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碧彤还真信了这话,还对另一个丫鬟道:“还是南儿知道为我好,她得了老太太的眼,多说我几句好话,我在梅家的日子便好过了。”她倒是想将杜嬷嬷也给带来,但是杜嬷嬷当时在蔚府被打了一顿后,赶回柳家,柳家又是柳碧彤继母的地盘,杜嬷嬷的伤一直都没好转,直到现在都没好全,柳碧彤也没法将她带来京城,只是随便将养着,随便熬日子。
说起来,若是柳碧彤愿意拿出大钱,买好药材给杜嬷嬷养身子的话,那么杜嬷嬷这身体也能养好的。但是她却选择同继母斗智斗勇,将钱把得严严实实的。另一方面,因为她嫁入远远胜过柳家的梅家的缘故,她父亲即使不喜欢这位女儿最后也拿出了五百两银子给柳碧彤作为压箱底的银子。
加上柳碧彤之前在蔚府所获得的首饰衣料,另外还有她娘的嫁妆,柳碧彤全部的嫁妆加起来大概也有两千两银子。
这两千两嫁妆,以柳碧彤的家世来看,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只是落在梅家眼中,终究有了落差。
要知道,梅家之前所找的媳妇可是杨蕊,杨蕊出身皇家,在家又得宠,嫁妆加起来至少也有三四万两银子的东西。两千两和三四万两,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晒嫁妆的时候,梅夫人的脸色便不太好看了,毕竟心理落差太大。
梅夫人只能勉为其难安慰自己,好歹柳碧彤有蔚邵卿这个表哥,只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因为安宁是未来的侯府夫人的缘故,梅家还将喜帖送了一份到周家。
安宁看过喜帖以后,嗤笑一声,直接吩咐人将喜帖给丢了,她会出席才怪呢,她甚至连寻找理由都懒得。
至于蔚邵卿,她也问过他是否会过去,蔚邵卿微微一笑,说道:“恰好那天萧敏之开了一个诗会,我正打算过去他那里。”
萧敏之便是杨蕊的未婚夫,素有才名。杨蕊同萧敏之的亲事定在明年,原本杨蕊还有着同梅家叫板的意思,后来便觉得这样没多大意思。只要她日子过得好,便是对梅家最大的报复了。杨蕊的父母也有心多点时间给杨蕊准备嫁妆,所以经过商议以后,最后决定将亲事定在明年十一月。这时间无论是杨家还是萧家都很满意。萧敏之明年便要下场,试着考举人,若是能考中的话,也算是锦上添花,听闻国子监的几个先生都说他文章火候已经够了,若是下场的话,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很有可能会中举。
安宁听蔚邵卿没有过去给柳碧彤撑腰的意思,虽然早就猜到如此,但心中还是泛起了一丝的甜意,毕竟蔚邵卿会给萧敏之面子,便是看在杨蕊的面上,说到底还是因为安宁的缘故。
虽然安宁自己不去参加婚礼,但是热闹还是得看的,多看点热闹,到时候还可以写信同玲珑她们交流一下,所以她特地吩咐丁菱收买几个梅家的下人。幸好在去年因为杨蕊这事,他们早就埋了几颗钉子,其中一个还是梅夫人院子中的粗使丫鬟,如今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结果玲珑和丁瑜知道这事后,觉得单单信纸交流不够好玩,两个人直接杀到了周家,等着消息的回馈。
安宁对这两个丫头彻底无语了,明明两人再过几年也要出嫁了,偏偏一点稳重的意思都没有。这样想的安宁完全没有她自己也是如此热爱八卦的人的自觉。
玲珑还问了问安宁,宏远大师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她哥便是宏远大师的弟子,但因为宏远大师几乎二十年不曾出谷的关系,她还真没见过这位国师。
安宁自然是努力将所有称赞的话语往宏远大师头上堆,都快把他说成圣人一个了。
玲珑十分鄙视:“德行,宏远大师又不在你面前,有必要这样吹捧吗?”安宁这模样,实在像极了努力讨好婆婆公公的媳妇。不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从这个角度来看,宏远大师也称得上是安宁的公公了。
安宁白了她一眼,“我那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越了解宏远大师的经历,她便越佩服他,特别是占卜这一手,估计几千年下来,有他这水准的不超过十个。就算是在科学如此发达的现代,都没法事先估算到地震呢,更何况宏远大师是提前一段时间便已经卜算到了灾难。
只可惜她不敢让宏远大师给她占卜,不然说不定能占卜出关于穿越的事情。安宁却不知道,宏远大师其实对于她的来历已经窥探出一二,只是安宁不提起,他便当做不知道罢了。
丁瑜笑道:“你比我们运气好,还能多玩几年呢。”
玲珑笑骂道:“好啊,我要告诉你未来婆家,你想要多玩几年。”
丁瑜直接扑了上去,给她挠痒痒。
几个姑娘闹成了一团,没一会儿便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
与此同时,柳碧彤和梅若源的大婚也正进行中。
梅夫人同梅斯同两人亲自招待客人,只是让他们两个分外不满意的是,来参加梅家婚礼的,大多数都是一些远远不如他们的人家。梅家背信弃义、梅若源同未来妻子的贴身丫鬟在婚前就勾搭在一起,还生下了一双的儿女,这些事,京城中的人都是知道的,对于他们家的人品鄙夷到了极点,根本不愿上门,生怕污了自己的鞋子。
倘若蔚邵卿今日过来的话,说不定大家还会看在他的份上来参加,但大家一打听,知道蔚邵卿根本没这意思,瞬间都打消了参加的念头。
梅夫人勉强端着笑容,这些客人家境远远不如梅家,根本对梅家起不到什么效果,她忍不住问身边的嬷嬷,“那周家县主也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