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遇宵始终睁着眼睛,他没有忽略郗时脸上的表情,惊慌、震惊、茫然……郗时没有骗他,晕嘴是真的。
该不会真把人亲死吧?
钟遇宵心里直打鼓,一时间犹豫着要不要继续。
年近三十,阅尽千帆,亲个嘴比早恋的小学生还纯情,贴着就不动了。
要说爽不爽,郗时没感觉,但刺激是真的刺激,从钟遇宵亲上来之后,他的大脑就一片空白,神经系统像过了电,完全瘫痪,纯粹是心理冲击。
算了,亲都亲了。
爱咋咋地。
钟遇宵心一横,捏了下郗时的后颈。
这是一个信号,郗时浑身紧绷,下一秒,下唇就被叼住了。
钟遇宵咬着细嫩的唇肉磨了磨牙,微弱的刺痛令郗时绷紧了身体,钟遇宵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后颈,那里的皮肤柔软,包裹着微微凸出的骨头。
就像郗时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一样,温和的表面下棱角分明。
钟遇宵被他那股劲儿拿住了,趁着郗时没反应过来,强势突破了他唇齿的屏障。
初次亲吻,没有一点技巧,全凭本能索取,难免显得蛮横。
袭来的痛感令郗时不得不时时刻刻保持清醒。
想象中的晕眩没有出现,他清醒的感知到,钟遇宵在缠绵地吻他。
撕去了伪装的钟遇宵是货真价实的斯文败类,骨子里的进攻性不再收敛,一手固定着郗时的头,一手按住他的后腰,完完全全掌控着他。
郗时被他的攻击性刺激到,本能地挣扎。
常年练习格斗的男人爆发力惊人,直截了当地镇压了他,钟遇宵变本加厉,吻得更凶。
从许临风和尤嘉煜的角度来看,郗时就像被他拢进了怀里,两人的姿势比舞男贴身热舞时还惹火。
许临风:嗷!
长见识了,原来这才是钟遇宵真正热情的样子。
尤嘉煜:呜!
我可怜的bro,你在干嘛,你还记得你是个1吗?
你他妈被人亲得腿都快软了!
第26章
双唇分离,钟遇宵往后退了些许。
郗时的口腔湿润,舌尖上残留着酒的味道,余味悠长,和他今晚喝的不是同一种酒,但比他的酒更好喝,甜丝丝的,加了糖一样。
让人喝了还想再喝。
钟遇宵舔了舔唇,冠冕堂皇地道歉:“我好像把你的嘴咬出血了,不好意思。”
嘴上说得好听,脸上看不出一点抱歉的样子。
“看来效果不错。”
“嗯?”
郗时还懵着,刚刚大脑宕机,他连换气都忘了,憋得脸通红,胸腔里浸满了灼热的喘息,就连眼底浮着一层生理性泪水。
本来就精致的面容,在酒吧特地调试过的灯光照射下,看起来更加动人心魄了。
钟遇宵的眸色深了几分,他托起郗时的脸,拇指按在湿润的唇瓣上,动作轻柔,小心翼翼,亲昵得仿佛他们是一对恩爱伴侣。
肿了。
被他亲肿的。
接吻时的郗时丧失了所有主动权,乖得像没有脾气的温顺猫崽,任人揉捏,就连腹部这种敏感的要害都会向他袒露。
只有他见过这样的郗时。
钟遇宵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被郗时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所取悦,喉结滚动,滑出点笑意:“你没有晕。”
蹲墙角的尤嘉煜拍着大腿,疑惑低语:“奇了怪了,心理障碍还分人的吗?”
“什么心理障碍?”
“就是郗时的……”
尤嘉煜突然反应过来,把许临风充满好奇的脸推开:“关你什么事。”
许临风不服气:“我和Night是好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是钟遇宵的朋友,尤嘉煜是郗时的朋友,都是对象的朋友,钟遇宵对尤嘉煜客客气气,郗时对他的态度就不怎么地了。
刚刚还阴阳怪气地骂他没脑子!
许临风委屈,许临风不服,他要争取身为朋友应有的权益:“你不告诉我,我就去找Night告状,告诉他你知道郗时的小秘密。”
“……”
“Night脾气不好,你给他戴绿帽子,肯定会被他揍死。”
诶诶诶,怎么就变成他给钟遇宵戴绿帽子了?
这话可不兴说。
尤嘉煜连忙捂住他的嘴,随口胡诌道:“没有秘密,就是郗时这人吧,一生气就爱砸东西,他这回竟然没砸,我有点惊讶。”
许临风拍开他的手,满脸无语:“这算什么心理障碍?”
砸个东西罢了,他还以为郗时身患不可言说的隐疾。
砸坏了就赔,晨曦国际是上市公司,郗时现在的身家保守估计得有几十亿,就算把这一整条街都砸了他也赔得起。
长得帅,还有钱,全天下的好事怎么都他妈让郗时给占了?
“你和钟二认识多久了?”
“认识十几年了,不过是五六年前才熟起来的。”
尤嘉煜算了算时间,五六年,差不多是钟遇宵在国外待的时间:“那你很了解他喽?”
“当然。”要说对钟遇宵的了解,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许临风横了他一眼,“怎么,你想知道他的事情?”
尤嘉煜点点头。
他对钟遇宵没兴趣,但他对郗时喜欢的人感兴趣,从郗时对钟遇宵的上心程度来推算,日后他们少不了要打交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尤嘉煜决定提前做好准备:“钟二以前喜欢过什么人吗?”
“他的床伴不少,但要说喜欢……”
钟遇宵从来不哄人,和床伴之间连虚情假意都欠奉,几乎每个和他约过的人对他的评价都会提到两个字——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