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拿到食物,纷纷大喊:“指挥官万岁!”
伊芙琳把一罐汽水递给佩姬:“怎么气鼓鼓的?”
佩姬打开汽水,“咕噜噜”灌下去:“还不是他们,又在说兰登大人的坏话。”
旁边有人说:“要我说,赫利家族都是一丘之貉,不对,咱们英明的指挥官大人,不也姓赫利么……指挥官大人,您这次回国,一定要把失去的王位抢回来,我们绝对支持您!”
远征军们长期在国外执行任务,只习惯于服从上级的命令,本来就不太在乎奥斯伯格或是赫利家族,现在主帅霍索恩倒下了,他们自然就唯伊芙琳是从。
而且,伊芙琳本身也是个很出色的领导者,果断而有魄力,能让人打心眼里听她的话。
看到赫利家族的那些烂事儿,远征军众人更觉得,如果非要在赫利家族选一个新的执政官,那么他们的指挥官,肯定比兰登合适。
伊芙琳但笑不语,把佩姬拉到角落,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块小蛋糕:“特意给你留的,别生气了。”
在众人不曾留意的时候,卡兹切断机舱上的监控,进入霍索恩的房间。
“主帅,下午好,我来为您复诊。”卡兹打开医疗包,戴上听筒,去听霍索恩的心跳。
相比刚受伤的时候,霍索恩的情况变得更差,全身浮肿,因为并发症而失去说话的能力,两只凸出的眼睛紧盯着卡兹的动作。
“心跳非常正常,主帅,我来替您打一支营养针。”
卡兹推动一支针剂,把针孔扎进霍索恩的血管。
霍索恩搭在椅子上的手突然剧烈抖动,卡兹用力摁住:“主帅,请不要乱动,不然针管可能会扎穿血管,药剂会进入血液。”
霍索恩哼着粗气,呼吸越来越重,渐渐不再动弹,脑袋歪在椅子上,晕死过去。
……
远征军落地勒斯特帝国的那天是个阴雨天,士兵们都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回家。
因为行程保密,没有无关的人来打扰。
卡兹最近一直忙着照顾远征军中的伤员,一直不见人影,他一跳下飞船就脚步匆匆,路过伊芙琳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护送霍索恩主帅去医院。”
伊芙琳撑着伞,走向雨中站着,看着众人离开的佩姬:“怎么不回家?”
佩姬摇头:“不想回,没意思。”她说起家里的频繁出轨的alpha妈妈和软弱的omega爸爸,爸爸在生弟弟的时候忧思过重,导致弟弟先天疾病缠身。
“我加入远征军,是想用命换钱,给我弟弟治病,但是,在我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弟弟病逝了。”
伊芙琳单手抱了抱她:“很抱歉听到你说这些。”
她在拥抱她的同时,雨伞完全向她倾斜,遮挡住淅淅沥沥的雨水,带来一阵清润的玫瑰香。
佩姬知道这是她的信息素的味道,在作战的时候闻到过,她现在没有散发信息素,所以这味道是从她的发肤里渗透出来的。
作为信息素普普通通,甚至有点呛鼻的女alpha,佩姬有点羡慕。
“谢谢你。”佩姬在心里小声说。
“伊芙琳。”
伊芙琳转头,和佩姬同时看向来人。
兰登撑一把黑伞,黑色领带、西服和皮鞋,握着伞柄的手掌又是近乎透明的玉白,强烈的色彩对比,让他站在朦胧的雨中美得像一幅画。
他笑容浅淡,看向两位女alpha。
佩姬的脸渐渐发烫,这和她认识的兰登大人不太一样,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
伊芙琳把伞留给佩姬,朝兰登跑过去,钻到他的伞下。
“兰登,你怎么来了?”
兰登对愣住的佩姬点头,转身,同时握住伊芙琳的胳膊把她拉近一点,确保她整个人都在雨伞下面。
他们之间没有很多的肢体接触,一触即离,甚至称得上克制,但是伊芙琳走在兰登身边,脚步轻松,不时扯扯身边人的衣袖对他说什么,兰登会微微低头倾听她的话。两人的目光对上的瞬间,那种亲近的氛围感,让人难忘。
佩姬撑着伊芙琳留下的雨伞,加快的心跳久久没能平复。
她怎么会一直听信坊间传闻,觉得兰登和伊芙琳的关系不好呢?似乎人们天然认为,在那样一个家庭里的两个最小的孩子,一定会为了抢夺资源而打得头破血流,从来没想过他们私下这么亲密。
可是……兰登他是个omega啊,伊芙琳应该是知道的吧,他们是不是应该避避嫌?
佩姬独自一人走在熟悉的首都街道上,雨幕之中夜色渐深,城市灯光亮起,因为连日的叛军动乱,街上没有多少行人,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兰登大人的场景。
她的弟弟生了重病,omega爸爸因为妈妈的出轨而心灰意冷,家里一贫如洗,她抱着弟弟求医生为他医治。
她在光滑的医院地面上磕了几百个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都穿着锃亮的皮鞋从她面前走过,没有人理会她。
直到兰登博士出现。他面色冷淡,倾身查看了了弟弟的瞳孔,试探了他的脉搏。
“送进我的实验室吧。”他对助手说。
佩姬的爸爸在郁结中病逝,她发誓,绝不会像他那样柔弱,即使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会咬牙活下去,而且,她还有弟弟。
她应聘了远征军,“兰登大人,我准备加入远征军。”
“会很辛苦。”
“我已经麻烦你很多了,往后,我会用自己的双手,为弟弟挣医疗费用。”佩姬握紧拳头,“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