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送的人是姑娘的话,说不定少爷根本不会反对吧。玉容这样一想,反而有点期待起蔚邵卿佩戴他平时不可能会佩戴的东西,立刻倒戈,“我们先试试看这搭配的效果。”
“我觉得打个钻心梅花的络子如何?”
玉容点点头,“可以试试。”然后就看着安宁翻找出一堆的线,然后打起了络子。
在女红这块,络子并非安宁所擅长的,她平时绣荷包做裙子会更多一些。虽然她也可以将这工作交给玉容,玉容就挺会打络子的,但是出于一种微妙的情感,安宁却想要自己亲自来打。
柳叶花样的络子挺容易的,样式清雅又简单,安宁打了两个以后便做得挺像模像样的,她将打好的柳叶络子穿过玉佩,月牙色的络子上隐隐有墨绿的光华流转,碧玉清澈剔透,飘逸与温润完美结合。
安宁一看就很喜欢,决定到时候也给自己那块打柳叶花样的。
只是在打钻心梅花的络子时便有些难度。梅花的样式本身不算特别好打,钻心的就更困难了。安宁跟着玉容学,打得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跟着线一起打结了。
好不容易花了快两刻钟时间才打好一个络子,打出来的络子却歪歪扭扭的,一看就像是小孩子做出来的。安宁自己都没脸将这东西配上去。只好继续练习努力刷熟练度。
这一练便练了整整的一天,练得安宁的眼睛都要红了,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在梦见自己在打络子,醒来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种梦太可怕了。
经过两天的联系,她付出了兔子眼的效果,终于刷了不少的熟练度,虽然比不过玉容的,但勉勉强强也可以了。如果是以前那个是幼稚园作品,那么现在便是初中生。玉容的话则是大学士,若是李艳的话,那便是博士毕业生了。
她将钻心梅花的络子小心翼翼系在玻璃种玉佩上,明艳的黄色,神秘透亮的紫色,玉佩精致中带着华贵。
安宁将这两个玉佩轻轻放在盒子之中,估量着蔚邵卿回来的时间,便上了蔚府。
七月份的天色黑得比较晚,在安宁出门的时候,天边被夕阳的颜色染成了绚烂的成色,大片的火烧云布满了天际,美不胜收。
微风带着一些热意,吹拂在身上,安宁眯了眯眼,将散落的发丝拢好。
她到蔚府的时候,蔚邵卿还没回来。安宁闲闲没事做,便干脆到书房里看书。上次蔚邵卿就曾吩咐过,她若是要进书房的话随她,所以蔚家和蔚丙不曾拦过她。
玉秀还端了一份的点心和一壶茶过来,安宁笑着向她道谢,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上次没看完的书,继续看着。
看到一半的时候,她听到门被打开,蔚邵卿清隽的身姿就这样撞入了视野之中。他一身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只在领口处绣着竹叶花纹,一尘不染。腰上挂着一块古朴沉郁的古玉,气质优雅闲适。
他目光融融,落在她身上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让人抓不住,却又忍不住想要窥视。夕阳最后一缕的余晖恰好撒在她身上,将清冷的气质柔和了几分。他嘴角微微扬起,笑意从唇角一点一点地爬上了黑色的眸子之中,“怎么突然来了?”
蔚邵卿十分清楚安宁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在七月份这种天气,若不是有事的话她哪里会想要出门。
安宁合上书,对上他含笑的眼神,唇角勾起,“想来自然便来了。不欢迎吗?”
蔚邵卿闲庭信步向她走来,随手端起茶,抿了一口后放下,“如果是安宁的话,那自然是欢迎的。”
安宁觉得这人最近甜言蜜语的本事上涨不少,常常让人怀疑是不是被掉包了。
她哼了一声,将盒子拿出,推到他面前,“这个是送你的礼物。”
蔚邵卿直接打开,里面静静摆放着两个的玉佩,一个墨黑,一块深紫,光华流转,玉色倾城。一看品质是极好的。做工也浑然天成,清新脱俗。
他将紫色的玉佩拿起,把玩着上面的络子,络子的主人显然不太擅长这种花样,打出来的络子有些地方太紧,不够协调。这水平的络子平时肯定不会入他的眼,只是此时蔚邵卿却很开心,比收到这两块玉还要让他更为喜悦。他已经猜出这两个络子是谁打的了。
安宁见他眉眼之中笼罩着淡淡的喜意,心里一松,脸上笑容也甜了几分,“墨翠可以辟邪,紫眼睛华贵非常,这两个你看哪个喜欢就佩戴哪块。”
“这络子,是你打的?”
安宁点点头,声音不由揉进了一丝紧张的情绪,“不好看吗?”
“很漂亮。”蔚邵卿直直地看着她,语气诚恳,“我很喜欢。”
安宁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大,“玉容还说你不会喜欢这个呢,说颜色太过鲜亮了。”
“络子打得很好。”这种太过明亮的颜色,若是别人做的,他肯定不会佩戴在身上,但是若是安宁做的话……
“我练习了两天呢。”安宁忍不住想要邀功一把,想要得到这个人的赞许。
蔚邵卿直接将原来佩戴的玉拿下,换了这紫玉。他这种做法无疑是最大的肯定。
安宁抿唇浅笑,看着他把玩着另一块的墨翠。
……
在收到这份礼物的第二天,蔚邵卿便将那玉给佩戴在身上。
紫色的玻璃种实在引人注目,明黄色的络子颜色又足够鲜亮,同蔚邵卿平时低调的性子截然不同,自然招惹了不少好奇的视线。
蔚邵卿的手下同他相处许久,深知自己的上司看似高冷疏离,但大部分时候还是挺好说话的,其中一人凑了上来,问道:“老大,你这络子,是哪家的姑娘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