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筝心头火起,奈何形势比人强,也不敢发作,临走前见那块被摔坏了的肥皂躺在地上,顺手就给捡起来收进兜里。
她辛苦做出来东西,一点渣渣也不想留在不识货的地面上。
出了泰康楼,连着转了好几个弯,绕了几百米远,田老三才停下来重重吐出一口气,伸手擦去满头的大汗,一脸的愁苦。
田筝也瘪了。就似个气球,圆滚滚的突然被哪个无良的家伙扎了个小洞,一下子就泄气了。
父女两个相对无语了良久,田老三才道:“筝筝,咱们回家罢。”
“不!爹,我们还没去其他铺子试呢。”
一旦其中有一个人放弃,田筝反而憋出了一股气,为什么要放弃呢?她知道这个东西的好处,也知道它并没有问题,为了怕ph值过高,伤害皮肤,田筝预留了一个多月才敢使用。这种天然冷制皂比后世那什么舒x佳、超能什么的好用多了。
干嘛一次打击就放弃呢?
田筝道:“爹,你相信我也要相信您自己,你也用了这东西,它确实是好物,咱们再多试几家,若是都不行,咱再回家去。”
田老三心想,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就多走几趟吧,若是最后还不行,他们并不吃亏。只是要提防泰康楼那种情况发生。
父女二人互相打气,重整旗鼓,向其他铺子出发了。
第26章
父女二人互相打气,重整旗鼓,向其他铺子出发了。
他们先是去了几个小胭脂铺,老板都很怀疑,这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田筝原先挺直的背脊,愈来愈垮塌,就好像她的信心一般。
父女俩又走了几间店,有时候老板货都不看,就被赶出来,田筝那颗小心肝被打击的哟,窘迫死了!真想大喊一声坑爹:他们的行为,其实跟后世的直销没啥分别,受点冷落是应该的,可是居然被冷落如斯,这也太凄惨了!
田筝苦笑着,不由衷心的佩服那些直销卖安利呀玫琳凯等的人,那些个人的脸皮胆量真是杠杠滴,要点赞才行。
大概下午四时许,田老三父女准备进最后一家叫燕脂坊的铺子。这家店面规模还行,算是除了泰康楼之外,父女见过档次不错的。
客流量很少,店里只有一名伙计正打瞌睡,听闻脚步声,睁开眼睛,忙起身道:“客人需要点什么?我们这儿口脂、面脂、各种香料都有。”
因连连受打击,田老三见着这些伙计,姿态放得愈加低,忙道:“不敢劳烦小哥,在下这儿有些香胰子,想找你们家掌柜的洽谈一下。”
香胰子?伙计一下子醒了神,道:“您请这边坐,掌柜的正在后院里,小的马上给你通传一声。”
待伙计进了后院,田筝两人就直接坐下来,伙计临走时给沏了茶,实在渴也不客气了,端起来就喝,还没到半盏茶的功夫。
后面的帘子打开,进来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眉目瞧着是很和善,他掳了下胡须,就问道:“我正是燕脂坊的掌柜,听说两位手里有香胰子?”
田老三回道:“是的。东西在这儿,您请看。”
那掌柜眯着眼睛瞧了一会儿,然后也用手指捻起来仔细看,又闻了一下,就道:“你们是哪里弄来的?”
肯定不能说是田筝做出来的,这个事先家里人都统一了口径,田老三答道:“偶尔得来,效果跟香胰子一样,先生觉得成不成?”
打击太多,心中失望,田老三这话说起来就没底气。
“我们可以给您试用一下,你用过再答复我们。”掌柜的脸色平静,令人瞧不出心思,田筝张开嘴把想说的话吐出来。
田筝又补充道:“您让人打一盆水来,就可以试出效果。”
掌柜低头想了片刻,然后道:“来福,去后院端一盆水来。”
见有人肯试试,田老三与田筝都松了口气。
“是。”店里唯一的伙计来福手脚勤快,不过一会儿,就端来了水。
田筝把那块摔坏的肥皂拿出来,让那掌柜的卷起袖子,然后将手整个儿放进水盆里打湿手,再递给他肥皂,掌柜的拿在手里随意搓了下,马上就觉出有种滑腻感,白色的泡泡就冒出来了。
今日他手掌上不小心沾了点墨汁,怎么也洗不干净,这会儿奇了!手中已经找不到一点墨汁水的痕迹。
仔细看了看白净的手指,他忍不住赞道:“好物!”
田老三绷紧的神情,这才松懈些。田筝脸上也带出笑容,嘴巴甜腻的道:“您可以放心,这种东西我们家人试用了很久了,没有问题才敢拿出来卖的。”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田老三不好阻止女儿,干脆就闭上嘴巴了。
“两位请在这里坐吧。”掌柜的请了田老三他们回到红木椅子上坐,又亲手给两人沏茶,之后又问了好些个关于肥皂的问题。
田老三一一回答了,不清楚时,田筝会在一旁补充。
最后面茶已经喝了几杯,那掌柜的才开口道:“忘记跟大兄弟说了,免贵姓赵,人都称我赵掌柜,你们也这样叫就行了。你这东西瞧着是好物,只这价格是怎么打算?”
见对方有兴趣,田老三打起精神,道:“赵掌柜您也试用了这东西,如您所见,它比香胰子更好,不仅没有腥膻味,外形更是看着舒服。既然香胰子半两银子一块,我们这个也是这个价。”
赵掌柜道:“看大兄弟也是实在人,实话说,你这跟香胰子比,份量还是差了很多。若是半两银子收来,我这儿真不好出手。”
燕脂坊是泰和镇的老铺子,十几年前泰康楼没开前,也是县里数一数二的香料铺,赵掌柜在这里经营了一辈子对铺子很有感情,只是见着生意愈发差劲,愁得多少个日夜不能成眠,不过他价格拼不过泰康楼,人家的货品质量也不差,所以燕脂坊这两年的客源几乎流失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