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呢,你真出事我肯定第一个给你撑腰啊?也就是我们高中不同校,不然我他妈跟你一起砸酒瓶。”
“……幸好你家境一般,你要是富二代,我都怕你当法外狂徒。”
“喂严知希!”
……
…
回来后的赵易安颇有种蓄势待发的攻击性,不过呢,等到这场聚会即将结束,也没再等到少女回来。
周明山说,啊,她好像有急事,可能不来了。
赵易安呛声,说什么意思啊也不来拜见真嫂子?还有别的心思呗?
周明山顿时不高兴了,问她你什么意思啊,文茜怎么着轮的到你们不清楚缘故的外人说道?
听到这话,严知希有点不悦了,但还没来得开口,谢逢青就不满皱眉,踹了一脚周明山。
“和赵易安没关系,那难道和你有关吗?你一个青岸都没读过的人在这儿戏瘾大发什么?”
谢逢青大爷似的把碗掷他面前:“没事就给我盛碗汤。”
“……哦。”周明山压抑了下,又忍不住和严知希解释:“我不是对你朋友有意见,严大校花,文茜真不是那种会抢你老公的恶毒女配,挺好一姑娘,今晚真有事,不然肯定来和你打招呼啊。”
严知希眨眨眼,笑了出来,很漂亮,把周明山都看的晃神,热汤撒一手。
“你当年怎么没读青岸?”严知希好奇:“我一直以为陈挚野是他最好的朋友。”
这番话转的快,但周明山立刻被点燃情绪,哪里注意得到严知希压根没听没回应他的解释?
他火冒三丈地说是啊是啊,陈挚野纯小三,要不是自己当年被流放去香港,陈挚野还能有那个机会半夜陪谢逢青看白蛇浮生么!
赵易安在旁边看的嘴抽,心想好吧,自己刚才干嘛和个傻子吵吵,被转移话题也浑然不知呢。
“你对我身边的了解的还挺多啊。”
谢逢青早吃完了,周明山给他盛的汤乱七八糟,看着就没胃口,没喝,玩着手机问她:“陈挚野,文茜,你还认识谁?”
严知希见他突然问话,笑了声:“就这些了,谢大校草风光无限,最耀眼的还是您本人啊。”
“……”谢逢青也跟着笑了声:“成。”
赵易安观察着,突然凑到她身边:“你干嘛突然讽刺小谢总?”
啊,被听出来了?
严知希笑眯眯道:“不知道,今晚有点烦吧。”
可能全桌只有周明山没看出今晚严知希情绪不太对劲,还在喋喋不休和她讲述高中时代,中间自然夹带了大量自己和谢逢青的私货。
严知希听的心不在焉,不过总体还是笑眯眯的,谢逢青和赵易安却都看出来她捏着杯托的指骨发力。
“啊,不早了,严知希我要睡觉了走吧。”
“周明山,你大哥还没叫你回家?”
两道声音差不多时间响起,严知希好似迷茫地看了看两人,终于忍不住,笑出来。
“干什么,你们?”她今晚笑的频率也太多了吧:“早得很呢,听周明山说完啊,挺有意思的。”
“……”谢逢青冷着脸,起身就走,落了句我在楼下等你。
周明山搞不懂他咋了,赵易安扶额,小声凑到严知希身旁:“你干嘛啊,你是对文茜不满吗,那你干嘛把谢逢青搞生气?”
严知希见他走了,目光才渐渐沉下来,笑容消失殆尽。
……
…
金坞夜景璀璨,凉风习习。
谢逢青靠在车边抽烟,算着时间,等他看到严知希下来,随手掐了烟。
眼神悠长而冷凝,就这么看她,细雨绵绵,严知希却觉得不止小雨潮湿,还有自己被洞悉的心事。
“在等我呀。”谢逢青抬眸看来时,严知希就挂了点笑意。
她日常不怎么爱笑,那张如雕刻琢磨的脸总也精致冷淡,眉眼都泄露出极端的生人勿近,月光倾泻,更显漠然。
但她笑起来,如同古希腊的神女雕塑突然活过来,鲜活到有点炙热。
叫人不太敢直视那双潋滟多情的狐狸眼。
极端的美是带有攻击性的。
谢逢青近距离观摩着她笑容恣意的脸庞,突然觉得有点意思。
并支未燃的烟,随意地抵住她的肩,不让她再靠近自己。
“没什么想说的?”谢逢青笑眯眯道:“今晚我不回家,送你到CBD,可就没时间陪你了哦。”
他抵肩的动作很轻,指骨随意曲着。
懒散又无畏,压根不怕严知希再进一步,他的烟就弯了。
“有。”严知希说:“你不回家,你去哪啊?”
谢逢青目光沉沉。
没回她。
转而把烟插进烟盒,垂眸,笑容清浅。
严知希今夜眼神有点灼热。
即便是在沉默里,她还是一瞬不瞬的凝望。
男人握着烟盒的手腕筋骨微凸,高楼大厦亮起的繁灯,打在他清俊而漠然的轮廓上。
宽肩窄腰靠在车台,眼神往下延伸,黑金刺绣西服下的整洁的白衬,被束缚在银色双蛇皮带下,一丝不苟、禁欲十分。
甚至能看出点清廉端正的味道来。
也很明显,他没怎么把自己的话当回事。
“干嘛,查老公岗啊。”
他低低笑着:“管得着么,你。”
话刺耳,但语气挺溺人的。
让人忍不住想探究他眸底到底是什么情绪,想知道踩过的到底是底线还是纵容。
他把烟收回去了,严知希斟酌会儿,上前一步。
今夜衣薄,淋点小雨,更显清透。
“想管管你,”她执拗起来:“谢少爷给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