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力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双灰绿到透明的眼睛。
阿苏鲁还注意到这人的发色很浅，短短的自然卷趴在脑袋上，身形佝偻，精神萎靡，这样看着倒是看不出智力方面的问题，只是静静地盯着人的样子让人浑身不舒服。
小孩子们都默默地离他远了一点。
也许是为了照顾智商有问题的儿子，农场里养的动物倒是不少。
在其他小孩还在为门口走来走去的小黄鸡仔尖叫的时候，达米安和小乔已经将这座农场的绝大部分摸索完毕。
牛马和鸡鸭这些常规的就不提了，还有几只纯白的羔羊，达米安还发现了一屋子的兔子。
同样家里有农场的小乔感叹。
“又多又杂。”
“确实。”
拥有自己的农场的达米安表示了嫌弃。
“我想看兔子。”阿苏鲁扯了扯达米安。
去年布鲁斯就带着阿苏鲁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跑过马了，他对小马驹的兴趣不大，还是兔子有趣一点。
这里兔子养的一般，打理的不是很干净，不过品种很好，毛皮雪白，摸起来柔软舒适。
他们三个混在女孩子中间，阿苏鲁乖巧可爱，达米安高冷帅气，小乔热情大方，因为女孩缘很好的缘故倒也没有什么状况。
阿苏鲁和另外两个女生各自抱着一只白兔子抚摸着，还把自己的脸蛋蹭到兔子的白白绒毛里面，发出幸福的叫声。
“好软~”
达米安：“……”
“噗。”小乔。
阿苏鲁和小乔交换了一个默契的视线，就听阿苏鲁说道：“知道么？马厩里面有小马，刚出生不足月的那种。”然后迅速的瞥了小乔一眼。
小乔立刻表示确实有看到。
“要不要一起去玩？”
女孩子们当然是立刻同意了，跟着小乔一起往马厩去。等人都走了，阿苏鲁这才抱起白乎乎的小兔子，塞到了达米安的怀里。
被塞了满怀的达米安眯起眼睛，露出一个不赞同的目光。
“太软了，捏一下就死。”
阿苏鲁窒息了一会，挣扎着说：“……哥，你的手劲，捏什么都会死的。”
达米安的手可是能直接折刀的啊……
……
这倒是没说错。
开始用沉默抗议的达米安很快开始撸兔子，动作非常熟练，从头顶到尾巴尖，一气呵成，很快就把打结的绒毛梳理通畅。
阿苏鲁也很喜欢毛绒绒的触感，跟着撸得十分认真，在学达米安撸兔子的手法。
就在两人撸兔球白雪团子的时候，另一头的小乔已经成功的甩掉了女孩们，跑回来和他们一起撸兔子，这时小乔的表情变得若有所思。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对？还是我太多虑了？”
小乔问达米安。
“如果你是指这家不正常的动物数量和非常有限的劳动力，那么答案是‘是的，我注意到了’。”达米安摸着白兔子，矜持的微微昂着脑袋回答。
“我还有一个安排。”达米安又补充了一句。
他有一个安排。
阿苏鲁和小乔互相看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窒息。
“大米，我们该回去了。”小乔发出痛苦的呼声，“一会还有团体活动呢，老师要求我们全班要一起照顾小动物，你忘记了？”
达米安横了小乔一眼。
“这个活动本身就是韦恩资助的业余课程，为了让小孩子的爱心和同理心得到锻炼，你觉得老师会管我这个韦恩跑去哪里了吗？”
“他们当然会管了！”乔为了老师的心脏捏了把冷汗，“他们可是肩负着重要的负责，要把我们安全送回学校。”
达米安懒得跟小乔掰扯太多，迅速让话题回到正确轨迹上。
“我们很安全，乔。比笼子里的兔子都安全。”
“那……”
“问题在于这座农场里有我们不明白的秘密，这才是危险所在，而我们要解决它，这样老师和同学才能真的安全。”
对于说服一只超人家的崽子，达米安真是熟练的很。
“所以，现在我们要探索这个农场，当然白天不太适合。先在附近转一转，进行正常的课外活动，试着获取一些简单的信息，晚上再进行深入的调查。”
乔被说服了。
还能怎么办呢？
这可是达米安啊，没看阿苏鲁都直接放弃劝说了么？
第3章 哥谭小事02
临时宿舍被达米安和阿苏鲁的东西填满了，衣柜、课桌、梳妆台抽屉，甚至床铺下面的杂货堆积处都被霸占。
小乔把自己的背包往床上一丢，就开始勤勤恳恳的帮忙整理东西，毫无怨言。
“这里居然有一个梳妆台。”
达米安昂首示意墙角里有个已经积了一层薄灰的家具。
从木质使用和落灰状态能推论，它经历的岁月长久，而且已经被放置月余了。
“你怎么想的？”达米安问。
“嗯？”阿苏鲁似乎有点儿疑惑，“关于什么呢？”
“一个陈旧的女性梳妆台，农场里过多的动物，智力低下的儿子，关于这些中和一下。别说你什么都没想。”
家里人都知道阿苏鲁的智力水平，以及活跃的跳跃性思维，这不算是坏事，蝙蝠侠也有意继续开发下去。
平日里大家都习惯了向阿苏鲁提问。
阿苏鲁也习惯了。
他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那个梳妆台，思考：“我猜，那些动物也许是尤力的母亲生前养的，他的母亲可能年纪比较小？或者自身智力有问题？经过遗传或者其他原因导致了尤力也智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