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话以后,魏琳直接进屋。
毛伟这才明白他和魏琳是真的没有可能性了。对方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讨厌的虫子一样。
倘若没法和魏琳重修旧好,那么他顶着骂名,休了许氏,让儿子再次成为外室之子是为了什么?气血涌上了大脑,毛伟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两眼一翻,直接晕厥了过去。
朝颜摇摇头,“毛大明,还是快将你爹带走,别让他脏了我家门口的地。”
然后转身回屋子中。
莲子和余柑也紧跟在她身后,莲子还放了句狠话,“再敢上门来,下回招待你们的就是驴尿了。”
砰地一声,顾家的大门重新关上。
寒风吹过地上的落叶。
毛大明打了个喷嚏,感觉身上更冷了。
顾家人不理他们,五淮村的村民们难得有这么一场热闹可以看,哪里能放过他们,骂得越发起劲了,说他们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更有人不满足于口头上损他们,直接付诸行动。离顾家近的直接找出了家里的烂菜叶和烂鸡蛋,直接砸在毛大明身上。
边砸边骂道:“砸死你这个不孝子!你也不怕你娘半夜来找你算账。”
“真不愧是你爹的儿子,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在有人带头砸东西后,十分具有从众心理的大家也跟着有样学样了起来。大家砸的时候,倒是注意别砸到小孩子,只将火力集中在毛大明等人身上。毛大明躲闪不及,脸上都是烂菜叶和鸡蛋液,狼狈到了极点。
他的儿子毛杰逃过一劫,但是看着自己的爹娘变成这样子,受到了惊吓,哇哇哭了起来。
最后毛家人只能一身狼藉地离开了五淮村。
等到他们走后,大家才欢呼了起来,有种打了胜战的感觉。
……
朝颜在屋子中十分殷勤地给魏奶奶煮茶倒茶。
魏琳有些无奈地摇头,“我说那毛伟怎么会休了许氏,原来是你在其中搞鬼。”
朝颜嘴角翘了翘,说道:“我只是在他心中种下一个种子罢了,连许诺都没有。若不是他们太过想要富贵,也不会跳入陷阱之中。”
“唉,其实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没有想到他们还真的那么不要脸,是我小看他们了。”她一脸的感慨。
魏琳哪里不知道这孩子是想要用这种方法给她出气。无论是死了还不安生的许氏,亦或是一身骂名的毛家人,都成为了这次事情中最大的输家。
她心中十分熨帖,嘴上却道:“下次做这种事记得同我说一声。”
朝颜点头,将刚煮好的茶放在她面前,“一定。”
不同于毛家那边的凄凄惨惨,他们顾家上下都是喜气洋洋,显然觉得十分解气。
朝颜煮完茶以后,吩咐人去城里再次将毛家的丰功伟绩好好渲染一番。这样的热闹当然要大家一起看了!
在她的推动下,毛伟等人再次红了,红的发黑。大家说起他们,第一反应就是鄙夷地摇头,然后再高高在上地评判几句。
毛家人甚至都不敢出门,只敢躲在屋里。让朝颜意外的是,骂声最大的反而是毛大明。
她转念一想就理解了其中的关节,比起毛伟的负心无情,毛大明的不孝更是令人唾弃。
尤其是毛家人当时想讨好魏琳想疯了,不仅写了休书,烧给了许氏,还直接将许氏的坟墓迁出,随便找了个地方安葬。说来也是毛家倒霉,在许氏的新墓地那附近,人们甚至撞见了幽幽的鬼火。
朝颜知晓鬼火的原理,自然不怕这个。但是古代人就不一样了,他们认为这是许氏在地下不安,魂魄才会游离于人间。
这事传的沸沸扬扬的,毛大明心中有鬼,加上当时在顾家又被淋了一盆冷水,很快就病了。这一病,更是加重了那鬼火是许氏的流言,流言越发沸沸腾腾。
秦知县听闻此事后,更是感慨:“这世上竟有如此不孝之人。”有了他这个评语,毛大明一辈子也别想摘下这标签。
作为一县的主事官,听闻治下有如此之事,自然不能置之不理,他直接下令,等毛大明病好以后,就让他来衙门领上五十大板,以示惩戒。
毛大明是彻底毁了。
不,不仅是毛大明,毛家所有人都是这样,成为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策划出这么一场戏的朝颜则是在家插花,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悠哉。少玄真人十分注重朝颜的综合素养,这个月开始教朝颜插花的艺术,于是清平观那边的梅花就这样被朝颜给祸害了。
她每次回来都会摘上几枝,放在屋内不仅赏心悦目,还能给大家带来一室淡淡的馨香,岂不美哉。
只是这样悠闲的生活很快就要结束了。
在过年以前,朝颜还得去州府一趟。等明年她就要开店做生意了。
朝颜当时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定制了好些桌椅——她没有在州府那边直接定做,毕竟州府物价贵。
顾泰民每个月都要做倒流香赚钱,加上朝颜需要的桌椅不少,自然不好麻烦顾泰民。她直接请了城里另一个手艺不错的木匠做活,如今已经做好了一半,她便准备先搬到店里。
这回顾孙氏也要同她一起去,还有一个月就要过新年了,她准备去州府好好采购一下年货。顾泰民也打算送今年最后一批的倒流香给于家。
她直接抽出庄子上一些护卫,帮忙押送打造好的家具去州府,装了好几辆的马车。
这次出行的还多了一个岳照琴,岳照琴也想看看那两家店的地址。从京城来京山县这个小地方,她不曾有过怨言,大半时间都泡在庄子上,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化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