手指就这么抵着白娅的下颚,她迷茫的小脸在男人的骨节衬托下,形成了肤色差。
也具象化了强大与柔弱。
白娅的喉咙很疼,她像在思索,眼睛却紧紧盯着男人松乏的领带,看着他露出来的看不清的锁骨肌肤,以及她咬出来的,那一丁点脖间的痕迹。
今天他没有带上领针。
她真想伸手扯上去,咬上去,抚平他领带的褶皱,做那枚领针,成为压制他,克制他的缰绳。
白娅呼吸急促,睫毛颤动:“我问,可以养我吗?”
“我会很乖,很听话。”
她抬着眸子,仰望一样看着男人,坐在床上,皮貌没有一丝攻击力。
像一个兔子咬着牵引绳,只等你接下。
如果布莱斯在这儿,他一定已经炸开了,位高权重的男人,不就喜欢这样的吗。
她无辜,可怜,白纸,一双湿漉漉的眼,一身白皙剔透的皮,散发着驯养的信号。
然而傅之行看着她,一丝波动也没有,仿佛她是个毫无生气的摆件。
白娅身体颤动,她眼尾再次泛红,像是生气,像是怨恨。
“好。”
傅之行的嗓音穿透她的脑海,她不可置信的瞪大圆眸。
男人收回了手,他俊挺严肃的面孔在灯光下,居然让白娅觉察出一丝温情。
“你要我!是让我做你的情妇吗!”
傅之行没有惊讶,只淡淡道:“不是,让你留在傅家。”
白娅歪头:“留在傅家,那就是长期做吗!”
“……”傅之行心中有一股无奈,很奇异的在心底弥散:“不是情妇,不是不正当关系。”
“我会养你,你暂时,住在傅家。”
养我。
白娅想着这句话,手指扣住掌心,笑的依旧甜腻:“我们会住在一起。”
傅之行:“你和傅宴礼差不多大,你可以叫我小叔,或者,傅先生。”
他的嗓音低沉,眸色冷淡:“建议你选后面,毕竟,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我可以依赖你了。”
她显然没在听男人说话。
“白娅。”傅之行黑眸沉下。
白娅忽然身子往前挪了一下,离他更近:“你喜欢我怎么叫你?”
“白娅。”傅之行眼里闪过一丝警告。
白娅瑟缩一下,但根本不怕他,她坐在了床边,腿就这么垂着,够不着地。
像是故意,又像是勾引,没有穿鞋的小脚蹭着男人的西装裤,抬着头仰视他:“无论让我叫什么,都可以。”
她贴近,小脸快要贴到男人的胸膛,甜腻的嗓音虽然哑,仍旧让人心脏发麻:“哥哥....傅先生。”
还是……daddy。
当她嘴里说出这个词,男人往后极快的退步,白娅险些跌下去,她眼里冒出不开心。
沈家到底教了她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