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娃娃脸性格又挺热情的侍卫轻声说道:“皇后娘娘最近似乎喜欢上了道教,时不时便让人寻道姑进宫讲解经文。”
蔚邵卿淡淡道:“慎言。”
那侍卫缩了缩脖子,没再说什么。
蔚邵卿看着她们的身影渐渐远去,却忽的想起了安宁写的那则小故事:秃驴!竟敢跟贫道抢师太!
他一时没忍住,喷笑出声。
蔚邵卿在人前一直都是云淡风轻的姿态,别说喷笑了,即使是普通的情绪波动也不少见,他难得如此情态,惹得其他人忍不住多看他几眼。只是碍于他平时的威严,都不敢发问。
蔚邵卿注意到他们的目光,收起脸上的笑。
等他走后,其他人便纷纷猜测起蔚邵卿刚刚突然笑出声的原因,有的说他是因为之前被陛下给奖赏了,有的说他是最近赚了大钱,还有的表示他肯定是又被美女告白了。
就连凌青恒知道这事后,又将蔚邵卿给叫进去,说起这件事。
蔚邵卿只好将这小故事说里出来,凌青恒也难得变脸,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连说安宁促狭。只是他也知道这故事传出去不太好,所以也没有要宣传的意思。
蔚邵卿回去后,直接捏了安宁的脸,以报自己的失态之仇。
安宁被捏得脸红成一团,眼中泛着水雾,咬牙切齿,好几天都没搭理他。
……
安宁同蔚邵卿的成亲时间一定,外头不少人听闻是宏远大师所定的时间,纷纷在心中羡慕嫉妒安宁的好运气。
天子赐婚、国师定时辰,对象还是蔚邵卿那样的极品,简直天底下的好事情都被她给赶上了。
安宁回来以后,知道自己又一次拉了仇恨,于是安安分分地呆在家里,没怎么出门。
在八月底的时候,他们家却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这客人恰恰是杨开意,顾可欣的丈夫。
周李氏对于杨开意的印象还停留在他们一家在火灾中死去,冷不防见到他,还以为是白日见鬼了,吓得直念福生无量天尊。
杨开意见状,风度翩翩地行了一礼,“老夫人,我们一家都没事。”
他将当初顾越为了账本,不惜烧死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他们将计就计离开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周李氏倒是不曾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番缘由,对于他们诈死离开的事情也很能够理解,又是一番的唏嘘,然后又问了他这些年的经历。
杨开意自然只说他同顾可欣两人做生意的事情,还送上了一些礼物。
周李氏连打开都没有,只说他太过破费,上门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啊。然后又问起了顾可欣和顾彤彤,毕竟正常来说,也应该是杨开意带着女儿顾彤彤上门来拜访才对。
杨开意道:“我近几年以来,生意也做大了,导致有一些人给我送人过来,其中有几个我不好推掉,却不曾碰过她们,只是里面有一人诡计多端,竟是到可欣面前说一些无中生有的话,可欣对我产生误会,带着彤彤离开了。”
他脸上浮现出苦笑,他是真心喜欢可欣的,即使可欣是大周人,原本他以为这事能够永远瞒着,谁料到会有捅出来的一天。
他眼中闪过一道的寒芒,在可欣同他之间作梗的那人,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周李氏摇摇头,“可欣那样的好姑娘,当初还是知府嫡长女,便愿意跟着你隐姓埋名,在乡下地上过苦日子,这样的深情厚谊你本就不该辜负。”
杨开意道:“我不曾做过对不起可欣的事情。”
周李氏冷哼道:“可欣我也是认识的,温柔又沉稳,她哪里是偏听偏信之人,定是你真的对不起她了,她才会离开的。”真是男人有了钱就变坏,她有心想说点什么,看见杨开意憔悴的样子,又只能将话语吞了回去。
杨开意道:“只要可欣愿意原谅我,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周李氏道:“你将其他女人送走以后,可得好好向她赔罪。”
杨开意道:“这是自然,只是我现在寻找不到可欣的下落。”
周李氏眉毛也皱了起来,一个姑娘家在外面,的确危险不小,何况顾可欣又是个年轻貌美的妇人。她见杨开意似乎吃了大苦头的样子,叹道:“我和安宁也会帮忙找她的。”
杨开意道:“安宁知道她在哪里,事实上,便是她帮可欣离开宣州的。”
原本顾可欣的离去他是清楚的,甚至还私下帮了一把。毕竟当时他身边鱼龙混杂,还有那样一个所谓的未婚妻在,他生怕自己无法护可欣周全,索性先让可欣离开,等处理好所有人和事情以后,再将可欣接回来。
谁知道安宁却将可欣给藏得太好,甚至甩开了他跟着的人,导致他怎么也无法找到可欣,即使是可欣的妹妹可人对于可欣的下落也一无所知。
周李氏一听这事又同女儿有关,便猜到她估计又在其中做了什么,摇摇头,连忙让人将安宁喊了过来。
安宁见到杨开意后,便想起了她的可欣姐姐,她没好气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杨开意行了一个大礼,“我现在只想找到可欣。”
安宁直接让杨开意同她去那亭子,然后才道:“你有你的未婚妻,何必纠缠着我家可欣不放呢?”别以为顾可欣没有娘家,她完全可以当她的娘家人。
杨开意解释道:“我已经同她彻底解除婚约了。我原本来大周之前,便在着手解除婚约的事情,这几年一直呆在大周,对方又仗着大祭司这个后台,一直迟迟没解决,直到前段时间,才彻底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