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看她,叫她竟有些无处可避,夭枝别开眼去,拉过他的手,“你起来。”
宋淮之顺着她的手起来,坐在她身旁,反倒没有叫她有半分缓和,与他这般靠近,竟叫她更加紧张起来。
她是头一次成婚,难免有些紧张。
宋淮之倒是一如既往的平稳,看不出他紧张,倒像是做了数千万年的神仙一般波澜不惊。
夭枝手心有些冒汗,鼓起勇气抬头看去,对上了他的视线,瞬间打了退堂鼓,“你……你……”
她你了半天,你不出来?
宋淮之却先开了口,“我可以亲你吗?”
他问出口,夭枝都愣了一下,他说的是亲,可往日亲她也不曾问寻过,这般问,倒像是问旁的事可否一般。
她茫然点了点头,“自然可以,我们如今……”已是夫妻。
她话还未说完,宋淮之已经伸手揽腰而来,将她微微抬起,叫她彻底靠进他怀里。
他抱得有些用力,只抱着一言未发,像是极为难得才能抱到她,弄得她有些紧张。
她靠坐在他怀里,感觉到他的呼吸浅浅喷在她的脖颈处,男子清冽干净气息缓缓而来,他的体温透过他的衣衫缓缓传到她身上。
屋里太过安静,只有喜烛燃烧的声响,无端暧昧。
她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袖,慢慢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他的视线如有实质,落在她面上莫名生烫。
她一时只觉屋子过于安静,还莫名很热,叫她连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
他的手掌揽着她的腰,下一刻,低头轻轻吻上了她的唇,那温软唇瓣碰上她的,叫她耳根无端生热。
他吻上来,唇瓣温软非常,唇齿间带出的温热湿意,烫得她有些心慌。
他浅尝即止微微离开,似要压着自己,可不过离开一纸距离,便又似控制不住很快吻上来,这一回格外用力。
夭枝下意识抓紧他的衣袖,被他吻得微微后仰,全靠他的手撑着。
她见他这般亲,熟悉至极,只能慌乱抓着他的衣角,他吻得越发用力,唇齿间的滚烫之意叫她不知如何反应,下一刻,他压过来,她往后倒去,后背直接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这般好像被他牢牢按住,给她的感觉像是要吃了她一般,她一时慌张,下意识挣扎。
宋淮之察觉到她的紧绷,当即停了下来,微微起身看向她,声音温柔,却也低哑得厉害,“害怕?”
夭枝微微点头,抓着他的衣袖有些无措,瞧着格外茫然可怜。
宋淮之看着她这般,心越发柔软下来,自是愧疚,“是太快了,总要让你适应。”
夭枝听到这话难免松了一口气,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已经答应了他成亲,自然是要行那事的。
她多少有些愧疚,“对不起。”
他闻言唇角弯起,微微起身,伸手将她揽起,抱坐在他怀里,声音格外温柔,欢喜之色难掩,“怎会对不起,你答应嫁我,我欢喜都来不及,我们已经成亲,你如今已经是我的夫人,又怎在意这一时?”
夭枝闻言看向他,伸手摸上他的脸,细白手指在他眉眼间轻抚,不由看得失了神。
他一笑,却完全不在意她看谁,他抬头而来,亲上她柔软的唇瓣,这一次颇为轻。
那唇瓣间的温热气息传到她唇间,叫她的心都慌跳了一拍。
他亲过之后看了她许久,颇为认真,依旧克制,他温文有礼起了身,将被子替她盖上,“今日我便睡在隔壁屋,你若有事便唤我,可好?”
夭枝裹着被子,闻言点了点头,瞧着颇为乖生。
宋淮之见状一笑,俯身亲了亲她软嫩的脸,才起身缓步出了屋。
夭枝看着他出去,片刻后,旁边的屋子的门开启,接着关上。
夭枝慢慢靠在床榻上,抱着被子,入目是一片的红,她闻着熟悉的气息,心中莫名有几分暖意。
她看着看着,眼前的景象竟忽然一变。
满目热闹的红慢慢褪去颜色,变成荒芜的黑。
茫茫一片黑寂之中,竟寻不到方才一丝暖意。
她有些寒冷,下意识伸手抱住自己的胳膊,看了眼周围,正要伸手拿剑,却发现术法不及,唤不出剑来。
她一时间慌了神,远处却有一道光芒亮起。
她缓步往前走去,却发现是一道泛着光的灵门。
此处没有别的路可走,只有这门可以过。
她默想片刻,伸手而去,正要推门,那门却忽然逃开,似有灵识一般避着她走。
周围还有一团黑雾,与那日所见的心魔幻象,颇为相似。
难道这门是魔界之物,她何时到了魔界此处?
她不是方才还在与他成亲吗?
这门一直躲着她走,她一时也来了几分脾气,当即上前,快要碰到门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两人衣着诡异,蒙面跪伏在地。
像是魔界中人。
她颇为警惕,快步往后退去,却听他们道,“主子,大事为重,此物吾等暂为保管,尚不能给您。”
夭枝一顿,不由疑惑至极,“什么主子,什么大事?”
“我等听命于您,不得告知于您。”
什么混话?
她怎么可能会发这种狗屎命令。
“荒谬。”
她一时好奇心起,去追那门,那两人竟然扛起门就跑,她气得不轻,不想怎么也追不到,反将自己累得够呛。
等到猛然一睁眼,却发现自己还躺在床榻上睡着。
外头天光已然大亮。
原是在做梦,她还在梦中追门追了一整夜。
着实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