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季知书之前对他还存在一些好感,但也不过是他一直保持的距离感所产生的,而现在,已经迈出那一步,就意味着回不到过去。
“他烧快退了,等他醒了就煮一些清粥,生了病,总归没什么胃口,等病好了,再好好地补一补。”时庚退出了季知书的房间,对着楼下地守着的医生和张阿姨嘱咐了几句。
他揉了揉额头,莫名的气闷。
他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应当后怕,有关于季知书的事情正在慢慢地失去掌控,心头涌出无端的怒火让他有些难以压抑,可是再如何他也不会在季知书的面前展露,这通火就自然而然地撒在了宁家身上。
宁氏一夜之间爆出了诸多的内幕黑料,宁岳犯下的一系列事足以被送进了监狱,墙倒众人推,时庚的手段利落干净,没有人能摸到幕后操控的手,原本的合作商都成了吸血虫,拼命地将宁氏蚕食殆尽。
大厦已倾,可是时庚却觉得不够,他依然有种想要报复的狂热。
他打开车窗,点了一根香烟,随性地倚靠在后座,手指时不时地点在车身上。
最终抵不过心里的烦躁,他打了一个电话。
车开到了一条足够隐秘的小巷。
一个人套着黑袋的人从一辆车上被丢了下来。
西装的保镖扯下了那人的头罩,是宁岳的脸,他慌乱的大叫,却被几个高大的人堵在角落里。
时庚已然端正地坐在后车厢,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
“时先生。”辛鹏站在车身旁,等待着他的指令。
时庚凉凉的嗓音还沾染了些烟腔,“两只手,折了,他做了什么就还回去什么,不要弄重伤了,他还要正常时间去牢里报道的。”
辛鹏点头,“好的,时先生。”
没有监控偏僻的小巷,传来裂肺的尖叫。
可是时庚并没有觉得心情愉悦。
他想见到季知书,可是又害怕见到他。
人是矛盾的。
而季知书只觉得好笑,他倒是没有想到时庚会这么直接地躲着自己。
“时先生就叫你来?”
辛鹏点了点头,“时先生在忙。”
季知书的声音显得格外愉悦:“好啊,既然时先生这么忙,那……有些事情还请您来替我转达。”
辛鹏看着季知书忽地有一种不妙地预感,“什么?”
季知书微笑着说,“麻烦告诉时先生一声,这些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太多,我认为我们有需要重新整理一下彼此的关系。”
“我想,不如就先分开一些时间,反正时先生也忙,我也想放松放松。”
辛鹏愣住了,不确定地看着他,“季少爷,你,你要走?”
“不算离开,就是暂时分开,我会遵守合约的。”季知书平淡地说出了令辛鹏觉得骇人的话。
“你……等等,我……我现在就联系时先生。”辛鹏拿不准主意,一脸惊恐地掏出手机拨打着时庚的电话。
第一次,没有成功。
“时先生,应该在开会。”他无奈地说。
“请您耐心等一等,事情好商量,时先生一定不会拒绝您的。”
季知书皮笑肉不笑,“不必了,你慢慢联系,我先走了。”
“我已经等得足够久了。”
季知书确实等得足够久了。
他没有理会辛鹏,而是自己到车库里挑了一辆车。
季知书的动作很迅速,完全没有给别人阻拦的机会,一辆银色的保时捷就豁然地开出了东吾居。
既然要玩,自然就要玩点有趣的。
季知书透着后视镜看着身后人群焦急的动作,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从酒吧那次,他就可以确定了,时庚不仅仅在屋子里装了隐秘的摄像头,还在车上放了定位器,他过去的一切行踪几乎都在时庚的手里,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同陆媛在一块儿时候被很快地找到。
所以,现在他想要利用这些和时庚玩一个游戏。
一个猫抓老鼠的游戏。
要是猫知道自己的猎物跑了,一定会抓狂。
他想要时庚再疯狂一点。
“喂,你好,我要订一张机票,就两个小时后的。”季知书拨通了航空公司的客服电话。
“好的,谢谢。”
第26章 诉说
季知书自己开着车从国字大道驶向机场,他的指尖握着方向盘慢悠悠地打转,在同行的车辆中尤为显眼。
车内还放着舒缓轻扬的纯音乐,他脸上惬意得很,甚至可以说是无比地期待。
手机不停传出响铃,是时庚不断打来的电话。
季知书觉得自己的神经有些兴奋。
从第一通电话响起的时候,他就清楚地知道时庚已经在定位他的行踪了。
有些事情,他从未对时庚宣之于口,但不代表着他就一无所知。
以他的能力,在加上那张机票的信息,季知书几乎算是把自己的行踪送到了对方的手里。
他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会不会激怒时庚,这无疑不是对执权者的一种挑衅。
季知书想和时庚玩的本就不是你追我逃的游戏,他想要做的是让对方尝一尝失去掌控的滋味,然后再把自己送到对方的手里。
他并不想走。
季知书开车的速度不算快,他一路上都没有发生什么动静,等到他将车开到飞机场的底下停车库的时候就知道了时庚突然沉寂的原因。
看到原本静悄悄停着的车突然冒出头挡在面前的时候,季知书下意思地往后倒。
膨——!他的车尾直接被撞了一下,动作不算激烈,只是简单地拦截。
前方很快的也横出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