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周家的臭豆腐虽然更好吃,但是太贵了啊!一斤就要十二文钱,你们自己赚七八文,我们却只能赚个一两文钱。”
“他们陈家卖的臭豆腐一斤才八文钱,比你们家便宜多了。所以我们决定还是向他们家进货好了。”
“这些日子,我们两家合作得也算是愉快,那就好聚好散吧。”
“总是你们家吃肉,我们只能喝汤,这也太过分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想必你们是可以理解的吧。”
“当然,你们若是愿意一斤卖我们七文钱,我们还是愿意向你们买的。”
两天之内,便连续上门五家表示陈家的臭豆腐卖得比较便宜,所以要向他们进货。
这五家一反悔,安宁家的订货就少了整整一半。
周李氏气得直咬牙,“都是同一个县的,那陈家却找上那些人,抢我们的生意,这根本就是故意针对我们的。”
不过周李氏也只知道是陈家做出的臭豆腐跟他们抢生意,但不知道是哪个陈家,开原县那么多户陈家,她哪里找得到。
安宁这样脾气好的人也生气了,对方能有能耐做出臭豆腐,那是对方的本事,但也没有必要吃相如此难看,直接找上周家的客户,然后一家一家地抢走。
更让周李氏伤心的是那些人说过的话,“当初,我们把臭豆腐让他们卖,还教他们如何做的好吃,他们一个个夸我们心善大度,恨不得把我们当菩萨供上。现在好了,一个个换了个嘴脸,说得好像我们多么苛待他们一样。他们也不想想,若不是我们,他们一个月能挣二两银子吗?连五百文都挣不起。”
“就算觉得我们家的臭豆腐贵,都做了一年多的生意,看在这情分上,也该同我们商量一下,这样不声不吭地选了别人,还想用陈家压低我们家价格,算什么人啊。”
周李氏是彻底被这些人的话给伤到了,眼眶都红了起来。因为这些人突然之间单方面的毁约,导致她好几百斤的臭豆腐卖不出去。他们之间做生意又不像是那些大商家一样,还会签订纸面上的合约,因此即使对方单方面毁约,他们也没法告对方,让对方赔偿,只能咬牙吞下这苦果。
李南打听事情回来后,得知这消息,更是气得要去找他们掐架。
安宁连忙拦住他,“舅舅,你过去揍人也没用啊,他们难道就会因此回来买咱们家的臭豆腐吗?虽然我们这次损失了点,但损失点钱就能看清他们的人品也是好的。”
也就是安宁现在手头有钱,才敢说出这样的话。她见她娘仍然气得不住抚胸口,担心她肝火起,连忙彩衣娱亲了起来,她从身上摸出荷包,里面也有五六两碎银子,“娘若是还气,就把女儿这零用钱拿去使唤,好歹可以抵了这损失。”
周李氏捏一捏荷包,掂一
荷包,掂一下就知道银两轻重,点了点她额头,“五六两银子节省点,都可以当一年的消费了,你倒好,拿来当零用钱,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败家女。把钱收好,不许胡乱买东西,天天这样手松,往后可怎么办。”
安宁把身子往她怀里一拧,“不怕,只要钱赚够多就可以。”
周李氏想想女儿胭脂店和葡萄酒的收入,有心说几句,那话语又被她给吞了下去。
只是她虽然心中的怒火平复了一些,却仍然没忘记这一档事,让李南问一问他们周家其他的合作伙伴是否同样收到了陈家的消息。
剩余的那些,有不少都是李南的朋友,他索性直接将他们一起请了过来。
酒桌上,灌了一坛酒,再划几下的酒拳,果然都问了出来。
王大牛直接道:“南哥,那陈家也有上我们家,问我们要不要他家的臭豆腐,他以为稍微少两文钱就可以收买我,想的美!我们可是认识十几年的兄弟了。”
“对的,当初我们家连饭都吃不饱,若不是南哥教了我们做臭豆腐,我们哪里能够吃肉喝酒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陈家如何找上他们,怂恿他们和周家了断生意的事情都给说了一遍,也就是因为这群人同李南皆是认识许久的狐朋狗友,最是讲义气,哪里会轻易就背叛了李南。
“好兄弟!大家兄弟一场,我也不亏待你们,以后你们的臭豆腐皆是八文钱一斤。”李南这个价格也是问过周李氏的。
周李氏对此能够理解,在出现了竞争者以后,想要像以前一样,臭豆腐价格随他们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再次饮下一壶酒,李南抬头看向王大牛,“大牛啊,我这边有件事需要你帮忙,等下次陈家再次找你,你就同他们合作。顺便先买上几斤他们家的臭豆腐,我倒是想看看,是哪个陈家,故意同我们作对。”
即使要找那陈家,也得找到再说。
按照这些人的说法是,陈家还是十分精明的,除非他们同意合作,否则根本不愿意透露出自己的身份。导致李南现在想找人算账,都找不到地方,这也是他如此暴躁的原因之一。
王大牛原本坚决不做这种背叛兄弟的行为,但是在李南讲述了一番利害关系后,他便同意了。
安宁并不认为那陈家不会上门来,毕竟对方现在摆明态度就是要拉走他们家的生意。敌暗我明,只能暂时采用这种手段来引蛇出洞。
王大牛更是听从李南的话语,刻意在外头说,生意越来越难做一类的话语。
他说的也是实话。同陈家做生意的那几家,在卖臭豆腐的时候,把价格也给降低了一些,王大牛为了不让自己的顾客被抢走,只能跟着降低。幸好李南也是给他八文一斤,这样算起来,赚得反倒比以前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