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过程中最忌讳表现出过度妥协,这不仅会失去核心利益,也会削弱合作中的话语权,特别是涉及技术和研发的领域。
林奇考虑到这点,后续也不让他参加了,
经过几次会议,双方谈判逐渐步入正轨,基本敲定合作协议。
全公司上下士气高涨,都拧着一股劲,想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毕竟对于大家来说,这是潜力巨大的项目,能陪着一家初创公司稳步发展,往后肯定是元老级别人物。
在合作协议最后成型阶段,霍普制药的法律顾问提出一个新条款,要求对研发团队的关键成员进行背调,确保他们的职业道德和技术能力符合要求。
这倒不过分,对于有本事的人来说,就是走个过场。
奚涓从未如此快乐过,一切顺利得不像话,老天爷在剥夺了她所爱后,又再次眷顾了她。人生也许就是由一场场历练拼凑而成,而“失去”和“收获”总相依相傍,相互成全。
这段时间,她一天没休息过,攒劲为公司效牛马之力。林奇看在她劳苦功高的份上,给她放了四天年假。
正好来例假,她连轴转了两个多月,推迟了两个月,休息一下就当养一养姨妈。
休息第一天,檀祁给她打来贺电,问她想去哪儿玩。
这人要么不出现,要么出现得很及时。她哪里都不想去,就想在家挺尸。
过了会儿他就来了,看她脸色苍白,一副气血不足的憔悴样,皱着眉说:“班味儿都腌进骨头里了,休一个月都去不了味儿。”
她懒得说话,放他进来,又窝进沙发里。
檀祁坐到她身边,看她盖着毯子,茶几上摆着一袋冲泡型的红糖姜茶,瞬间就明白了。不禁叹气,“别喝这种便宜货,成分不够纯粹。”
“懒得动。”
他脱掉外套,挽起袖子进厨房。她以为他要下厨,结果是打电话给阿姨,让她炖锅营养丰富的鸡汤和燕窝来。
她觉得好笑,“算了,还得麻烦阿姨端来。”
“术业有专攻,阿姨只是做分内事。况且我开的薪水可不低,三天两头放她假,由着她吃回扣,我可什么都没说。”
她无情无绪地夸,“哇,你好大方。”
他一本正经地说:“记住,别得罪给你做饭的人。”
她笑起来,“我以为你来做,搞了半天,你就这点诚意。”
“别为难我,我哪儿会做这些。”
她忽然想到什么,撑起身说:“那之前你请我吃牛排,说是你做的。”
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假装没听到,坐下将她揽在怀里,一只手拍着她哄道:“你想睡觉还是看电影,我都陪你。”
“还要陪睡觉?”
“别想太多,我不是随便的人,只给你当抱枕,不能要求其它事。”
她埋进他怀里,像猫一样,找个舒服位子蜷缩起来。熟悉清新的味道萦绕在身边,窗外阳光朗朗地洒进来,她闭上眼,感到心满意足。
人生纵然有无数磨练,但总有一个怀抱是倦鸟憩息的暖巢。
她很快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闻到浓郁的鸡汤味,随即听到许俏的笑声。这两样都很滋补,一个补身,一个补心。
檀祁也在厨房,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许俏咯咯笑。
她走进厨房,许俏正啃鸡腿,看见她来了,笑道:“真能睡,晚上睡不着咋办?”
她还没清醒,懵懂的神情让那两人笑了,檀祁摸摸她的头,说:“醒醒,该吃饭了。”她走到桌边一看,被满桌佳肴散发的香气给熏得更迷糊了。
许俏拉着她上桌,檀祁正给她们乘汤乘饭,许俏咬着调羹,凑到她耳边叽咕:“你们在一起了?”
她想了想,摇摇头,“还得看他表现。”
许俏敬佩,“不愧是你,要周闯这样,我直接扑上去了。”
奚涓笑起来,“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周闯没花花肠子,他心眼可多了,你必须沙里淘金才能看到他的闪光点。”
许俏嗤之以鼻,“他既然闪光点这么微弱,你为啥还要给他机会表现?”
这时檀祁走过来,她们立刻闭嘴。他说:“背着我说了半天,不如当着我面说。背着人说叫嚼舌根,当着面说那叫批评,我虚心接受批评。”
“你耳朵真灵,这都被你听见了。”许俏笑道。
“嗯,跟我说说哪点没让你们满意。”
许俏刚要开口,奚涓拿眼神当刹车,及时刹住她的嘴,让她别着道。
许俏乖乖闭嘴,意识到自己差点被绕进去。她这根一通到底的肠子,迟早要被他们熏陶得百转千回。
吃了饭他就走,她送他到楼下,他突然又不急了,在单元门口拉着她说话。
他牵起她的手,问:“我表现如何?”
“啊?”
“过关了吗?”
“别问,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等通知吧。”
他还是不耻下问,“那我明天能来吗?”
她想起明天约了人,便如实告知:“明天我有约,你就别过来了。”
“怎么,让我跟修泉错峰出行?”
虽然知道他在开玩笑,但仍然很烦他老拿修泉说事,会让她觉得他对修泉始终耿耿于怀,拿玩笑掩饰醋意。
实际上从那天看完电影后,除了偶尔打电话,她跟修泉没再见过一次。她知道修泉刻意不见,也知道自己没有重要事,不要去打扰他的生活。可还是会难过,也许从旧情人过渡到朋友,需要经历一段阵痛期,放下比拿起困难。她放下了,不能要求对方立刻放下。