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昭立时就回了。
徐纾言舒了口气,她没后悔。
但是越到后面,徐纾言就越是觉得,乔昭或许根本不在乎他。
人总是贪心不足,刚开始觉得,能跟她私下说说话便是好的。到了后面却又想着,她心里也有他,才算得上圆满。
……
乔昭很难理解为什么徐纾言这般生气。他们两人都很忙碌,前途与感情而言,自然是前途更加重要。
再者,乔昭有些恍惚的想。
他们这段感情本就是见不得光的,谁也不知道能够维持多久。或许某一天,两人默契的不再讲话,这段短暂的情谊也就烟消云散。
甚至不需要一个郑重的道别。
但是乔昭没有傻到在徐纾言面前说这个。
她知道徐纾言想听什么,所以适时的低头。
“乔昭以前没有心悦之人,这是第一次。所以有些做的不好,还望掌印体谅。”
乔昭很真诚,清眸流盼,就这样真挚的注视着徐纾言微红的眼眶。
……
夜凉如水,月光清冷皎洁,一切都沉浸在幽静的氛围当中。
屋内,两人靠的近,温热呼吸相融。在昏黄的光线下,两人的影子交缠在一起。
徐纾言抬眼直直看向乔昭,他能够清晰的看见乔昭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他忍不住劝慰自己道,岁岁年年只是天方夜谭。至少这一刻,她的眼里是有你的。
这样就够了。
……
徐纾言将唇凑了上去,乔昭立时回吻。她捧住徐纾言的脸,加深了这个吻,徐纾言也顺从的闭上双眼。
月亮渐渐羞红了脸,躲在云层里。
待两人气息平稳以后,徐纾言靠在乔昭怀里,有些骄矜道:
“你以后每三日就要给我写信,每隔五日便要来看我。”
“好。”乔昭现在什么都答应他。
“我给你写信,你不能寥寥几句就把我打发了,你这是在敷衍我。”徐纾言又道。
乔昭这就要为自己反驳了:“我没敷衍你,只是我每日过的枯燥乏味,说来说去就那些事,没什么好写的。”
徐纾言直起身子,强硬道:“没什么好些的,也必须写。”
“行。”乔昭无奈。
到了后面实在有些晚,乔昭便想着要回去了。她起身准备离开。
徐纾言拉住乔昭的手,将一个荷包塞到乔昭手里。
“拿着,用来装我给你的玉佩。”徐纾言貌似平淡的说着,但是收回的指尖却在袖里微微蜷缩,似乎是有些羞怯。
乔昭抬手,将荷包仔细看了看。面料是挺好的,就是针脚有些粗。
她看着上方绣着的纹案,有些犹豫道:“你绣的着两只大雁倒是挺别致的。”
其实这绣的更像是鸭子,但是乔昭觉得徐纾言定然不会去绣鸭子这般粗俗之物,才改口说的大雁。
徐纾言神色一僵,语气冷然:“绣的是鸳鸯。”
……
乔昭危机感拉满,忙找补道:“就说如此别致,不像是大雁。原来是鸳鸯,这就说得通了。”
徐纾言从来没接触过针线活,只是这几日他看话本子里说道,定情之人都要送定情之物。
他才想着绣个荷包,手指头都被扎了很多针。
听到乔昭后面的解释,徐纾言才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夜深,你去歇息,我这便回府了。”乔昭将徐纾言给她的荷包收好,随后向门外走去。
徐纾言跟着她一路往外走。
“不用送,你去躺下吧,现在天气凉。”乔昭有些无奈的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徐纾言。
徐纾言抿唇,眸子里带着雾气,轻声道:“你一定要来看我。”
乔昭笑了笑,轻抚他柔软的乌发,温和道:“好,过几日便来看你。”
随后转身消失在在黑夜里。
……
乔昭回府的时候已经丑时一刻,再过段时间,鸡都该打鸣了,世界早已陷入沉睡。
她蹑手蹑脚的回了自己院子里,深夜那么黑,四处都是黑黢黢的。
乔昭回到院子里,一愣,原本应该是黑影沉沉的院子里居然亮起了灯。
柔和的光线让乔昭的步伐一顿,不好的预感从心里渐渐升起。
乔昭慢慢推开房门,就看见宁安郡主穿着寝衣,安然的坐在主位上。
她抬眼与乔昭四目相对。
第66章
屋内的光线柔和,让寂寥黑夜也多了半分柔情,宁安郡主就这样看向乔昭。
乔昭踏进屋内,走到宁安郡主身旁,缓缓坐下,有点心虚。
“阿娘,你怎么深夜还没睡?”乔昭问道。
宁安郡主转头细细打量着乔昭,把乔昭看得心里直打鼓。
良久,宁安郡主温和回答:“方才半夜醒了,突然想来看看你。未曾想你屋里无人,便想着等你回来。”
“所以昭昭,这么晚你去哪里了?”
宁安郡主说话温温柔柔的,但是却又压迫感十足。一双眸子探究的望向乔昭,让乔昭心里毛毛的。
乔昭微笑,开始胡说八道:“我就是看今天月色好,睡不着便想着出来赏月。”
“是吗?”宁安郡主平淡问道。
乔昭狂点头。
“府里赏月不好吗?为什么要半夜出去,很危险,阿娘有些担心。”宁安郡主看着乔昭又道。
“府里纵然好,但是登高处赏月,更觉心旷神怡。”乔昭见招拆招,道。
“独自一人赏月总是寂寥,下次可以唤上阿娘一起。”宁安郡主道。
乔昭回复道:“只是一时兴起,才突然想去,拿不定准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