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屑,又有点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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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知希的计划是等专门看护的人来了后就去休息,毕竟她第二天确实有事要忙。
但是来的人太年轻了,还是个女孩子,这让严知希有些顾虑。
不是往阴暗的地方想,只是单纯怕她不方便,索性多陪了她一会儿。
果不其然,她是知道谢逢青身份的,完全不敢自己动手,有些怯懦的让严知希别留她一个人。
“姐姐,起码要换毛巾,然后……就是,小谢总怎么还穿着西装呀……”
她脸蛋有点儿红,但很正经的说:“我听喻老师说了,你们是夫妻!”
严知希嗯了声,继续看着她。
“……那个,要不然,你帮小谢总把衣服脱啦?”她忙跳脱到房门口,捂着眼背对他们:“我不看!”
……严知希笑了声。
“那你稍等。”
她也不矫情,外人看来他们是夫妻,知道真相的人昏昏欲睡,她自然没什么好在意的。
但手指真的触及到谢逢青冷白颈部时,有片刻微蜷,随后,利落地剥离开来他的西装外套,内里马甲显露出优美的线条。
房间里只开了盏微黄的床头小灯,这是谢逢青的习惯,哪怕他睡着了,严知希也记着。
但这灯光在此刻显得有些暧昧了。
严知希想关了灯,好不让自己大饱眼福,手下的人却有些声响。
“别关。”他有些意识不清,太困,浑身有种近乎惬意的绵软,所以态度也出奇的好。
他隐约知道眼前人是谁,所以笑哼了声,“这么晚了,你还醒着。”
……严知希有些不知如何应答。
或许是刚才的喻澈和赵易安的话交织在一起,让她心情复杂……在没想清楚前,她有些逃避心理。
“医师要看你,我才起来。”严知希说:“你突然感冒,打乱了我今晚的计划,要赔偿我。”
谢逢青其实没睁眼,黑暗睡眠中他的面色是不太好的,病容明显,但醒过来后,就突然鲜活的要命。
唇淡齿白,笑意鲜活恣意,躺在黑暗中的嗓音悠长而慵懒,颇有几分无奈的意味。
他坐起身来,严知希想扶他,谢逢青挑眉,随性直接松力,让她搀扶。
“行啊,本少爷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你还不知道?”
“你想要现金呢还是卡希尔入门级资格呢,哦,对,还有纽约那边MoMa特邀主理?”
后两个条件无疑是对艺术从业者最极致的诱惑。
他能脱口而出,就说明他不仅对此了如指掌,大概率了还做了相关的业务处理。
谢逢青坐着身子也闲散,头发有点乱,但眼神被雾水浸泡,在微弱昏黄夜灯下,连戏谑都不比往日锋利。
严知希看的有些出神。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自己只要一说想要,他绝对能立刻给自己安排好一切行程——
所以,当下,严知希弯了唇角。
“你亲下我。”
“当然可以,这……什么。”谢逢青还没来得及说完,他重感冒,刚睡完一觉才觉得有点缓过来。
结果严知希这句话让他迟钝了下:“你说什么?”
没人能发现,在黑暗中,严知希的脸微微发烫。
这一次,两人的对视虚虚实实,谢逢青惊异而探究,严知希……她在躲避。
这让谢逢青更加好奇了。
她竟然在躲我。
干什么?
她不是向来坦坦荡荡的吗?
“我要现金吧,你们这种霸总不都是黑卡一堆的吗?”严知希强装正经,撇过脸不看他:“结婚到现在,你都没有上交过银行卡给我。”
谢逢青啊了声。
严知希这话,完全顺应本能脱口而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乱七八糟说些什么。
见他久久不说话,严知希后知后觉有点尴尬。
想找补时,谢逢青突然腾出手来,修长冷硬地指骨从被窝里掏出他吗整整七八张卡来!
“?”严知希惊了:“你?”
“哦,随身带的。”
其实他平常都不带卡,但昨天周明山打牌输了不敢让周家人查到他流水,谢逢青被他喊得不耐烦,本想甩他一脸卡让他滚。
但他万万没想到严知希竟然还喜欢刷卡这项古老的活动,略带疑惑地问:“你不用电子支付吗?我可以直接给你转账,最近过的很拮据吗?”
“……”严知希:“不用。”
谢逢青在西服裤摸卡时,才察觉到。
他的西装外套不在,连马甲都被人粗暴撕扯开来,露出略有红痕的饱满胸肌——
“……”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谢逢青:啧。
他今晚太放松了,压根没注意到严知希的异常。
直到现在,感受着自己裸。露在外的身体。
又想起刚才严知希说要亲亲。
谢逢青笑了声。
“严知希,你过来点。”
“啊?”
严知希还沉浸在谢逢青竟然会随身携带七八张卡这种暴发户行为的强烈违和感中无法自拔,听到谢逢青这话,她下意识就凑过去。
谢逢青的语气突然变得太严肃了,所以,严知希以为他要说点什么正事。
或者是和明天TUK有关的东西。
又为了照顾病者,严知希很贴心的微微弯腰,将细嫩而滴的出血的耳垂赤裸暴露在他眼前,以作倾听。
在此瞬间,两人都同一时刻,想到今晚那个耳垂吻。
“你……”
“太可爱了。”
严知希有些茫然,想转头时,男人冰凉坚硬的指骨突然摸上耳垂,一冷一热,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